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紀實文學   【風雨人生】 愛情紀實文學【風雨人生】第二集--守護心靈--8

作者 ︰ 李紅松

江水清澈,平靜如鏡面,一只不小的漁船靜靜地躺在江面。船頭上,一個身穿紅色運動衣的小伙子在編織漁網,他的手上,下,左,右,靈巧而又飛快地翻動著,猶如一個姑娘的手一樣的靈活。

我的朋友︰您好!

在盼望中收到您的詩和信,勿念。詩寫得很好,在原作上改一兩字就行了。當然要意境深遠一些,在後兩段可大作修改,以後再討論吧。

朋友︰在給老柳的信中,您說我變聰明了,那麼原來您以為我是傻瓜?或者一直把我當傻瓜對待?真有意思。看了您的信,我不能不啟齒而笑。在我給老柳的信中,談的何嘗不是真話呢?即使是學聰明一點,也是他們教的,我再不能老實本分地讓他們為我「擔驚受怕」了,再則「退一進三」這個策略是古已有之,我何必束手待斃?

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您,雖然在那一封信中我否認了這個說法,但我本人是極不願意,接受任何談判條件回「家」的,我想我這一生只要有一間小小的屋子,一張書桌,一應的學習用具,和我目前所維持生命而活下去的工作,就行了。安逸的生活,講究的穿著,男人的柔情蜜意對我都沒有多大的意思。但是,有一點,我需要我的孩子!因為我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

我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寫這樣的信,主要是那個無賴在老柳愛人的授意下更猖狂,更肆無忌憚地行動。我假如不照他們好心的「意見」去做,一切後果都會集中在您的身上,既不能馬上離休走掉,而又有覃的挾制,會使您不能愉快的生活,工作,乃至學習。這于我的心是極不願的。

但我絕不是為了想過一點安穩的日子,而拋棄自己的追求,對于我,沒有那樣的性格,更沒有生那種媚骨!而我一想到林的種種行為,現在都在咬牙!談什麼「和好」和「幸福」?再則,我這個女人,在縣城里認識我的人面前,已經是定性為「壞女人」了,我又何必去撿起「丈夫」這塊遮羞布呢?我也用不著給別人講我是一個好人,一個並不壞的好女人。這也許只可以瞞得了死去的人,連不認識我的,或者以後生下來長大的,都會有人對他說︰「這個女人很壞,她搞婚外戀,而且和一個老年人。」如此而已。

這個黑疤在身上,一輩子也抹不掉!改過的唯一方法是我的學習,所以,我努力地,刻苦地尋求事業的成功來洗去這一切的侮辱吧。當然,在這種條件下,那個無賴能向您賠禮道歉,收回訴狀之類的,您就會獲得自由,雪恥辱。而我,必須把條件講死,不然是絕不讓步的。如果林不願意,妄圖達到他們那一伙人的目的︰整垮您,整死您。那麼,我就奉陪吧。我們沒有違法犯法的行為,假如,就憑那幾封情書定罪,這罪究竟有多大,我都準備為您承擔!

說到您的家庭,我只希望別搞得那樣緊張,當然,給覃的信說的話是撇開我的,我為什麼非要自己把自己牽扯進去?但是,我不同意你們現在離婚,最好您永遠不提「離婚」這兩個字吧,它對您究竟有多大的好處?您目前最重要的是自由,回您的老家去好好生活,學習,豈不更好?

說到通信,確實也提心吊膽,我這個大逆不道的人,跟他們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而且我明顯地露出格格不入的樣子。我非常地盼望收到您的信,又害怕信落到他們的手里,那個無賴要是看到了,會更麻煩。至于他們認不認我這個妹妹,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要要求什麼人的保護!我維護的是自己的尊嚴罷了。

談到學習,我目前在試著把奢望改成小說,改好後,先寄給您看,再寄給老吳看,然後再送學校。中國現代文學函授專刊83年1--18期的學習資料,宜賓沒有,請您給我訂一份吧。您談到其它的幾本書,給我找好,我回來再看。談到在病人中間要注意身體,這一點,我相信我的抵抗力,再則,傳染科是分開的,您就放心吧。

至于您的身體,我想提點忠告,1︰真正的加強鍛煉,最好從夏天起堅持晨跑後洗冷水浴,這是長壽的秘訣之一。2︰多吃粗糧,水果,蔬菜,少吃肥肉,預防高血壓;醫院里死了好幾個高血壓病人,速度之快叫人驚心。3︰生活要有規律,學習,工作,鍛煉,散步和娛樂要有機地結合起來,要真正的身心愉快。其它的一切雜念都排除了去,也要維持與老柳夫婦的關系,和其他人的關系。其它沒有什麼談了,您覺得寫信有困難,就最好別寫信吧。字寫得很不工整,請原諒。目前我不能回來,雖然我感到猶如坐牢一般的難受。祝您愉快!再見!紅松--1984年4月5日

和伊清結婚以後,我看到了他在那一階段寫的日記,只要有有關我的記述,我都把它抄錄了下來,以作他情感的補充和見證,所以在第一集中,有伊清大量的日記。反而是我,因為照顧父親,也因為思想的極不愉快,在那一段時間里,沒有心思記錄自己的點點滴滴。

八四年三月二十四日--星期六--晴天

晚飯後,我獨自沿著渝江河邊散步,盡管河水歡快跳躍的唱著歌前進,少女拉著風箏在沙灘上奔跑,情侶們在水邊嬉戲,都不能在我心里激起波瀾,我陷入了沉思中。我的直覺是沙灘不如去年柔軟和溫暖,河水的歌唱沒有去年的動听,對岸的景色由女敕綠變得灰暗,這也許是春天還沒有真正的到來的緣故吧?

八四年四月四日--星期三--晴天

今天我寫了一首抒情小詩,在寫景,寫情,寫意上都比較順利,既寫了我的經歷,也寫了我的願望,我想寄給友人,不知她作何評價?

八四年四月五日--星期四--晴天

我認為丑小鴨也能變成白天鵝。許多新生的事物與成熟的事物(也是開始走向衰老的事物)比較,往往顯得幼稚可笑,成熟的事物顯得豐滿,完善,受人尊重。新生事物雖像丑小鴨一樣,有缺陷,不受重視。新生事物雖像丑小鴨一樣,但它總是向成熟的事物發展,而成熟的事物,總是向衰老,死亡發展,這是不可抗拒的。只要不自暴自棄,只要不怕別人諷刺,誣陷,堅強生活,努力奮斗,就能取得成功。

丑小鴨將變成「白天鵝」!

八四年四月七日--星期六--晴天

隱隱約約听到鳥鳴和汽車的喇叭聲,也許由于昨晚看書睡得較晚,我又陷入了朦朧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好友阿松,她仍和以前一樣,愉快地迎接我,同我暢談別後的一切。我們談話的題目,也是人們最關心的話題︰理想,事業,愛情,人生,興趣,愛好。我們在很多方面是一致的,因此越談越投機;這時,門「怦!」地一聲,把我驚醒,女兒已經起床了。一看天色已經大亮,我馬上穿衣下床,飛奔出去,在河邊的沙灘上作早晨的長跑鍛煉。

八四年四月八日--星期日--晴天

如果一個人遭受了挫折,帶來了痛苦,而在克服了挫折以後,也就變得更加幸福。苦與甜要互相轉化,痛苦與幸福也要互相轉化,決定的條件,是人們自身的努力,也離不開人們的支援。懂得這個辯證法的基本原理在遭受挫折時,才能看清前途,才不會喪失信心,才會創造轉化的條件,促使其向好的方面轉化。

我遭受了挫折,我也沉浸在歡樂和幸福中。

八四年四月九日--星期一--晴天

孩子們高興時,會忘乎所以,我不是孩子,但卻保持了孩子般的真誠純真的赤子之心,我也會忘乎所以。這只有在真誠,純潔善良的人的面前才會這樣。

八四年四月十三日--星期五--晴天

松樹有一種剛勁挺拔的姿態和傲霜斗雪不畏嚴寒的情操,紅松除具有這種高貴的性格外,還使我感到溫暖,灼熱,熾烈,這也許是我愛紅松的特殊原因吧?

古人夢見周公,我則夢見紅松。

伊清的日記就此告一段落。不管是前面的日記里寫得那麼的深情款款,情深意長,還是後面的這幾則的含蓄雋永,都包含了他對我的款款深情,讓人很是感動。為什麼後來又沒有關于對我的日記的記錄呢?也許是那個時候的風聲太緊,感到有壓力,也許••••••這個問題,將在以後的章節中描述。

在那艱難的日子里,我因為愛他,堅信他的深情,所以,我挺過來了••••••還因為我相信古希臘神話故事上面說的話︰「命運之神也許並不能支配每一個人,而只能支配那些懦弱的人。」現在,還是回到從前,看看他給我寫的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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