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蕭月兌了外面的軍服,上身穿了件黑色的v領t恤,依舊是迷彩長褲,休閑中不乏男人的陽剛之味,若他不當軍人,去做個什麼歌星、明星之類的,絕對是紅透半邊天的材料丫。
「嗯,你們也坐。」
靳炎蕭瞧了眼旁邊位置的那個小女人,這兩小子還算識相,知道把凌夏旁邊的位置讓給他。
落座後,凌夏轉過頭,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
「嘗嘗我做的火鍋味,這可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下廚,不好可也不許批評的。」
先前在書房里,還紅著臉罵他流氓、無恥的小女人,這會兒一轉眼,就又川劇變臉換了個可人兒媲。
靳炎蕭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薄唇噙著一抹寵溺,
「我老婆做的,肯定是最好的。」
王大志跟陳一新立刻在邊上起哄。
凌夏則是笑里藏刀地將那碗特別煉制的蘸醬,端到他跟前,眯著貓眸,笑吟吟地說,
「這醬是我特別熬制的,味道很特別,你一會兒嘗嘗。」
王大志那吃貨羨慕地盯著靳炎蕭跟前那碗特殊姜亮,
「哇……嫂子特別熬制的,味道一定很鮮美,參謀長,能不能讓俺也借點光,嘗嘗嫂子的秘制醬料?」
「吃你的吧,那是嫂子為參謀長做的,能有你什麼事,不夠我這兒的醬料給你添!」
陳一新立刻埋汰他。
凌夏捂著嘴咯咯笑,眼尖地看到鍋里已經煮透的羊肉片,撩了起來就送到了靳炎蕭的碗里,
「來,吃吃看。」
熱騰騰的肉片散發著香味落在碗里,靳炎蕭一眼掃過跟前明顯比其他三碗顏色深了不少的醬料,薄唇勾了勾,夾起肉片在醬料里蘸足了,直接一口塞進嘴里。
兩個兵蛋子眼楮都亮了,興沖沖地瞪大眼楮追問,
「參謀長參謀長,怎麼樣?嫂子特制的醬料是不是很美味?」
凌夏也在旁邊努力瞪大貓眸,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到底怎麼樣啊?!
為什麼靳炎蕭的嘴巴還在動?
再看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明顯將東西咽了下去!
但是他的表情呢?!
淡然自若,比孜然還「自然」!
不可能的啊!
她剛才在廚房嘗了比半顆米粒還小的一點,就差點當場吐出來,靳炎蕭怎麼可以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不科學!!
靳炎蕭抬起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味道非常特別!」
王大志跟陳一新羨慕的直冒酸水,
「參謀長真有福氣。」
凌夏看看靳炎蕭,又看看兩個兵蛋子,腦袋都快炸了!
莫不是她的醬料根本就不難吃?!
她不信邪地架了塊肉,伸手就要去拿靳炎蕭跟前的特制醬料,
「給我也嘗點。」
可指尖兒還沒觸到碗邊,一只大手就將醬料的碗給抽走了。
「這是你做給我的,給了我就不能再拿回去。」
靳炎蕭頭頭是道的聲音傳來。
王大志,陳一新听了又是好一番唏噓。
凌夏撲了個空,很不是滋味,看男人將醬料碗遠遠地擺在他左手邊,絲毫一點讓她踫的意思都沒有!
「不給就不給,有什麼稀奇!」
郁悶的轉過身,夾了菜捅到自己的醬料里吃了一大口。
心里卻很不是滋味的嘀咕著︰靳炎蕭,算你運氣好!老娘廚藝不精,連個難吃的醬料都熬不出來,下次我一定去考個特級廚師執照,弄一碗世界上最惡心的醬料,讓你吃到上吐下瀉!!
(作者︰凌夏啊凌夏,你這也算是為了老公去學廚藝吧?詰笑中……)
總之,這一頓飯,除了凌夏心里那點郁結,有王大志和陳一新在耍寶,氣氛還算融洽。
四個人吃完了火鍋,2兵蛋子說啥都不讓凌夏再去洗碗,
「嫂子,您辛苦了,碗我們來洗就好,您跟參謀長聊著!」
說著,兩人麻利地將一堆碗筷疊起來,捧進廚房,那速度快的,就像凌夏會去搶他們的碗筷一樣。
客廳空了出來,凌夏轉轉眼珠子,看了眼沙發上的男人︰呿!跟靳炎蕭聊天?有什麼好聊的?他倆就沒共同語言!
「我去洗澡!」
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她徑直就往樓上走,靳炎蕭坐在沙發里,也不知道在干什麼,就听他嗯了一聲,凌夏反正也沒興趣去了解他,還是沖走一身火鍋味才比較重要。
廚房里王大志和陳一新還在為自己的小策略感到得意。
「誒,你說參謀長和嫂子這會兒在客廳里干嘛呢?」
「親嘴唄。」
「啥?真的啊?!」
王大志興奮地瞪大眼楮,刷碗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逗你的傻缺!還真當我長了天眼能從廚房看到客廳啊?」
陳一新取笑他。
「陳一新!老子揍你!」
王大志老臉掛不住,剛要揮起一手泡沫朝陳一新身上甩,就听客廳忽然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啥聲音?」
陳一新楞直了眼,
「該不會真是親嘴親的太激烈,掉地上去了吧?」
「親你個大頭鬼,還不趕緊出去看看!」
兩人趕緊擦了手,奔進客廳,一看!
客廳里壓根就不見嫂子,只有參謀長一人,高大的身軀蜷在沙發里,跟前的大理石地面上,是碎成好幾瓣的青花瓷茶杯。
「參謀長?參謀長?」
兩兵蛋子立刻奔上前,去查探靳炎蕭的情況。
靳炎蕭一手捂住胃部,另一手緊緊捏著拳,臉痛苦地糾結著。
見這情形,王大志想也沒想,轉過身,就沖著樓上的方向大喊,
「嫂子!嫂子!快下來!參謀長他身體不舒服!」
房間里,凌夏剛洗完澡出來,一眼看到大床上那鮮紅的床單,她正動手要處理掉這讓人扎眼的東西,樓下就忽然傳來叫她的聲音。
靳炎蕭不舒服?
她先是不耐煩的想,那家伙不舒服關她什麼事,打算回到浴室裝洗澡沒听到,可腳步才剛一跨出,腦子里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自己熬的那碗醬料!
凌夏腳步猛地收回,
「不會吧?!難道是那碗醬料起反應了?!」
這反射波會不會也忒長了點?!
開門下了樓,果然就瞧到客廳里,王大志跟陳一新圍在沙發旁,一臉急色。
「嫂子!你快來看看參謀長!他好像很不舒服!!」
王大志看到她,立刻焦急地催她看靳炎蕭的情況。
凌夏繞到沙發前,就看到男人緊抿著薄唇,一臉隱忍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該要怎麼辦,彎下腰,伸手試著推了推他的肩膀,
「喂!靳炎蕭?你……你哪里不舒服?」
男人掀起眼皮,冷眉下的黑眸覆著深沉,讓凌夏著生出心虛的感覺。
「沒事,胃有點疼……」
低沉的嗓音透著壓抑,顯然不可能像他說的就只有一點疼。
王大志個性耿直,話不經大腦就出溜出來,
「怎麼就會胃疼?別是剛才火鍋吃壞了?」
陳一新沒好氣地揍他一拳,
「傻缺,我們都吃了,不都好好的!別一張嘴就亂說話!」
眼神朝邊上瞄了瞄,王大志那才意識到自己大嘴巴說錯了話,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轉過頭,看了凌夏一眼,
「對不住啊嫂子,我不是想說你做的火鍋做的不好。」
「沒事。」
凌夏淺笑了下,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其實看靳炎蕭這癥狀,她心里有數,八成就是自己那碗醬料惹出的禍。
只是她不明白這男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之前在廚房她嘗過,這玩意兒分明就沒法入口,但餐桌上,他卻完全沒事人一般,將整碗醬料都吃的干干淨淨。
「真不舒服,就去醫院吧。」
凌夏見他那難受樣,忍不住蹙眉說道。
靳炎蕭抬起頭,黑眸看起來略顯有氣無力,悶聲拒絕,
「不用麻煩……臥室的抽屜里有藥,吃點就可以了。」
旁邊的陳一新一听靳炎蕭這麼說,立刻高聲道,
「臥房里有藥嗎?那參謀長我先扶您去臥房躺著休息會兒吧!」
一轉頭又吆喝王大志,
「大志別愣著,趕緊去廚房給參謀長弄杯溫水來!」
「啊@!行!我這就去弄。」
王大志如夢初醒一般三兩步就朝廚房奔了去。
陳一新一把將靳炎蕭從沙發中架了起來,回頭瞧著凌夏說,
「嫂子,您受累幫我一塊兒扶把,讓參謀長先到臥室躺著。」
凌夏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她還在懷疑靳炎蕭不肯去醫院,就吃顆藥能抵的了什麼用?
但陳一新就等著她一塊兒來扶靳炎蕭,她也沒法開口拒絕,只能也上前,抓起男人的一條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靳炎蕭睜開眸子,看了看邊上比自己矮了一個腦袋的小女人,不動聲色地將身體的重量大部分都挪到了陳一新那邊。
陳一新可就苦了,雖說也是個七尺健壯男兒,力氣也不小,但要完全接住靳炎蕭的分量,還是很吃緊。
等把靳炎蕭弄進臥房,王大志也端著溫水 跑上樓,
「參謀長!水來了!您能吃藥了!」
陳一新腳快地迎上去去,身子往他跟前一擋,直接劫走水杯,
「這交給嫂子來就行了,咱還要快點趕回部隊!參謀長您好好休息,嫂子,就麻煩您照顧我們參謀長了。」
也不給王大志反應的機會,陳一新放下水杯就推著他出了臥房,順帶還為靳炎蕭他們關上了臥房的門。
房里一下少了兩個人,凌夏站那很是別扭,回頭看了眼躺床1上,眼眸半斂的男人,她清清嗓子,
「你自己能吃藥吧?沒問題的話那我就……」
「藥在抽屜里,幫我拿一下。」
靳炎蕭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
凌夏轉頭看去,只見男人依舊半靠在床頭,抿唇閉著雙眼,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她想說,床頭櫃不就在他邊上,一伸手就能夠到!
但又想到,他是吃了那碗醬料才變這樣的,本來也只是想惡整這霸道的男人一下,誰知道他整碗都吃了下去,算了,就看在她也有點錯的份上,也當是幫那2兵蛋子照顧他們的偶像,她就舉手之勞替他拿個藥好了!
走到床頭櫃前,她蹲下1身,將上下兩個抽屜打開翻了個遍,
「哪有藥?靳炎蕭你是不是記錯了?」
「在上層的那個紫檀木盒子里。」
凌夏一把拿出那個紫檀木盒子,心想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把藥品放那麼珍貴的木料盒子里,她剛才還以為這是個擺珠寶首飾什麼來著的首飾盒呢。
「你確定藥是放在這里頭?」
靳炎蕭閉著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凌夏掀開那紫檀盒的蓋子,一股陳年木香從盒身里彌漫出來,帶著舊時候古色古韻的氣息,里頭,擺著的是一只鮮紅的圓形絨布盒。
「拿出來吧。」
溫和低沉的嗓音傳來,凌夏蹲在地上,瞧著不知何時已坐起身,且看起來沒有一點病痛的男人,
「靳先生,這又算是哪一出?」
她不由諷刺地看著他。
靳炎蕭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便徑自傾過身,將那只絨布盒從紫檀木盒里取出來,打開了絨布盒,里頭是一枚梨形鑽戒,款式可以看的出它有一定年份,但戒身沒有劃痕,宛如新品一樣。
「凌夏。」
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喊她的名字,
「這戒指是我姥姥輩傳下來的,給了我媽,現在,它是屬于你的了。」
沒有太多贅詞,一句它是你的了,就把靳炎蕭所有的意思都表達了出來。
凌夏低眉瞅著遞在眼前的這枚戒指,忽然就笑了起來,帶著點諷刺看向蹙眉的男人,
「靳炎蕭,你這玩笑開大了吧?這麼精致的戒指,應該是真的吧,不過你到底知不知道戒指的意義是什麼?」
她一個個掰著手指告訴他,「這戴大拇指就代表權貴的意思,戴食指是單身,中指是訂婚,無名指是已婚,小拇指是不婚!你把戒指給我,你說我我這到底是該戴哪一根手指?」
「這還用問?無名指!」
靳炎蕭理所當然的說出答案。
凌夏這就更想笑了,
「靳炎蕭,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隨便便弄張合成照片的非法結婚證,我就真變成你老婆了?」
男人眉峰微揚,一副淡定自若,
「結婚證也就是個形式主義,關鍵是昨晚我們把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全都昨晚了!」
又「好心」地提醒了句,
「不止1次!」
說到這個凌夏就恨得牙癢癢,貓眸凌厲地瞪著他,
「還不是你用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