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在一旁記著菜名,董博思說罷,她才退出了包廂。
酹月雙手捧著臉撐在桌子上,嘆了口氣。
「明明是博勛哥請我吃飯,有的人就是喜歡越俎代庖!」說罷,她很不客氣地朝董博思翻了個白眼。
董博勛倒了一杯碧螺春給酹月,嘴角也止不住往上揚,「你就當是便宜別人罷了!」
酹月接了過來,點頭贊同,「也是!」
董博思微眯著雙眼目視著眼前一唱一和的兩人,最後還是笑了,「我不大喜歡看雙簧戲,還是單口相聲比較吸引我!」
因為鄙視董博思的奢侈浪費,所以酹月強迫著自己吃了很多東西,但這家館子的菜品確實也是色香味俱全,特別是松鼠桂魚這道招牌菜,堪稱一絕,讓酹月這個吃慣了學校食堂的人驚喜萬分。是以最後,她撐得直打嗝,惹得董博思又尋機打趣她。
人家說酒足飯飽之後一般會感覺到幸福而滿足,這話確實是對的,譬如酹月現在就心情好了許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敢去想起,所以讓自己選擇性地失憶。
每一段愛情都是刻骨銘心的,因為在愛情里,我們總是過分天真和貪婪,很容易把一個人一想就是永遠!
而永遠到底有多遠?
也許,只是一轉身的瞬間;也許,只是一回眸的剎那!
最後,我們不得不相信,所謂的永遠,只是一個騙人騙己的笑話罷了!
因為董博思的打擊,酹月發誓再也不要坐他的車,于是果斷選擇了跟董博勛一起回家,彼時董博思眉眼一瞥,一副巴不得的表情。他自己上了車,說這麼早就回家簡直是非人的生活,于是乎也沒說去哪里,就自己開車走了。
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地上已經是厚厚的白色,像是鋪上一床厚厚的棉被,照著俗語里說的,這樣的大雪,才能算得上是「瑞雪兆豐年」吧!而她只是覺得冷,冷到了骨子里!
董博勛的車停在不遠處,他道︰「你在這里等我,我把車開過來!」
酹月搓著手哈氣,抬眼望他,「嗯!」
「別動!」很突然地,董博勛就這麼說。
酹月不知道是怎麼了,但還是照著他說的做了,一直保持著眼前的姿勢沒有動。
董博勛靠近了些,伸手,將她眉上的雪花輕輕撥下來。他的瞳仁里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任何事情都認真非常的模樣,但酹月不知道為什麼,卻想要避開這種與他的直視,她退後了幾步,作勢拍了拍肩頭的雪,「下這樣大的雪其實也挺討厭的!」她低著頭,自言自語地說。
董博勛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不應該,一時不免尷尬,只好說道︰「我去開車!」隨後,他提著公文包就走了。
酹月這才抬起頭來,因著她正好站在路燈下面,就看見黑色的雕花燈柱上,垂了那麼一盞白色的燈,倒像極了一朵白玉蘭,在雪里傲然。但那又是不可能的,白玉蘭,又怎麼可能在冬天開花呢?
大約四十多分鐘之後,董博勛和酹月終是回了董家。
董博勛本就已經在外邊住了,但因著酹月在,他也回來了住。一進門,語涵穿著一身居家服,正在喝果汁。
見了他們一起,語涵帶著不一般的笑。
「時間還早,你們怎麼就回來了?」語涵問。
酹月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嗝。
「那個我先回房間換衣服!」她覺得不好意思,便決定先開溜。
等到酹月上了樓去,語涵才用力拍了拍董博勛,笑道︰「董博勛同學,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doyouunderstand?」
董博勛皺了眉,「你還是將精力放在鈞彥身上比較好!」
說罷,他也移步上樓。
語涵又喝了一口果汁,臉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