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80後 洋娃娃輟學(二)

作者 ︰ 花魂舞姬

「瞳瞳,你快點走,高攀一直在擔心你,所以讓我來看看你,怕你有事情!瞳瞳,我一定會幫著高攀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快點走啊,瞳瞳!」劉洋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我不走!要走一塊兒走!」我也哭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瞳瞳,你再不走,我們誰也走不了了!」劉洋這會兒反而異常的平靜,她挾迫著那個混混一步一步往大溝的深處走去,「快點走,瞳瞳!」

我這會兒清醒了,我要回去找人過來救劉洋,就像劉洋說的,我再不走,等那幫混混動手了,我們誰也走不了了。于是我轉身連走帶爬的往學校跑去。該死的,怎麼還沒有到!平時短短的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居然跑得這樣困難!劉洋,堅持住,你一定要等我來救你!我心里拜著各路菩薩,祈求著劉洋不要出什麼意外!

我就那樣不管不顧的奔跑著,摔了就趕快再爬起來。腦子里全是劉洋哭泣的樣子,跑著跑著撞到了什麼人。我以為是追上來的混混,我又急又怕,于是我又踢又打「滾開,放開我!你們敢踫我,我就殺了你們!」

「古語瞳,你怎麼了!古語瞳!」熟悉的聲音,是高攀。

「高攀,求求你,快點去救救劉洋,快點去救救她!」此刻的我虛弱到了極點,不管不顧的抱著高攀,像見著親人一般大哭起來。

「是誰,誰把你弄成這樣!我一定要殺了他!」高攀看著我臉上混著血跡,汗跡,還有泥土,衣服由于拉拉扯扯中也破了,他的眼楮都在噴火!

高攀一吼,我清醒了,還有劉洋呢,劉洋還在那幫人手里。「高攀,快點去救劉洋,她為了救我,還在那幫人手里,我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好像認識張小凡。快點去救救她!」

高攀一听,轉身往大溝那邊跑去,跑兩步他又回頭,「古語瞳,你確定你沒事兒吧!」都什麼時候了,我急了,「高攀,你個混蛋,劉洋就是因為听了你的話才來找我,她心里滿滿的都是你,你快點去救她!」看我急了,高攀轉身跑開了。

我剛才一定是氣迷糊了,那幫混混四五個人呢,高攀一個人不是去送死嗎?我要找人去救他們。我往校園里邊跑去,沒想被張小凡攔住了。

「古語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搶男朋友!」張小凡恨恨的看著我。

我反而笑了,「張小凡,你別以為你喜歡高攀他就是寶貝了,我告訴你,你今天這樣做是在犯罪,你懂嗎,如果劉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我咬牙切齒的看著張小凡,我從來沒有這樣怕過,這樣恨過一個人!

張小凡看著我的樣子慌了,「劉洋,關她什麼事情,我只是氣不過高攀對你好,找幾個人讓你吃點苦頭而已!」

「張小凡,你最好告訴我他們會去什麼地方,如果劉洋出了什麼事兒,你幾個腦袋都不夠賠的!」我隨即離開去了警衛辦。警衛辦的老師們跟著我沖了出來,張小凡也跟著跑了出來。

等我們趕到那條大溝的時候,里面已經沒有人了,我看到劉洋的一只鞋子落在那兒,我急得哭了出來「劉洋,高攀,你們在哪兒呢?」老師們已經有人去報警了。張小凡忽然說「我知道在哪兒,我帶你們去。」我看得出來張小凡害怕了,她可能也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

我們跟著張小凡穿過大溝,來到了一個廢棄已久的果園。

果園里面有一個破舊的木頭小房子,我听到從里面傳來高攀的聲音,「混蛋,放開我!」

我急急的沖了進去,里面的一幕令我驚呆了。劉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縮在一個角落里,衣服被扯得差不多了,臉上又紅又腫,嘴角還流著血。她用手緊緊的摟著膝蓋蜷縮著,渾身還在發抖。高攀被他們用繩子綁著,臉上明顯挨了好幾拳,雙眼噴著火,腳還在往外踢著。

「洋洋!」我哭了,把我身上僅有的外套月兌了下來圍在了她的身上,抱著她。劉洋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不停的尖叫著躲開我,對我又推又咬。她已經崩潰了。這群混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那幫混混看著我們沖進來的時候已經四散逃竄了。老師們都不忍的轉過了頭。高攀被放開了,他看著我和劉洋,憤怒的喊了起來,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喃喃的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們!」高攀哭了,劉洋卻不曾再看他一眼。

張小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溜了!

得到消息的劉鴻佳也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角落里的我和劉洋,他呆住了。他月兌下外套,默默的披在我的身上,扶著我站了起來。幾個女老師過來抱住了劉洋,安撫了半天,劉洋還是又踢又咬,不肯離開那面牆。劉洋的父母和警察也都趕到了。

劉洋的媽媽看到劉洋的樣子,當時就暈了過去。外面警車,救護車都開過來了。劉洋被護士們強制帶到車上送去了醫院!劉鴻佳陪著我和高攀也跟著警察去做了調查。

從警局出來,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我蹲在那兒大哭了起來,有害怕,有內疚。今天去醫院的人應該是我,是劉洋救了我,我對不起她!劉鴻佳過來扶我,我一把推開了他,我走到高攀的面前,哭著問他︰「你知道嗎?你知道劉洋有多愛你嗎?就是因為你跟她說你喜歡我,她整天在我面前提你的好,整天的跟著我說服我接受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就不會有那個張小凡,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劉洋那麼拼命的保護我都是因為你!因為她愛你!愛到可以為了你放棄她自己!高攀,我求求你,你饒了我吧,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該出現在你眼前,不該引起你的注意,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也快瘋掉了,用手拼命的扇著自己的耳光!高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楮里寫滿了痛苦!

「古語瞳,對不起!我發誓,我不再愛你了!」看著高攀落魄的離開,我听到我的胸口有個東西破碎了一地。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在乎他了!那麼劉鴻佳呢?我轉身看了看劉鴻佳,他那麼信任,那麼緊張的看著我!「瞳,我們走吧!」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跟著劉鴻佳回去了。劉鴻佳在我的宿舍守了我一晚上,因為事發突然,值班的老師也都默許了!我沉沉的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高攀跟我說「古語瞳,我喜歡你!」但是他一轉臉又說「古語瞳,我發誓,我再也不愛你了!」;夢到劉洋,笑著跟我說,「瞳瞳,我喜歡看見高攀笑!」又夢到劉洋渾身發抖的在那兒哭泣,「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還夢到劉鴻佳和我走在那條小路上,他深情的望著我說,「瞳,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刺痛了我的眼楮。劉鴻佳也已經離開了,旁邊放著一張字條︰「志,我去上課了,你們班主任批準你休息,你好好的睡一覺吧!看著晚上你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是做了什麼惡夢了嗎?不要怕,乖,有我在!」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愛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簡單,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忽然的就想到了高攀,心里覺得有一種對劉鴻佳的背判。古語瞳,你怎麼可以這樣朝三暮四!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真的是一個對感情慢半拍的人,當你開始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你,當你開始愛我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你,當你不愛我了,我愛上你了,等我愛上你了,你也離開了~~

想到劉洋還在醫院,我也沒有心情休息,立馬起床去醫院看劉洋。到了醫院問清楚劉洋在哪個病房,我便往病房走去。剛剛走到門口便踫到了劉洋的媽媽。劉洋的媽媽是一位很漂亮很親切的阿姨,每次她來學校看劉洋的時候都會順便也帶好吃的給我,說感謝我一直照顧她們家洋洋,其實她不知道都是劉洋在照顧我。正要跟劉洋媽媽問好,劉洋媽媽一把推開了我。我沒有防備,摔了個措手不及。

「你個小賤人,走遠一點,如果不是你,我們家洋洋也不會成現在這樣,你來干嘛,來看笑話是嗎?」劉洋媽媽紅著一雙眼瞪著我,恨不得撕了我!

因為沒有防備被劉洋媽媽推了一下,猛得往後邊摔去,不幸摔了尾椎骨。我疼得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滴,看著劉洋媽媽的樣子,我哭了,不是因為疼,而是內疚,對劉洋深深的內疚!

「阿姨,你怎麼可以這樣!」高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醫院了,我想他也是來看劉洋的。不巧被他看到了這一幕。他試著扶我起來,但是我實在是動不了了。

「高攀你走開,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我仍然倔強著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你是高攀吧,洋洋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呢,跟阿姨去看看她好不好?」听到我喊他高攀,劉洋媽媽的態度有了轉變。

高攀看了我一眼,跟著劉洋媽媽進了病房。我試著自己站起來,但是好幾次沒有成功。一個護士路過,看到我這樣子,過來幫我,「小姑娘,怎麼了?」

「姐姐,我可能摔到尾椎了,站不起來,你扶我一把吧!」面對陌生人,我月兌掉了所有的偽裝,展現了最無助的一面。

那個護士姐姐把我扶了起來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姐姐,你忙吧,我休息一下就好!」我自己坐在那里,听著病房里面劉洋媽媽在哭,听到高攀在喊劉洋的名字,听到劉洋看到陌生人時發出的尖叫聲。我知道我欠劉洋的,這輩子都還不了了。于是我默默的想離開。

很艱難的站了起來,我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外面走,每走一步,都疼得我冒冷汗。古語瞳,你真是活該,報應來了吧!我恨恨的罵著自己,一下子沒站穩差點摔倒,後面有雙手扶住了我。正要說謝謝,轉頭看到了一臉擔心的高攀。

我掙了一下,沒掙月兌開。

「古語瞳,你不要這麼倔好不好,我扶你回去!」高攀冷著一張臉訓我。

于是,我沒有再拒絕他的幫助,在高攀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學校走去。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說話。快到學校了。

「劉洋她,可能再也不能回到學校了!」高攀低聲的說。

我忽然站住了,轉過頭看他,高攀的眼楮里都是淚水。我也哭了,我知道我們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高攀,你一定要好好的,劉洋最大的心願就是你的開心幸福!」看了看學校的大門,我推開了高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學校走去。對不起,高攀,對不起,我可能愛上你了。但是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听說,劉洋的媽媽已經來辦學校給她辦了休學手續,張小凡因為涉嫌教唆罪被警方暫時帶走調查,也被學校開除了。高攀因為這次的事情仿佛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再也沒有見他笑過,他也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我。接著到了初三,我們都分班了,我分到了三(三)班,高攀分到了三(四)班,劉鴻佳在三(一)班。雖然和高攀僅僅一牆之隔,但是恍若隔世,我們再也沒有聯系過。我也因為劉洋的事情有了很大的改變,我不愛說話了,也不愛笑了,完全不跟任何男生講話,對劉鴻佳也開始冷冷淡淡了,為了不再受傷害,跟女生打成一片永遠才是最安全的。小小的我完全把自己的感情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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