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用,林楚生完全陷入了一種迷亂的癲狂狀態,他冷酷無情地收緊手臂,一點點地奪去了她的呼吸……
雨更大了。
蘇沫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的臉已憋得通紅,可是林楚生卻根本不放開。她眼前漸漸模糊,正當要失去神智的時候,有個人影沖上來,砸了林楚生後腦一下。
鉗制的手放開,新鮮的空氣涌入,蘇沫大聲咳嗽起來。
有個人沖上來扶著她的肩膀。蘇沫驚叫一聲,甩開他。她沖到了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楚生身邊,大聲呼喚︰「林先生!林先生!」
「他昏過去了!」那人也是一身的水,拉起昏迷的林楚生,吃力地對蘇沫說︰「把他抬下去吧!」
蘇沫不知這個突然冒出的人是誰,但是看見林楚生渾身是水,臉色煞白,連忙幫著那人把林楚生抬下樓。
安靜的房間,空調嘶嘶地響著。蘇沫洗去一身的泥水,憂心忡忡地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林楚生。他已經睡著了,渾身濕衣服也都被那人換下,蘇沫也幫忙為他擦干身上的雨水。
那男人三十出頭,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卻十分熟悉這別墅的一切。他熟練地找到醫藥箱,從中拿出一次性的點滴藥水圍著林楚生忙活到了現在。
「我叫趙城。是他的私人醫生。」他自我介紹。蘇沫只是隨意點了點頭,目光依然放在昏睡的林楚生身上。
「今夜這包藥水點滴完就可以了。」趙城比劃著教蘇沫如何拔管。
蘇沫怔怔看著床上昏睡的林楚生,問︰「他到底怎麼了?」她的聲音還帶著受傷後的沙啞。
趙城聳了聳肩,說︰「狂躁癥。自從五年前就這樣了。」
五年前?蘇沫心中一動,想起林太太的話。她的心猛地抽緊,問︰「是不是因為他母親的車禍?」
趙城有些詫異她竟然知道,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慢慢說︰「楚生其實跟他媽媽感情很好,五年前那一夜他不知道怎麼的跟母親大吵一架。那天是暴雨夜,他車子開得很快,他媽媽擔心他就去追,結果就遭遇了車禍。」
「楚生被困在車里,眼睜睜看著離自己幾米遠的媽媽在車里被卡得痛苦死去……」
趙城听著打了個寒顫。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種痛苦與悔恨可以比得過這樣的酷刑。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而死,又親眼看著她一點點地流逝生命……
「好好照顧他吧。」趙城拍了拍蘇沫羸弱的肩頭。
蘇沫點了點頭,坐在了床邊握緊了林楚生露在被子外的手。趙城似乎很詫異她的主動靠近。
「你不怕他的狂躁癥?」趙城問。
蘇沫搖了搖頭,更緊地握住林楚生的手,低聲卻堅決地說︰「不管怎麼樣,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