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扭頭去看深灰西裝的男子,他坐在五人的中間,低著頭,像個沉默的獨.裁者,始終未動。
「你看哥哥干什麼?」伊西猜女孩是那個深灰西裝男子的女友,或是喜歡他,剛才的高姿態瞬間被怒色與醋意取代,「知道弟弟拿不到錢,就把心思轉移到哥哥身上來了?哥哥才不會像江初那麼傻,被你這種女人蒙蔽呢!」
黑衣女子直視女孩︰「這是你自己的錢嗎?你爸媽不怕養條米蟲,可是我怕蟲子沾過的錢口水太髒,這些小費我不要,這杯酒我也不會喝。」
說完,黑衣女子轉身就走。
女孩惱羞成怒,站起來,隔著酒桌猛地拉住她的胳膊,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給臉不要臉是吧?你在台上跳舞的樣子多賤,男人給的小費不少吧?當然不會稀罕我這點小費!看看你穿著這身,我都懷疑江初的眼光,怎麼看上一個跳月兌衣舞的妓女?!」
黑衣女子背對著女孩,從伊西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繃緊臉,咬唇突然發狠甩開女孩,桌上的冰桶被撞翻,桶內的酒瓶倒向桌面,汩汩如開了龍頭的流水,潑了一地髒亂。
吧台的酒保聞著酒香,搖搖頭,嘆氣︰「可惜了一支軒尼詩李察。」
樣子有點好笑,伊西想了想,趴在吧台上,歪著腦袋問道︰「哥哥,要是我在這里被人打怎麼辦?」
一听就是左邊那桌的女孩很嗲的口吻,居然還模仿得惟妙惟肖!
江珊受不了的推了一下她的頭,「你干嘛學這德性啊?」
「酒吧有保全,不會出事的。」酒保抬起頭笑了笑,也是張超帥的臉,將調好的冰藍色透明液體遞到伊西面前,「乖,這杯,我請。」
「啊!是藍色瑪格麗特!」
江珊難以置信的鬼叫,伊西接過來,笑眯眯的舌忝了一口,入口微咸,酸酸甜甜,口感極佳。
「煩不煩?」淡漠冷疏的聲音,視線又被拉回到左邊那桌上。
伊西驚異的發現,不止是她,整個夜吧的焦點瞬間全凝聚在那桌,更準確地說,是那個窩在沙發里神色慵懶的男人。
「他是誰?」一句話,起伏未驚,居然震懾了全場。
「地頭蛇唄。」身後飄來不冷不熱四個字。
呃?伊西沒有回頭,只見他站起來,頎長高大如芝蘭玉樹般氣質優雅,英挺的眉,深不見底的瞳,臉廓如塑刀雕般俊美深刻。
「江初是我弟弟,誰污蔑他,都是和我過不去。」
梨花頭女孩微震,神色有些緊張︰「哥哥,我不是說江初,我要罵的只有這個賤人……」本能的伸手去扯他的衣袖,被男人無情地揮開,張力過猛,一道凌厲的弧線擦過女孩的側臉,摩擦的窸窣,輕卻尖銳,整個夜吧的氣氛一觸即發,闃無人聲,只剩下藍調的憂郁低徊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