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過多少女人 用火柴點煙的男人

作者 ︰ 江鈺郎

三年,說起來三年也算不得長,不過也絕對不短。

三年,或許可以結個婚,生個孩子,算算也有了一歲半了吧。

三年,人生會有多少個三年任得你我就此揮霍?

歲月蹉跎,時間消逝即去,李玉然還是這般樣子,不過值得慶幸的事,他還沒有到頹廢的地步。

距離林舒淇的離開,已經是有一百零一天了,美好的大學時光過後,迎來的不那期待許久的紅冊子,而是她去美國留學了,時間是三年。

三年,又是三年,大學戀愛時間是三年,如今一個在上海,一個在美國,艱苦卓絕的異地戀生活,又是三年。

人生沒完沒了的三年,周遭的朋友見此,都是理性的告訴李玉然,時間這家伙,會不知不覺的偷走一切,無論是昨天的,今天的,又或者是明天的。

距離,是時間的利刃,它會毫不猶豫的切斷相隔一片海的那對戀人之間藕斷絲連的紅線,任憑你許過多少海枯石爛的甜言蜜語,都會被時間消耗殆盡,一一磨滅,侵蝕…

李玉然也算得上是個理性的人,時間,距離,這些他會是不曾考慮過嗎?

舒淇與他是在大學相識的,什麼叫緣分,就是舒淇對他說得第一句話——能看看那火柴盒麼?

火柴盒?!開什麼玩笑,真是令人懷疑,在這大上海,還會有著火柴盒賣,還是如此別致,若是猜得沒錯,那或許算是特制的吧。

唉,想到那堆在抽屜內的火柴盒,李玉然就是免不了嘆氣,生活中,他實在是听到過太多太多的故事,試問那會是怎樣的情侶才會在國內苦等在外留學的女友三年,結果還是成了的?

真是空悲切,白了少年頭,該說這李玉然是情痴還是情蟲?他會乖乖的呆在這貧困的國度,死死等待那陪他走過幾年光載的林舒淇嗎?

你若問他,他依然如此回答,而且是十分堅定,而這一直使得他堅持的,不過是他手中留得林舒淇不辭而別,落下滿滿橫豎交錯的,飄在手中的一紙承諾罷了。

……

「李總早。」

是個女人的聲音,不過不會是听錯了吧,但還是請你相信你的听覺,這世界沒多少幻听,千萬別懷疑,這些身穿著黑色西裝,打個白領的家伙所叫的,就是李玉然。

可是,他不過是個二十三來歲的青年,怎麼就是坐上了經理,難道是高富帥來著?

不,這不過是李玉然將他在大學時光里做的一個比較不錯的網站給賣了,在積累了些錢財,湊合著做了一個僅有五人的工作室罷了,如今,他正是在與五個伙伴辛苦創業當中。

坐在了那不大不小的辦公室,李玉然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林舒淇見面了。

見面?這當然是在msn的視頻上,你得承認,科技的發達,使得遙遙相對的戀人,還是可以相互听得到聲音,看得到對方的模樣,這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吧!

「早啊,丫頭」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緊接著,視線挪移到電腦上,那遠隔重洋趴在桌上的丫頭,就是揉了揉眼楮,然後睜開看了看眼前的李玉然,接著又是閉上眼楮,略帶抱怨的口氣道︰「什麼早,我都困死了,最近工作如何?」

不得不承認,這大上海與那遙遠的美國之間,巨大的時差問題,造就了兩人溝通的鴻溝,繞是如此,兩人還是堅定的聯系著,以這般直接與間接的方式。

「還不錯,就是等著你回來,娶你了。」李玉然微微一笑道,確實,他實在太過于期待那天,所謂的同床共枕,想想心里就樂了。

「哼,少臭美,我說過一定得和你結婚?」林舒淇嘴巴一掘,不過看起來還是那般可愛。

「我可是留著你給我的罪證哈,你可別耍無賴!」對啊,你耍無奈,那這家伙豈不是白等幾年。

「那都是假的,我現在不干了,告訴你,我還沒簽名的呢!」

「你……」

這丫頭耍起賴來,李玉然還真是拿她沒轍,而就在這時,李玉然的女秘書閻素,應該說是秘書兼人事部管理的吧,身穿著一件黑白相交的標準女式西服,推開們道。

「李總,卓越公司的人來了。」

李玉然一听,看著眼前的女子,所謂物盡其用,他這可是高效率的利用大好的人才啊,僅僅五人的辦公室,每個人的官餃都是有著不小的來頭,就連他也是總經理兼業務員,公司大大小小的總監。

片刻,他又是回過頭,有些無奈的道︰「丫頭,你懂得。」

「恩,去吧,我趴會兒。」

「那你還是不用等我了,去睡覺了吧。」

「好了,你不要管我,我在這趴會兒就行了。」

不得不說,他家的丫頭還真是懂事,至少這工作上的事沒有為難他。

……

……

兩岸的時差緣故,使得兩人的溝通時間明顯不足,再加上公司里的業務,又是讓這時間大大的縮小許多。

等到李玉然和那卓越公司的家伙洽談得口干舌燥,回到電腦旁,透過那夜色猜測,也是深夜了,這丫頭已經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那模樣,手撐著丫頭的臉,即使是變形了,可在李玉然這家伙眼中,也是頗為美麗。

「這丫頭…」

李玉然笑著搖了搖頭,那深邃狹長的丹鳳眼,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種邪氣,就在那電腦面前,看著近在咫尺,卻又是遠在天邊的丫頭,劃燃火柴,點了起來。

細長潔白的梗子,輕輕的在盒外劃過,滕起幽藍色的火苗。他用手攏著那火苗,指縫間透出朦朧的紅光,仿佛是日出的薄薄微曦。

那火柴盒是暗藍色的,只是有著窄窄的一面涂了磷,暗藍的近乎黑色的磷,在辦公室里燈光下,驟然一閃,仿佛灑著銀粉。

林舒淇竟是听到了這細微的動靜,就睜開眼來,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電腦片刻,又是皺起了那黛眉。

「怎麼了,丫頭,快去睡覺吧,可別涼著了。」

「臭家伙!」

听到呼喚,林舒淇就是輕罵了一聲,其實她還是挺喜歡眼前的這頭豬抽煙的模樣,因為看起來挺帥氣的,可是抽煙對身體不好,但既然你非要抽,隔得遠她也管不住,不過,別在她林舒淇面前抽。

「你聞得到麼?那好,我把他了給滅了。」知道對方不高興自己抽煙,李玉然當即便是就是乖乖的滅了煙,可是,眼前的林舒淇依舊是不高興的樣子,他這又是哪里惹到她了?

「丫頭,又是怎麼了?」

或許是網絡出了問題,舒淇隔了許久,方才懶洋洋的罵道︰「該死的天然氣,我都困死了,還讓我等這麼久。」

「這不是你同意我去了嗎,怎麼就還怪我了?」

「我確實是同意了,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而且你也是剛剛畢業,事業起步,沒什麼經驗,挺是困難,努力是應該的。」

舒淇竟是瞬間就來了精神,比起雀巢咖啡還靈,不費口舌的教導他好久,說得所謂頭頭是道。

「那你生我氣干嘛。」說到這,李玉然煙癮似乎又犯了,隨即不自覺的,或又是習慣性的煙盒里取出支香煙,夾在手縫間。

「天然氣,你還想抽煙是不是?!都怪你,你就是抽煙去了,就不理我了。」這動作當然是逃不過機靈的林舒淇眼中,而後,她又是質問道︰「說!是抽煙更重要,還是我更重要?!」

唉,無賴,想必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是會問道他男人這般老掉牙的問題吧。

不過眼下這問題也是並不使他感到困難,毫無疑問,抽煙怎會有得值得他苦等三年的女人重要呢?

可是,就是這樣數息之間的思考,也是遲了,舒淇不爽的說︰「就知道抽煙,抽死你,我可去睡覺了。」

「別,我…」

李玉然的話還沒說完,他家那丫頭就是當真把通訊給中斷了。

輕聲嘆息,這丫頭能不能走點別的路線,這路線可還真是有與邏輯倒著走的感覺。

這丫頭…還當真舍得,離開已經是有一百零六天了,難道就是一點也不想念他麼?

不過,看這樣子,那初戀的感覺似乎是還在肆意的蔓延著,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可是,如今李玉然手中不過是那一紙承諾罷了,當然還有孕育了整整有著三年光載的愛情,一份正被時間撕扯著的愛情。

……

正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用來形容李玉然那無敵的五人組合,最為確切不過了。

這小小的辦公室,也就是在一老式的辦公樓租借下來的,只有七八十平方米左右的塊頭,不過,再小也是個窩,幾人各抒己見,終于是把這地方給湊合著,看上去還是頗有超現代感。

而在這七八十米的辦公室里,便又是見得到一堆滿了什麼廢紙箱,文件夾的,七七八八的雜物。可是,就是這樣的一間小屋,卻成了這五人組合的頭,李玉然的辦公室。

對于這樣一專多能的辦公室,李玉然也是深深表示著無奈,他好歹也是個經理,這般待遇,確實是差了點,但是和他一起工作的都是大學里結實的朋友,能與他共同在這艱苦奮斗,想想也就欣慰的表示贊同。

「咚咚咚」

幾聲輕響傳來,下午,他的秘書閻素,就又是推開了這雜物室的房門,然後道︰「李總,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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