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80後 媽媽住院了

作者 ︰ 花魂舞姬

自從知道是我誤會了劉鴻佳之後,我一直在想著怎樣才能跟他解釋清楚。不知不覺得我們都高二了,開始為高考作準備了,所以雙休沒有了,周六上午要上課,下午可以回家。

今天周六了,我想著回家是不是要去找劉鴻佳談一下,就算是我的錯,但是做為一個男的,這點氣度也沒有就太過了吧!想著想著,放學的鈴聲已經響了。我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推著那輛伴隨著我很多年的小破車走了出來。

一路上想著回家怎樣跟劉鴻佳解釋。

「瞳瞳!」忽然听到一個很熟悉的女聲,在五中沒有人叫我瞳瞳啊,疑惑中抬頭,一眼便看到花蝴蝶一般向我飛過來的艷子。

「艷子!」我真是又驚又喜,自從艷子輟學後,我便一直沒怎麼再見她,因為她好像在哪個地方上班。

「瞳瞳,我想死你了!」艷子摟著我的脖子還是沒輕沒重的。

「我也想你啦!」我拉開艷子,上下端詳著她。都說女大十八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再加上艷子現在也會打扮了,烏黑的長發染成了紅棕色,愈發稱得艷子面色紅潤,一條束腰的大擺印花裙子也把艷子裝束得婷婷玉立。我站在艷子前面,明顯得就是一村姑。

「艷子,」我稍微拉開了點距離,「今天你怎麼到我學校來啦,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跟我們老板請假了,瞳瞳,你看~`」艷子指了指我身後。

我一回頭傻了眼了,劉鴻佳居然站在那里,而我一直沒有看見。

「艷子,你們一塊兒來的呀!」對于劉鴻佳和艷子一塊兒出現在我面前,我心里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高興,可能是因為艷子和劉鴻佳站在一起是那樣的般配,而我自己卻像個灰姑娘般。

「艷子,你跟瞳說了沒有~~」劉鴻佳看見艷子和我聊得興高彩烈的,便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小聲的提醒著艷子。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

「劉鴻佳,有什麼話,你直接跟我講好了,不用讓別人來說!」看著劉鴻佳和艷子的小動作,我居然有些生氣。我這是在吃醋嗎?

「瞳瞳,是這樣的~~」艷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無蹤了。「是你家里有點事情~~」

「什麼?」我瞪大了眼楮,「我家里出什麼事兒了?」

「瞳瞳,你听了別著急啊,是你媽媽住院了!你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具體問問,我也是听我媽媽說的~~」艷子小聲的勸著我。

我的腦袋轟了一下,媽媽住院了,是生病了嗎?我丟開艷子和劉鴻佳,跑到一個商店,借用人家的電話打了電話回家。是女乃女乃接的電話。

「女乃女乃,我媽媽怎麼了?」我急急的問。

「瞳啊,別著急啊,你媽媽跟你爸爸吵架,然後就喝了農藥了,已經送醫院了~~」女乃女乃的聲音盡量平靜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著急,「瞳啊,你爸說不告訴你,就怕你著急~~」之後的話我沒有再听,我掛了電話就跑,跑到我放車子的地方騎上車子往市區的方向跑去。我的腦子亂糟糟的,沒有時間思考,只是想著,我不能沒有媽媽,就算她再不愛我,她也是我的媽媽,沒有媽媽的家是不完整的!

「瞳瞳,你慢一點,小心車!」身後艷子和劉鴻佳在喊著什麼,我一句也不想听,也听不進去。只是用力蹬著車子往前走,該死的,今天這車子怎麼也跑不快。

忽然我的車子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我從車子上摔了下來。

「瞳瞳,你小心啊!」艷子尖叫著從劉鴻佳的車子上跳了下來,急忙扶我起來。劉鴻佳也急忙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把艷子推開,想要看看我有沒有傷到哪里?我這個時候已經忘了疼了,看到劉鴻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脆弱,哭著說︰「鴻,我媽媽喝了農藥了,我媽媽快要死了,我沒有媽媽了!」

劉鴻佳把我緊緊的抱著,小聲的安慰著︰「沒事兒的,瞳,阿姨一定沒事兒的。不怕啊,有我呢,我陪你去醫院。」

「李艷」劉鴻佳轉身喊著,「你把瞳的車騎回去吧,你先回家,我帶瞳去醫院!」艷子點了點頭,擔心的看著我,嘆了口氣離開了。

「瞳,來,起來!」劉鴻佳扶我站了起來,「我去推車子,我載著你過去,我們這樣快一點,好不好!」我听話的點了點頭,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干了,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緊緊的揪著我的心。

坐上劉鴻佳的車,我環著劉鴻佳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听著耳邊的風聲和劉鴻佳喘氣的聲音,心里的擔心似乎隱隱退了一些。媽媽,她一定會沒事兒的。

終于到了醫院,我們直接去了急診室打听情況。那里的醫生說還好我媽媽送來的及時,已經洗過胃了,轉到普通病房觀察去了。

我提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瞳,你去看看阿姨,我就不上去了!」劉鴻佳把我額前的亂發仔細的幫我攏到了耳後。然後他忽然就蹲了下來,我驚訝的看著他。原來,我的鞋帶開了,因為摔倒鞋子上還有好多泥土。劉鴻佳幫我把鞋帶系好,又把我鞋子上的泥土擦掉,然後站了起來。

「瞳,別擔心,沒事兒,我在這兒等你!」我的心早就在他蹲下幫我系鞋帶的瞬間融化掉了,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緬懷那一刻軟軟的心情!

點了點頭,我便朝媽媽的病房跑去。問了護士,終于找到了媽媽的病房,推開門,便看到媽媽臉色慘白的躺在那里,胳膊上吊著點滴,爸爸神情沮喪的坐在旁邊按著媽媽扎針的胳膊。

「瞳瞳來了啊!」媽媽的眼神似乎沒有焦距,但是似乎又好像真的是看到了我。

「瞳瞳,你這個死丫頭,說了你多少遍了,洗完臉後記得把燈關上,你是不是又沒有關燈。交待你一點點事情總是做不好~~」媽媽絮絮叨叨的念著。一邊手舞動著想要去拉吊針的管子。

「好了,燈已經關掉了,不動了好不好!」爸爸一邊按著媽媽的手不讓她亂動,避免針頭移位,一邊小聲的應付著媽媽。

「瞳瞳,你怎麼來了?」爸爸听到門響,回頭。

「爸爸,媽媽怎樣了?」我心酸的想要哭。

「沒事兒,你媽她已經沒事兒了,只是現在還有點神智不清的,醫生說睡一覺,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瞳瞳,你媽媽剛剛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爸爸看著媽媽的樣子讓我覺得很難受,我一直以為他們彼此都不愛對方,彼此一直在折磨對方,甚至一度我以為他們最終會離婚的。但是今天我才知道爸爸是愛著媽媽的,而媽媽也是愛我的,只是因為生活的艱難,讓這種愛變了質,所以我從來沒有發現過。

「爸爸,你回家休息,我來看著媽媽吧!」我走到了床前。

「瞳瞳,你休息一天還要去上課呢,就別在這呆著了,我留下來吧,你回去照顧弟弟妹妹。」我知道爸爸是擔心媽媽。

陪著爸爸坐了會兒,安撫媽媽睡下後,我想起來鴻還在外面等著我。

「爸爸,那我回去了!」跟爸爸告別後,我從病房走了出來。

知道媽媽沒事兒了,我的心也穩穩的落在了肚子里。走路也似乎輕快很多。穿過醫院的走廊便一眼看到了在那兒焦急等待著的劉鴻佳。

看到我出來,劉鴻佳急急的迎了上來。

「瞳,阿姨沒事兒吧!」想到我對媽媽的誤解,我的心里此刻滿滿的內疚。看到我久久不說話,劉鴻佳著急了,「瞳,怎麼了,說話呀,阿姨沒事兒吧!」

我知道劉鴻佳是真的在擔心我,于是我笑了︰「放心,我媽沒事兒!」

「瞳,你剛剛不說話,嚇死我了都!」劉鴻佳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我提議道。

「好,走,回家!」一路上,我跟劉鴻佳講著我的內疚,講著我對媽媽的誤會。我說︰「鴻,你知道嗎,看著我媽媽都神智不清了,還總是念著我的名字,說我這沒做好,那沒做好的,我才了解了,平時媽媽對我的嚴厲都是愛。媽媽平時總是說我沒這個好,沒那個好,其實媽媽只是想我更好!媽媽是愛我的!」

「瞳,那你還愛我嗎?」劉鴻佳忽然的就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今天去找艷子就是因為我不敢一個人去面對你,找艷子當說客去的,誰知道不小心從她家里知道了你媽媽的事情。瞳,那天我不該對著你發脾氣的。」

「鴻,對不起,是我不好!」听著劉鴻佳軟軟的道歉,我知道我一直在誤會他,我也知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誤會他了!

我這一句話讓劉鴻佳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我,「瞳,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那天不高興,是因為我以為你找人打的張斌!」我想,干脆說明白比較好,愛一個人就應該要坦誠的吧。

「你沒有誤會我!」劉鴻佳定定的看著我的眼楮。

「什麼~?」這次換我莫名其妙了。

「瞳,我不管那個張斌跟你有什麼關系,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我那天是準備會會他,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出手而已!」劉鴻佳提到張斌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我想到有一次收到劉鴻佳的信,信封上面居然寫著︰不是本人,請勿開啟,否則,後果自負!原來劉鴻佳早就知道了是張斌偷拿了他寫給我的信。

「鴻,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我看著臉色鐵青的劉鴻佳,居然樂了出來。

「是,我就是在吃醋,瞳,真得想把你帶在身邊,不離開!」劉鴻佳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鴻,我還想吃巧克力!」看著旁邊那條河堤,想著被扔掉的那盒巧克力,我故意意有所指。誰知道,劉鴻佳真的從手里變了盒巧克力出來,「瞳,這算心有靈犀嗎?」看著笑嘻嘻的劉鴻佳,我想,幸福應該就是這樣的吧,有一個人想你,懂你。你需要的時候,有一個人永遠在,有一個人永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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