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不要那麼拼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伊西伸手試探他額頭的溫度,這段時間阮氏有個新的投標計劃,工作和感情雙重壓力下,他是不是累糊涂了?
阮江月驀地睜眼,直勾勾往上瞅她的臉,黝黑瞳仁里折射出銳利的暗光。
伊西咽了咽口水,將他額頭上的手迅速抽回來,心里雖然產生了一種緊張感,臉上仍然笑眯眯的。
那個人讓他憂,讓他疼,她阻止不了。
她可以做的,想做的,只有陪著他,讓他不那麼難受。
阮江月沉頓著,比剛才的臉色還嚇人,他拉開伊西捶捶捏捏的手,從沙發上緩緩起身站好,伊西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西裝,折騰了一天,那精致的深灰在燈光下也黯然失色。
讓伊西沒來由的,有微微的眩暈感,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看著他走向書房的背影,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失落的影子,伊西忍不住叫住他︰「江月!」
心口隱隱有些疼。
阮江月側過頭來,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似乎閃過一絲柔光,靜靜等待她的下文,伊西雙手交握摩挲著掌心,微微笑著說︰「我餓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一起做好了。」
阮江月轉過頭去,「不必了。」
「 ——」關門的聲音驟然傳來,猶如一記重拳擊在胸口,伊西臉色刷白,兩只手緊緊揪著衣服前襟貼近胸口的位置,仿佛這樣就不會將一顆心碎成滿地。
原來感情這件事,真的,不是努力過就會開花結果。
第二天上班時,阮母給伊西打了一個電話,伊西特意請了半天假,下午三點左右去機場接了阮江初夫婦。
阮江初一直在奧地利留學,每年假期時才有時間回來,以前為了趙曼妮的事,和家里人鬧,還休學一年。直到結了婚,才帶著趙曼妮安心回去上學,兩個人一起兩地飛。
而這一次,他們飛回來,就不算離開了。
因為趙曼妮懷孕了。
晚上一桌人吃飯,伊西才見識到孩子的影響力,阮家二老向來對趙曼妮冷臉冷眼,一頓飯吃下來,阮母的精神力全部放在趙曼妮身上。
阮父見狀,把視線轉移到長子長媳身上,笑呵呵說︰「西子,你和阿月也要加油了!」
伊西微微一恫,手不慎踫翻了桌上的青花瓷杯,好在杯子里沒有裝水, 啷一下,尖聲有點刺耳,但杯身沒有碎。
阮母皺起眉,說︰「這孩子,又不是什麼壞事,毛毛躁躁的,以後懷了孩子怎麼得了啊?」
「我們暫時不打算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