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梳了?」他不理我。
于是我慢慢將他的銀發攏到身後,垂了一地。冰涼如絲,宛若散發著月亮的光,好美的發。
我輕輕落下銀梳子,這頭發根本不用梳好嗎?我只要把梳子往上面一放,梳子就會滑落,已經這麼順滑了,還有什麼好梳的?不自覺的想到自己草一樣毛躁的頭發,有點不太好意思。
梳頭的時候我偷偷往外面瞄了一眼,天已經由剛剛的全黑,變作傍晚模樣。我心中歡喜,殿下啊殿下,您就是這不夜城的光輝啊,您再怎麼掩飾,您情緒的變化還是很容易被看穿的好嗎?
就這麼一直梳頭總不說話也不是辦法,于是我硬著頭皮開口了,「殿下您怎麼不找我下棋了呢?是不是我棋藝太差?」
殿下不理我,我嘟了嘟嘴。就在我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理我的時候,他道,「為什麼你看到燁不害怕?」
「啊?」一時間沒想明白,我慌忙動用我的大腦拼命回憶,上次的不歡而散,好像是有那麼點兒誤會。是不是我讓這位風華絕代的主神殿下傷自尊了?他以為我怕他的顏,卻能接受流燁的?所以流燁比他好看?不過大男人,這重要嗎?
想清楚這件事我有些急了,我分明是被他的顏迷得七葷八素的好嗎?但我這樣說豈不是很丟臉?于是我打算用更直接的方式。
「殿下,流燁那討厭鬼摘下面具的時候我是這樣說的。」我盡量學著當時的語氣,「嚇死我了。怪不得要帶著面具呢,長成這樣真淒慘啊,嘖嘖。」後面「嘖嘖」倆語氣詞在這安靜的寢室里听起來特大聲,感覺有老鼠似的。
怎知我話音剛落,這位主神殿下竟輕輕的笑了,他回頭看我,我呆傻的看著他。殿下,別看我,別笑著看我,我人類的小心髒是很脆弱的。
「那燁模你的臉……」說到這里他頓了會兒,似乎自己也覺得難以啟齒。
「不,不,殿下,那不是模,那是捏!」
「哦?」流月殿下站起來。
他這一站起來我立馬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雖然他人挺溫柔,但是他比我高很多呀。我後退一步,「就是這樣捏啊,捏臉。」開始自己捏自己的臉往兩邊扯。後來想想這事兒我挺後悔的,不知道為什麼,對上流月殿下的眼我總會變成腦殘。
「他那是在欺負我。」我道。
流月殿下看了我一會兒,「不會壞嗎?燁的力量與我相當。」
「不會啊,我雖然是人類,但又不是紙,除非你想殺我,否則怎麼會踫一下就壞呢?」也不想想我自打穿越進這個身子,都被圍毆多少回了,雖然流月殿下力量強,但他又不會故意傷我。如果真那麼容易壞,我不早被那群神族老百姓揍成人渣了。解釋到這我覺得有些麻煩,于是我腦子一熱竟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按在自己臉上,「您也捏捏,不會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