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那季追過你 第十九章 我很害怕

作者 ︰ 葉茗歌

小青回家一個禮拜後又回到S城,此刻她躺在浴缸中泡著澡。堂姐的突然過世帶給她太大的震撼。她和昊天的戀情剛剛開始就這樣夭折了嗎?上次昊天因過敏入院後,他們還沒見過面。石小青離開家的時候答應了母親會定期去醫院檢查心髒,她也不想那麼早離開這個世界。小青發覺最遺憾的是到現在她還沒有狠狠愛一個人,而昊天就是那個她準備狠狠愛的對象。可是她在猶豫是否還要繼續下去,趁兩人的感情還不深刻,不如分開。小青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些天,昊天每天都會開車來她公寓樓下,看她什麼時候回來。在她泡澡的時候,昊天已經停好了車。小青家的燈終于亮了。石小青終于回來了,她也沒說突然回家的原因。昊天想了無數個原因就是想不到,他對小青家里的事情幾乎還不了解,但是他相信小青不會因為他過敏的事情而逃避回家。一定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昊天帶著要教訓石小青的心態按響了小青家門鈴。躺在浴缸中快要睡著的石小青听到門鈴清醒了過來,待她確定了有人在按門鈴後抓起放在一邊的浴巾裹在身上,迅速走出浴室。石小青打開門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著站在門外的昊天,昊天看著裹著浴巾的小青倒是皺了皺眉,「你穿成這樣就敢開門,」這個女人倒是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我知道是你,」小青猜到這個時候只有昊天回來找她,雖然沒有告訴昊天今天回來的事,但是當門鈴響起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昊天。小青將昊天讓進屋,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小青不說話,等著昊天開口,她知道昊天有很多事情想問她。昊天看著小青卻不說話,仿佛他能從石小青臉上看出什麼似的。小青不知道,要比耐性的話,她是比不上昊天的。兩人這樣坐著,大概過了十分鐘,小青就受不了。「昊天,你怎麼不說話。」小青看著昊天,他不是應該有什麼話想和她說嗎?「我在等你說,」昊天還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事實上在此之前他是很急躁的,但是現在看到小青。昊天那顆急躁的心已經平復下來了,原來只要看著她就可以平復心情。石小青沒發生什麼事,現在好好的坐在他面前。昊天發現要比想象中的喜歡小青,對于石小青不告而別的事情,他已經不計較了。「我很抱歉害你過敏住院,」小青可沒忘記這件事。「是嗎?把男朋友丟在醫院,然後失蹤了幾天。這樣就表達你歉意了?」昊天可不是在計較她害自己入院的事,重點是她居然把他丟在醫院不聞不問。「不是,我知道楚芸會照顧好你的,所以我才沒去。」小青試圖解釋,卻沒想到說出來的話讓昊天生氣了。「石小青,我是你什麼人?在你心里是不是還沒有把我當作自己的男朋友?」昊天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小青感覺到他語氣中透露出的冷意。「還有,這幾天跑回去干嘛?手機也給關了」,昊天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比他重要,或許有什麼人。「我一個親戚過世了,有點突然,所以我想自己靜一靜。」小青還不想把堂姐的突發性心髒病告訴昊天,她也沒準備說這是家族遺傳的。因為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否遺傳了這種病,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真的和昊天說分開,雖然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傷心難過就跟我說,需要時間安靜我也能理解。什麼事情都不要一個人承受,否則要男朋友干嘛。」昊天坐在小青身邊安慰她,不計較小青把自己推給楚芸的事。小青因為昊天的話感動,投入昊天的懷抱大哭,完全忘記了此刻她只是裹了一條單薄的浴巾而已。昊天有點招架不住了,他也不想在她脆弱的時候趁人之危。偏偏這個石小青完全沒有這種意識,昊天暗暗嘆著氣

石小青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決定暫時和昊天維持現狀。如果她的生命真的那麼短暫的話,也希望擁有一段美好的愛情。至于昊天,還是等她作完檢查,如果真的遺傳到心髒病了,再告訴他。此時她正坐在書桌前繼續她的小說,她還有那麼多喜歡做的事情,小青想的越多就越不舍得死。今天她約了心髒外科醫生做檢查,過幾天拿報告。小青離開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遇到了小昕,她剛探視完父親。小昕憔悴的讓她詫異,不過陳小昕還是在她面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兩人找了間茶餐廳坐了下來,要了兩杯冷飲。「小青,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小昕也有很多天沒有看到小青了。「我回老家了,因為臨時決定的,所以來不及通知。」小青滿足的喝了口飲料。「聶昊天跑了很多次咖啡館,他一直以為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小昕覺得昊天對小青是認真地,她替小青感到高興。「是嗎?」小青因為昊天在乎自己而感到高興。現在她已經不去想昊天為什麼不在媒體面前解釋他和楚芸的關系了,她的時間可能很有限,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其他地方。「別說我了,我沒什麼事啦。」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小青打算瞞著小昕,她已經有那麼多操心的事情了。小青不想好友再為了自己的事情傷神。「我想清楚了,等時間一到我就會離開秦朗。」小昕對秦朗感到失望了,上次他那樣傷害自己,況且在葉楓面前。他讓葉楓對自己又多了幾許同情心。「真的嗎?」小青為小昕的決定開心,她終于下定決定了。她知道小昕對秦朗的感情,小昕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很不容易的。這樣葉楓或許可以少受點苦。小青暗暗高興著。「可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青高興歸高興,她還是能嗅出不對勁的地方。「小青,在秦朗心目中我只是安潔的替身。從一開始就是。他愛得只是我身上那個很像安潔的影子。」小昕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還是痛的。現在父親的情況好了很多,就算將來還要醫療費,她也會想別的方法。「秦朗注定不是你的,不過你也不要悲觀。這世上的人都有各自的歸宿,屬于你的那個終究會出現。」小青想說葉楓就是那個人,但是她不想給小昕壓力。小昕要是真的離開了秦朗,她也需要時間療傷,也需要時間準備接受下一段感情。這都是急不來的,況且他們這些當朋友的就算再怎麼認為葉楓適合小昕,那也要小昕自己喜歡才行。總歸一句話,感情的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是等當事人自己慢慢體會吧。

昊天坐在辦公室中看了一上午的文件,現在午飯也沒有著落。他也是忙起來就什麼都不顧的人,每次都是助理Tom提醒他吃飯的時間到了。小青送過一次盒飯後就不送了,昊天知道自己那天的態度嚇退了小青。石小青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只要對方表現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她就不會再勉強,也不會再主動。Tom關心過總裁大人後又退出辦公室,聶昊天突然很想見石小青,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這段戀情不像他和楚芸那樣來得迅猛而熱烈,昊天居然也能適應這種細水長流式的戀愛過程。昊天拿出手機撥打著小青的電話,最後卻放棄了。算了,還是晚上再約她吧。石小青和小昕在茶餐廳分開後,小昕回咖啡館。小青在街上晃蕩,她還不想回去。她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來,看到嬌艷欲滴的玫瑰,想起于洋送給她的那一朵,後來也枯死了。果然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恆久不變。她突然很想給自己買一大束玫瑰,以前她總是憧憬將來的男朋友會給她送,所以她都不曾想過要自己買。現在她有男朋友,可也沒送過花給她。听說一般都在特殊的日子送,她石小青還能有幾個特殊的日子。小青苦笑了一下,走進花店要了一大束玫瑰花,然後走出花店,很招搖的走在大街上,像是剛被求婚的女人。小青心情大好,對路人的注目禮絲毫不介意。石小青自在的抱著一大束花在招招搖過市。然而在一個紅綠燈處,小青前方一名一位孕婦因來不及躲避被一輛疾馳而過的摩的撞到,孕婦還沒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申吟。周圍的人圍上來看熱鬧,小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迅速報警叫救護車。小青蹲在地上查看孕婦的傷勢,卻不敢踫她。孕婦緊緊抓住的小青的手,臉上冒著冷汗。小青知道孕婦此刻很沒有安全感,安慰孕婦會陪在她身邊。救護車很快到了,小青抱著花束陪著孕婦一起上了救護車。救護車上,孕婦拜托小青通知自己的丈夫。小青從孕婦包中翻出手機撥通了她丈夫的電話通知他到醫院。不久之後,救護車到達醫院。小青看著孕婦被推進產房,她只能抱著那束玫瑰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片刻後,一名男子匆匆趕來,詢問小青關于孕婦的狀況。一名醫生從產房中出來,男子立刻迎上前詢問妻子的狀況。小青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孕婦已懷有八個月的身孕,而且孕婦有先天性心髒病,生小孩就相當于自殺。醫生告訴男子他的妻子要求保住孩子的命,現在要男子做決定。男子請求醫生無論如何要保住他妻子的生命。醫生表示會盡力後走進產房。男子焦急地在徘徊在產房門口。小青感動的看著男子,她也企盼孕婦和孩子都沒事。不久之後,一陣嬰兒聲從產房傳了出來。男人不敢置信,他的手抓的緊緊地。小青知道他在擔心妻子,醫生帶著遺憾的神色走出了產房。男人揪著醫生的衣領質問他,醫生任由男人發泄小青遺忘了那一束玫瑰,她不知道怎麼離開醫院的,跌跌撞撞的走在醫院附近的街道上。今天的心情真是起伏太大了。小青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于洋開車停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樣子。于洋今天來醫院為吳媽媽取抗血壓的藥,沒想到會撞到小青。于洋讓失魂落魄地小青坐進車中,帶著小青回到他的別墅。小青的樣子讓于洋以為她和昊天吵架了。兩人到達別墅後,小青坐在沙發上發著呆。于洋倒了杯熱水給小青,然後坐在身邊等著她開口。小青喝了口水,漸漸平復心情。于洋認真地看著小青,第一次見她這樣脆弱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昊天的緣故,他真想摟著小青好好安慰他一番。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青開口敘述今天遇到的事情,並將堂姐的突然離世告訴于洋。小青說她害怕自己也會突然死亡。如果她有心髒病,是不是也不能有小孩。于洋不知道該為她做些什麼,只能給她點安慰,並答應她不把這件事告訴昊天。找個人說出心里的恐懼,小青感到一陣輕松。昊天打電話來說晚上想約小青吃飯。石小青拒絕昊天,她根本沒有心情吃飯。她不知道為什麼和昊天確定關系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于洋送小青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的昊天駕車而來,聶昊天以為小青留在家里寫作,沒想到和于洋出去了。看到小青強顏歡笑的樣子感到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于洋倒是掩飾的很好,將小青交給昊天後驅車離去。兩人回到公寓,小青只是告訴昊天今天遇到的事。她問昊天如果她有心髒病,又有了孩子,昊天會要哪一個。昊天以為小青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他說當然選小青,有沒有孩子無所謂。小青一陣感動,但是她知道昊天是孤兒,一定很渴望有自己的家和小孩。如果她不能給他這些,那他們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石小青惶惶不安的等到了報告出來的這一天,于洋堅持要陪小青來看報告。醫生告訴小青他們家族的心髒病史屬于特例中的特例,他無法準確的檢查出什麼。因為從小青的報告上看是她是健康的。但是他們不能保證小青不會像她的父親和堂姐那樣突發而死亡,不過醫生提醒小青最好不要做激烈地運動,也要保持心情平和,以防萬一。這是什麼結果?于洋忍不住咒罵出聲。小青感覺自己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會爆炸。但是她很快恢復樂觀開朗的樣子,既然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她就會將每一天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天來活,好好地愛聶昊天和她的好朋友們。于洋也壓下心中的擔憂,開玩笑似的說真不習慣小青郁郁寡歡的樣子,現在她終于恢復正常了。兩人說笑著離開了醫院。

聶昊天坐在辦公室中發著呆,他最近越來越煩躁,因為石小青沒有和自己說真話。他知道最近小青和于洋走得很近,兩人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瞞著他。難道小青發現于洋更適合她?不會的,小青不是那種人。那是什麼原因?昊天看著桌面上那張和楚芸的合照,突然意識到照片已經不適合擺在那了。昊天將相框丟進抽屜中,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他要找石小青問清楚,但是當他到達小青家時,卻發現小青望了鎖門。而石小青正在廚房中一邊做菜出一邊和誰打著電話。昊天悄然走進室內,沒有吵到小青。「對啊,媽,你別擔心這次我的找的這個男朋友比你找的都有錢,而且長得也很帥我是誰怎麼會讓自己受委屈呢?是啊,他可有錢了。你不是巴望我找個有錢有勢的人嗎?現在終于如願了吧,我會牢牢地守著他,不會讓別人把他搶走的。所以你就被操心了。」石小青 里啪啦的說了一堆,沒發現站在廚房門口的昊天一陣鐵青著臉。雖然發生了她堂姐的事,小青的母親還是沒有放棄繼續為小青找老公。讓小青掛斷電話,哼著小曲繼續將做好的菜盛在盤中,轉身的時候發現昊天站在門口。小青感到一陣驚喜,「昊天,你怎麼進來的?」「你沒鎖門,」昊天早就隱藏好了情緒,沒有表現出听到剛才的話語。「哦,我真糊涂,連門都忘了關。還好來的人是你。」小青微微一笑,「我還想著給你打電話,問你要不要過來吃飯。沒想到你就來了,我們很有默契對不對?」小青開心地走向昊天,挽著他的手走進客廳。昊天沒有回答小青的話,他認真的看著小青的臉,仿佛想看出她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小青不知

道昊天為什麼這麼認真的看著他,她感到有點不自在。「昊天,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小青看著昊天的眼楮。「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你好像和于洋走的很近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忙著我。」「昊天,你為什麼這麼說?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于洋。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小青不想告訴昊天她做心髒檢查的事情。「所以我給你機會解釋,」昊天的言外之意是他不相信小青,因為剛才的話讓他很生氣。「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小青也生氣了,雖然她有事瞞著他,但是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和于洋。「不要提這件事了好嗎?我再去做幾個菜,待會就可以吃飯了。」小青試圖活躍氣氛,但是昊天似乎無法認同她的若無其事,「我還有事,你自己吃吧,」昊天說完起身離開的小青家。「昊天」小青看著昊天離去的背影感到一陣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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