眾人看著那人,一時都沉默了,我頓覺有些尷尬,此時真有些對這張臉,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金姑看那人如此看著我,心中一片火起,一把拉開我,說道,「圭媚,你胡說些什麼,你怎可跟他們去,我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說罷,急速推開我,抽出不知何時拿在手里的長劍,像那群士兵揮去。我正想上前阻止,月茹與花苑卻將我護在兩邊,讓我動彈不得。
那群士兵並未想到這些女子會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心下惱怒,那瞧我的士兵此時也緩過神來,大喝一聲,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戰,我心中著急,卻動彈不得,只是一遍遍的喊著,「住手,住手……」
明月樓中的女子雖是個個身懷絕技,但畢竟力量有限,起初還能勢均力敵,甚至略勝一籌。可是漸漸的便就體力不支,有些支撐不住了。我看的心驚,如此下去,必然吃虧。
我與月茹和花苑說道,「你們放開我,他們要的是我。這樣你們只會白白送命。」她們兩個卻紋絲不動,不斷揮劍打退那些欲來捉我的人。
她們的劍上都淬有劇毒,被傷著的士兵,立馬痛苦的扭曲起來。其他士兵見狀,雖有稍些驚恐,但畢竟是戰場上的人,卻是越挫越勇,竟像是殺紅了眼。
「夏荷……」我看著夏荷倒下,淒厲的喊道,
「冬雨……」
「靜黎……」
看著一個個的好姐妹先後倒下,我頓時覺得心神俱裂,掙月兌她倆,向前方跑過去。
當時當刻,我理智全無,並未考慮到,我手無縛雞之力,奔過去又能如何,拖累的是更多的人。還未到她們身邊,兩個士兵便欲來捉我,關鍵時刻,月茹撥動兩根琴弦,只听砰砰兩聲,那兩人應聲倒地。
我一驚,怔怔的站住,看著滿地的血,滿地負傷掙扎的人,突然覺得那樣無助,那樣無用。
此時,金姑大喊一聲,「月茹,帶圭媚走。」月茹抓住我的手,便往前跑去。可是金姑一個分神,後面的人一劍穿過她的月復部。我就眼生生的看著她那樣的倒下去,嘴仍在一張一合,我看到她說的是,「走,走,走……」
月茹踉蹌的拖著我往前走去,那些士兵雖只剩下三五個,但對我們依然緊追不舍。月茹與他們苦苦相拼,奈何她擅長的是暗器,實在不敵。
就算這樣,她依然不離我身邊半分,死死護著我。
一刀向我刺來,還未來得及躲避,一個影子便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大喊一聲,「月茹……」可留給我的只有颯颯的風聲與那些士兵朝我走來的腳步聲。
眼見就要落入他們手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卻忽然從天而降。我心中一喜,是姨娘。但是與此同時,那群士兵的臉上也使用一片喜色,凝神一听,遠處竟是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看來是他們的援兵到了。
我看著不遠處的金姑,仍在地上申吟。心下主意打定,掏出隨時帶著的匕首,轉頭對姨娘叫道,「姨娘,去救金姑,你們快走,他們要的人是我。」姨娘又驚又怒的看著我,就要向我走來。我早知她不會同意,拿出匕首,放在脖頸間,說道,「姨娘,求你了,為我死的人夠多了,你們不要管我了。」她看我如此,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也未動身去救金姑。
眼見援兵越來越近,我脖子上勒出一條血絲,姨娘身形一動,最終,輕嘆了一口氣。朝金姑飛掠而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著姨娘抱著金姑遠去,我終是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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