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更令他懷疑的事他沒好意思說,說出來他這張傾城絕色的臉往哪里擱。
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懷疑阿難了。
因為她扇了他一巴掌。雖然當時有些猝不及防,也很沒面子,但是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掌面粗糙,且指尖的繭最厚,如果阿難真如外界傳的那般,是個養尊處優,放浪形骸,一無是處的萎靡貴族,那她的手怎麼會有繭?
她應該會彈琴,看她的手,應該是經常有練。
「後來那日大雨,她差點淹死在河堤邊,我拉起她的手,發現她右手的虎口處繭也深,但左手卻沒有,很明顯她是一個經常習武,並喜歡用右手的劍客。而且彈得一手好琴。」
一旁听著的三人頓時佩服祖龍到不行,單憑兩次簡單的相觸,便可覺察到這麼多人從來沒有發現的秘密。
「那你覺得她為什麼明明武功高強,琴藝出眾,卻裝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呢?」
「如果你是王,你覺得你身邊都是禽獸,你是會對付虎狼,還是一只看起來溫順並腦癱著的小白羊呢?」
「哦。」蒙毅恍然大悟,「這叫隱忍,畢竟魏王猜忌信陵君很深,看信陵君解散三千門客並沉迷酒肉,歸隱山林便知,只有對魏王毫無威脅,方能生存下去。」
「開始我也這麼覺得,可是以魏阿難的個性,你覺得她會甘于寂寞麼?」刺蝟只有拔掉刺才能讓人放松警惕,可是阿難就算是是拔了刺的刺蝟,也不會這麼容易妥協,她開始長獠牙,誰會猜到一個沒了刺的刺蝟會長獠牙呢。
「那你覺得?」
「我猜。」櫻月突然插上話來,「也許魏阿難就是冰月、雖然只見過寥寥數次,但冰月的琴聲的確冠絕古今,無人能比。而且她很神秘,總是蒙著面紗,不輕易露面。」
她為什麼總蒙著面,因為不想別人看見。
為什麼不想?或許是因為別人都認識她。
「猜測而已。」祖龍提起劍來,「今晚不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連日陰雨連綿,今日是難得的好天氣。
阿難和燕丹逛累了,坐在酒館前又繼續吃。
人太多,桌子都擺到外面來了。
「還好咱兩來得及時,現在都沒有空桌了,再來的人想喝酒,就只有蹲在地上嘍。」
「沒有空桌不代表沒有空位。」這時遠處突然走過來一個俊逸的少年,就算那麼奪目的陽光在他背後也黯然失色了。大街上好多人看到他不禁忍不住驚呼,打醬油的丟了瓶子,買白菜的丟了籃子。賣花的放下手中的活,目不轉楮地注視著他,戴帽子的把帽子拋向祖龍為引起他注意。真是只要是個女的,不管年紀幾何都傾慕他的美貌啊。
他早就習慣了被所有人矚目,也不甩她們,淡淡地走向阿難的桌,坐了下來。
「你是今天是沒帶眼楮還是沒帶腦子出來。」阿難看著祖龍就來氣,「這桌是我包的,你看不見麼?」
旁邊的太子丹道︰「阿難,坐一下也無妨。」
阿難瞪了丹一眼,蠻橫道︰「我就是不讓他坐,走開啦!真是臉皮厚!」
小二兒見狀,怕惹出事端,勸祖龍說︰「要不客官……」
祖龍隨即掏出一塊金子,砸在了小兒肉嘟嘟的臉上。
小兒也不顧臉上的疼痛,看到這麼大塊金子眼珠都快開心地掉了出來,趕緊撿起落在地上的金子,生怕別人搶了去。立馬轉換方向,朝阿難開炮︰「要不小姐…」坐地上?
「有錢了不起啊!少在這囂張!我們可是先來的,這桌子現在只有我有使用權!」
「可是我家酒館規矩是價高者得。」小二奸詐地笑道。
看這三位都是有錢的主,聰明的小二想借機敲詐點錢財。
這家酒館好歹掛月組織的標志,想來也是月繁如星辰商業帝國的一根小樹杈。竟然如此貪婪,沒有誠信,無恥斂財。
阿難卻只能生悶氣,她和丹身上也就帶了幾個刀幣,全掏出來還不及人家那塊大金子的一個小角角。
「現在這張桌子是我的了。」他嘴角微揚,很完美的弧度。
阿難拍桌子便準備走人,突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又來了一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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