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時已是中午了,只覺得渾身酸痛。我雖知道他早已走了,但是想想昨天晚上,心中滿是甜蜜,竟還有一點小小的刺激,多少年沒有這樣放縱過自己了?我想他肯定也是,冒著這樣大的風險,我們終于做了一回自己想做的事。
起來後,雖然水月和桃兒照常來服侍,其它人該干嘛干嘛。表面上每個人都神色如常,但是細看去每個人眼中都有些曖昧與八卦的味道。果然,這點事,古今皆同。
本想再囑咐他們昨日之事絕對不可外泄。但是想想世民肯定下過死令,我的話肯定也沒有他這個堂堂皇上的話管用,所以所性作罷。
正在這些人的眼神的光芒中,難受的不知所措的時候,采兒來了。我一見她,便立馬拉著她出去了,也不讓水月和桃兒跟著。
采兒雖不明原因,卻也沒有問什麼。
可是我自己心中卻憋不住,便與她說了,她听後笑笑,打趣我道,「怨不得姐姐今日人比桃花嬌,原是夜承甘露恩啊。」我推她一把,啐道,「雖然知道的人就那近前服侍的幾個。,,但那眼神我也受夠了。本想在你面前透透氣,可你怎的也來笑話我。」我佯裝生氣,扭過頭去,采兒轉到我身邊,笑著說道,「好姐姐,莫生氣了。」
我看著她溫柔的笑臉,驀然發現她的臉色是那樣蒼白,眉眼間竟還隱含憂色。心中一抖,暗罵自己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怎麼就忘了她也是皇上的女人。我這樣說,她的心中不會難受嗎?
我尷尬地笑笑,說道,「我,我沒有生氣。」采兒是何等心思剔透之人,怎會看不出我神色的變化。當即笑笑,挽起我的胳膊,鄭重地與我說道,「我只當姐姐是我的姐姐,永遠都是。」
她聲音雖輕,但語氣卻是那樣的堅定。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忽然感覺自己無比慚愧,這樣純潔而又美好的采兒,我永遠都趕不上。
我輕輕地擁抱她,在她耳邊說道,「采兒,能有你這個妹妹,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兩日後,世民正式回宮。所有嬪妃正裝迎接,我跪在人群中,抬手看著他,眼神觸及他時,他也正好看過來。目光膠著,我臉頰發燙,連忙垂首,嘴角卻仍是彎著的。
他素來不注重形式,晚上本應舉行的宴會也取消了。晚上獨自在我院中的秋千上蕩著,享受著我最喜歡的晚風。水月在後面推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我說著話。我知道他今日不會來。所以盡力拋開去想他,但是也絲毫沒有睡意。
我問水月,「你可知現今的夜空與未來的夜空有何不一樣?」身後的水月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推著我。我笑著搖搖頭,她怎會知道呢?古代的女子,能看到的夜空也不過是自己院子里的那麼一點罷了。
身後卻傳來嗤的一聲笑,不是水月。我回頭,轉身太急,一下子身子向後仰去,他往前一步,正好掉在他懷中,輕笑終于變為大笑,胸腔一震一震的。我在他懷里便一顛一顛的,用胳膊肘撞他一笑,說道,「笑夠了沒有?」
他怕我真的惱了。用力扶起我來,讓我坐在秋千上,他仍在後面推著。聲音中仍是含著笑意,他問我,「你剛才問的是何意思,難道你知道未來夜空的樣子嗎?」他竟然听到了,我尷尬的笑笑,「沒,沒有,我只是隨口說的而已。」我要怎樣告訴他,告訴他我當然知道,未來的夜空沒有這樣墨一般的黑,沒有這樣多的星星,那是因為工業文明帶來的惡劣影響。他能听懂嗎?告訴他我是來自千年後,我不是我,只是一縷寄居的魂魄,他會相信嗎?
幸虧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我回過身,望著他說道,「去吧,不必陪我,皇後想必已在等候了。」他看著我,「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雖然難受。但是還是裝出平靜的樣子,甚至扯出了一個笑容,「不必陪我,我沒事的。」早晚都要走的,不是嗎?
他似乎覺得說什麼,都無濟于事。捏了一下我的手背,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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