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從她的枕頭底下拿出一塊懷表來遞給好好,剛要說話,好好小手止住了她道︰「你先別說,讓好好推測一下,你不是我生的對吧?好好是你撿的對吧?怪不得呢!」
梁母驚怔了一下說︰「我是你娘,我當然不是你生的,你千真萬確是我生的,好好,娘對不起你,隱瞞了你這麼多年,一直想告訴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你知道娘為什麼對你這麼狠嗎?」
好好此時反而鎮定了︰「死女人,該不是你出軌了吧?然後被這個懷表的主人給甩了,再然後你就懷了好好,給你男人戴頂綠帽子,可是他現在都蒙在鼓里對不對?這個秘密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吧?」
梁母說︰「好好,除了一件事你沒說對,其他的你都說對了,娘不是出軌,是回娘家時被你爹給劫到青稞地里糟蹋了,然後懷了你,娘不敢聲張,不然就得死。」
好好打住道︰「你別說了,好好消化不了這個,懷表我拿走了研究一下,你感覺能活下去嗎?」
梁母說︰「挨到幾時是幾時吧,好好,娘知道你不打算再回來,要是真的蒼天有眼,你能遇到這塊懷表的主人,你就自己看著處理吧。」
好好把二十萬元留給她道︰「那是好好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錢你守得住不?守不住我拿回去十萬,留十萬你們糟蹋完了就省心了,你能讓好好沒成為野種好好應該感激你才對。」
梁母將錢壓在身下說︰「有錢了娘就是王,好好,娘好了,管得住自己的男人和傻兒子,娘的命苦,嫁給他也不是自願的,也許,娘會給他們一筆錢自己到鎮上去打拼,娘還不服老,我們是換親家庭,杯具啊!」
好好忽然問︰「你對那個男人的特征了解多少?」
梁母仔細回想那個不堪回首噩夢般的日子,搖了搖頭說︰「那個男人喝了好多酒,半路下了大雨,我看不清他,掙扎一會兒就暈過去了,他像個鄉里的老師,我知道的就這些,那時候不敢查這件事,害怕極了,要是被知道,換親失敗,回家不被父母敲斷腿才怪,好好,別怪娘,娘對你太狠了,是恨那個男人,其實來來他爸在我生下來來之後就不太人道了,我為了遮掩懷了你故意灌醉了他說和他有一次。」
好好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夢一樣的色彩,忽然又問她︰「你老實跟好好說,現在外面有**守著,你不用擔心有人偷听,好好早就猜到狗血劇情了,因為像好好這麼優秀不可能和他們兩個傻缺有關系。」
梁母道︰「怎麼沒有?再怎麼你和來來也是同母異父,好好,你什麼也不要問了,娘的心早死了。」
好好冷冷的說︰「你的心沒有死,不要和好好裝了,你喜歡被糟蹋的那一天,甚至于期待那一天,你是故意撞的槍口,告訴好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梁母終于低頭了,女兒太聰明,就是無處躲藏,只好坦白交代︰「好好,那個男人是誰娘真的不知道,可是娘知道他是一個抑郁的男人,我和他都是用眼神交流的,因為他要調走,我只想和他浪漫,沒想到他喝酒對我用暴力。」
「他叫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好好就要離開這里,沒有時間再听你說瞎話。」
「娘是不想留下記憶,他同樣不知道我叫什麼,城里人和村婦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有家有一個女兒,我只知道他來自A市,因為得罪了教委,被貶到窮鄉僻壤來洗腦,我真心的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他也真心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怕留下記憶,對雙方的家庭都不好。」
好好大眼楮忽閃著,忽然又問她︰「你真的心死了嗎?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我看你是想找他去吧?你活過來的時候就想開了,要為自己活一次,這麼多年你臥病在床,雖然貧寒,但也算保住容顏了,你一個人想走出去犯二百五,就不怕壞人把你拐賣了?寫個離婚協議吧,不想和他們過就痛快點兒,現在離婚很方便,到民政用不到幾分鐘,然後好好帶你去A市,你很奇怪好好為什麼不恨你吧?好好可沒那麼好心,好好是想自己制造一段更狗血的劇情,因為好好失憶了,要制造一些有趣的東西,你敢不敢陪我?好好可能要讓你活著比死更痛苦,源于心靈的傷,要用心靈來救贖,鄭紅婷女士。」
鄭紅婷徹底吃驚了︰「好好,離婚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也不用等到現在,政府的大門又不是給我們老百姓開的,你要能辦到,娘願意生不如死的活著,願意接受你任何的懲罰。」
好好將她拉起來,給她把了把脈,而後模了模她的額頭說︰「看來真的死不了了,你不用活在八十年代了,好好現在問你,把這二十萬留給他們父子,你舍不舍得?舍得離婚就好辦,你不是想為自己活嗎?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最重要的東西,到了A市,有你吃有你住有你花,我叫我的拉登徒兒再給你調理一次,他可能有靈丹妙藥,好好給你騙出兩顆來。」
鄭紅婷剛才還把錢護得很緊,听好好果真是不騙她立即起身,把錢都拿了出來道︰「錢是身外之物,你再想折磨我也不會讓我去要飯,我有什麼舍不得?就是要飯又如何?我今生只要再看那城里的男人一眼,死而無憾!反正這條命是你給的,什麼時候你想回收都行。」
好好見塵埃落定,狗血的劇情開始了,便走出房間,見八燈大師守在門口,一個人都不準進屋,感覺這個徒弟沒白收,過去對他低聲道︰「我娘的狀態在家靜養還是可以的,可是我要帶她走就很虛弱,你再給她調治一遍吧?身上有什麼靈丹妙藥嗎?別說你沒有!」
八燈大師說︰「好好小師傅,這個貧僧不能說沒有,可是一粒值好幾十萬呢,貧僧就有一顆適合你娘的,另一顆是想教你八步打燈長功力用的,你讓你娘重復青春?老衲也不是不願意,但是我有條件,你先給我演練十五招北方掛腳,前十招我都會了,不能重復,老衲就算付費了,代價還不小呢!」
沒想到好好很痛快就答應了,看了看時間說︰「你要下場陪師傅才行,過十五招就打住,因為一個人演練不出精髓來。」
這樣,好好在院中就和八燈大師交起手來,邊打八燈大師邊驚嘆︰「好好小師傅,這每一招都似曾相識,每一招卻都出乎我的意料,貧僧太佩服發明北方掛腳的人了!」
好好一听,小嘴兒一癟道︰「你應該佩服好好才對,真不會來事兒!發明這種功夫的人骨灰都沒了,你佩服他有什麼用?沒有你的美女師傅,你到那里見識這神奇的失傳絕學?十一招了,夠你回味的了,好好都沒跟你討價還價就答應你,虧大了呢!師傅累了,動了胎氣你負責嗎?從明天起,一天傳你一招,你也要禮尚往來,教好好八步打燈听見沒?」
八燈大師見好好的確是累了,也不敢糾結招式數量了,小東西其實挺義氣的,對她也絕對的信任,這讓他很知足,和好好一起,八燈大師感覺從未有過的快樂,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同時他十分佩服好好,話里話外,好好的人生遭遇並不是很好,可是她悠然樂觀的態度很容易讓她面對沉重的心靈打擊不會痛苦,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因為一個人的生命沒有那麼多的想不開,想不開的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經歷,只要樂觀地活下去,開心的面對每一天,那麼幸福會永遠陪伴你。
好好把梁父叫過來,從小到大,她還沒教過他幾聲爸爸,屈指可數,現在好好對他說︰「和你說一件事,是我的決定,鄭紅婷雖然活過來了,但在家里還是不免一死,好好要把她帶到省城去,你就當她不存在了,所以我帶走她的條件就是和你把離婚協議簽了,然後順路去民政把離婚證辦了,你有什麼異議,她在家過幾天還是躺在床上不死不活,你願意要一個累贅嗎?」
梁父堅決的搖頭︰「平白無故的,你把我漂亮媳婦帶走,你說我願意嗎?你我管不了,我媳婦我還留著用呢!上法院你也沒這個權利!」
好好冷冷的說︰「我明白了,好好是堅決要帶走她的,你攔也攔不住,法院就不用去了,好好給你們父子留下二十萬,是我所有的積蓄,你要是不同意錢你一分得不到,人是好好救的,我再把她的命收回去,反正沒人會說是我害死的她,好好讓你人財兩空你信不信?」
梁父一听激動得差點兒就暈倒,一拍胸脯說︰「有錢了老子什麼女人找不到,要一個不死不活的病西施干嘛用?現在就寫離婚協議!梁好好,你可別騙你爹,我和來來窮瘋了,什麼都不用怕了,天天盼著發財呢!」
好好一撇小嘴兒,鄙視道︰「你們爺兩個,對誰都無情無義,以後我們就恩斷義絕了,提醒你,把錢用在正地方,好好是不操你們什麼心,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再不想多看你們一眼。」
八燈大師必定不是神,鄭紅婷的確很虛弱,一下地就摔跟頭,就像風中的百合,不禁磕踫,作為好好的母親,她當然長得不差,在小梁莊的村婦里,她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好好一直沒仔細看過自己的母親,現在的鄭紅婷,有一種憔悴之美,這種美,讓葉明珠都汗顏,一般的情況下,設想好好的媽媽,應該像好好一樣無所畏懼,但是看到之後感覺她們像母女,個性卻完全不同。
小車已經有點兒擠了,還好紅拂綠柳開的是雙排座的悍馬,直到離開三河,踏入102國道,鄭紅婷才感覺到解放了,這一切都是真的,拿著離婚證翻來覆去的看,不時的還笑出聲來。
好好「切」了一聲︰「你這個死女人,有野心怎麼不早說?別犯二百五了,看拿一個離婚證把你樂的,拉登徒兒,那個丹藥你給她吃了嗎?」
八燈大師急忙說︰「出家人無戲言,貧僧不給她吃那丹藥,她能這麼歡天喜地嗎?用不了幾天,她至少年輕十幾歲,做你徒弟,我虧大了。」
歡歡嘻嘻笑道︰「你認為不劃算,好好隨時可以跟你解除師徒關系,才付出那麼多,你就不平衡了,還大師呢!明珠阿姨,這個女人先由你照看吧,她比你狠毒,能給你拿主意,省得你一天到晚六神無主的,好好到了A市,公務會很繁忙,李向陽,好好怎麼看你還不順眼?」
柳向陽可不敢招惹這位活姑女乃女乃,低頭不語,心里卻在說︰「小混丫頭,我看你猖狂到幾時,不整到你亡命天涯,我就不姓柳!」
「好好小師傅,柳施主誠心悔過,就不要為難他了吧?」
好好道︰「我可沒看出他有多誠心,到A市前,好好要重新整理一次,以防萬一。」說著出其不意的將一枚金針刺在柳向陽的後腦上,用力的往里捻動,柳向陽疼的倒吸涼氣,呲牙咧嘴,五官變形,八燈大師想要阻攔好好,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任她為所欲為了,反正又不出人命。
詠夜這一晚失眠了,下午他去了公司一次,那些勞董事看到他都用異樣的目光,上午的例會挪到下午,詠夜開始核實資金狀況,韓昌在異地加了視頻參加公司例會,一向不出面的省大校董韓征公司大股東之一詠夜的叔叔破天荒也參加了公司例會,可見詠夜的加盟好夢集團和他的花邊新聞在公司引起了大震。
韓征很富態,也很帥氣,歲月在他身上並沒有催人老的痕跡,他首先發言,為了穩定軍心,鎮住那些不服詠夜的老董事,他巡視了一下四周,對著大屏幕里的韓昌說︰「哥,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來處理,與好夢集團的合作不會威脅到公司利益,但是我們的青川小區必須舍了,至于公司的資本那是一分都不會動,大家各做各事,不要人心惶惶,股市是不會動蕩的,韓氏企業在A市這麼多年,有誰看它倒下去過?我告訴大家,這是韓氏發展壯大的機會,不是它的末日!」
陸定華站起來道︰「副董事長,你這安撫可不管用,公司面臨著巨額輸出,那是好幾個億,柳二少想要的錢你敢不給嗎?」
韓征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說︰「你給我坐下!在公司混了百分之一的股份還不夠資格對我提出質疑,二少那邊我親自出面,公司運營保持不變!韓氏是不及柳氏卓家陳家,但也不是一塊黏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個加盟合作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想退股嗎?我歡迎你們!」
韓征的話一下讓眾董事傻了,退股?這是後退股還能分幾個大錢?韓征不是韓詠夜,也不是韓昌,在商政兩界,韓征可以殺人于無形,只要你不犯到他的利益,他不會找誰麻煩,他名義上是詠夜的叔叔,實際上把詠夜當自己的兒子對待,因為他只有一個女兒韓詠月,不愛爭什麼權勢,但是危害到韓家的,他從來不會手軟!
董事會成了單邊會,曾經被朱子幫太監的陸定華因為被太監韓氏給了他百分之一的股份,算作一種補償,他還沒見過韓征,殊不知他之所以被太監是韓征授意給朱子幫的,現在他總算老實下來,不敢再和詠夜走近。
例會之後韓征把詠夜叫到了他從來不用的辦公室,頗有深意的看著他,詠夜怕這個叔叔,如果媽媽在場,他還有依靠,現在他就慌了手腳。
「叔叔,是梁好好害得我,我沒有退路了。」
韓征點了一支煙說︰「你和冷夏兒算徹底了嗎?如果算徹底,我們進行下一環節,如果沒有,我有東西給你看。」
韓征習慣的掏出懷表來把玩兒,小心的摩挲著,每到這個時候,詠夜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叔叔的心里好像有什麼隱秘,不說別的,這麼多年不再婚就很說明問題。
但是現在詠夜自己都一團糟,急于
讓叔叔幫他跳龍門,擺月兌感情危機和困境,氣死要給韓征跪下了︰「叔叔,我不能沒有夏兒!不是我把梁好好看成了夏兒,打死我也不會在保證書上簽字畫押!啊!」
韓征一耳光抽在他的臉上,他終于發怒了︰「你只代表了你自己,還不代表韓氏企業,我可以舍了青川小區,再度啟動與好夢的談判,但你必須給我消失!來人!」
話音剛落,朱子彪、莫小野、大同開門進來,詠夜被嚇到了,顫抖著用手指著他們問︰「你們不是背叛我了嗎?」
朱子彪冷冷道︰「我們背叛你,可沒說要背叛韓氏,詠夜表哥,你天天掉在感情漩渦里,也不用腦子想一想,我們受韓氏這麼大的恩惠,能輕言背叛嗎?至于我們進入好夢,倒不是做奸細,你很多都不明白,所以也不配當總裁,董事長,把他帶到哪里去?還有我小妹的事他總要給個說法,這一點我決不讓步!」
韓征擺了擺手︰「先不忙,總要讓他心死冥滅,詠夜,在叔叔代你父親執行家法之前,我要讓你明白一件事,這次必須監禁你了,最短時間為一個月,先看看這些視頻和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