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上海,波特曼麗嘉酒店。
流光溢彩的音樂廳之中,一男子龐若無人的端坐鋼琴之旁彈奏著,朗朗的琴音若叮咚清泉沁人心脾,不知不覺之中與這華麗的景致融為了一體,渾然天成之間,四周眾人亦真亦幻的靜心凝听,仿佛置身空靈之中。
一曲完畢,余音繞梁,眾人還在意猶未盡之時,那男子起身走下鋼琴旁邊的台階,用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對著旁邊的侍者說道︰「琴的高音有一個鍵,需要校一下。」
眾人隨即大駭,這是個標致之極的英偉男子,約模178的身材,全身比例異乎尋常的勻稱,短袖背心之下,顯露出標準的肌肉,但又恰到好處,運動氣息之中又透露出別樣的高貴,遠遠的望見就讓人感覺說不出來舒服,養眼之極,妙不可言。
此人叫方浩植,時年37歲。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格外的恩賜,浩植自小就生在巨富之家,然而他卻沒有沾染一絲的富二代特有的盛氣凌人的乖張。浩植做事都有一種觸類旁通感覺,所以學富五車,20歲時便留學美國麻省理工大學,攻讀量子物理。後來又取得了斯坦福大學管理學的碩士學位,再後來又取得英國劍橋和美國哈佛關于經濟、心理學、法律的博士。業余時間,浩植還精通了包括英語、法語、德語、俄語、日語、阿拉伯語等10多種語言,和各種琴棋書畫等技藝,由于家里面有錢,浩植的父親也樂于培養他,名師加奇才的催化下,方浩植就像一個毫無瑕疵的完美的藝術品一樣,驚現在了世上。這里面還有一個小插曲,由于實在太過優秀,當浩植準備回國的時候,美國中央情報局,以特殊人才限制了他的返回,後來又驚動了國安局,經過幾輪的談判,以旅行者回香港管理家族企業的理由,輾轉來到了上海。
浩植的父親希望收購上海最頂級的波特曼麗嘉酒店股權,借此染指酒店業,所以這天特地讓天才兒子以旅行者的身份入住該酒店,順便評估一下酒店的狀況。幾日的住宿讓他倍感無聊,吃午飯的時候路過音樂廳,見大廳中央鋼琴無人擺弄,一時興起,便彈了起來,
自古有雲,財不可露白,人不可露相。本是一時興起無經意的信手彈奏一曲,然而卻技驚四座,只此一下方浩植便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浩植暗自叫苦,心想,要被熟悉的人認出了便麻煩了,美國中央情報局是不允許到上海的。
接著,浩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酒店,借出外逛逛之際,擺月兌了眾人。
酒店後面是個小巷,這種弄堂似的小路與上海國際化大都市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兩旁的老樓甚至還用著木質的馬桶,旁邊的小店經過巧妙的改裝,緊閉的大門縫隙,滲出粉紅的燈光,上面斑駁的字依稀可以辨認,仔細看來是「洗頭房」三個字。
方浩植正走到此處,門依稀開了,冷不丁的,從里面沖出來了一個18、9歲大的女孩,不知是冒冒失失,還是過于慌張,四下沒有顧忌的向前一沖,正好與方浩植撞了一個滿懷,照理以方浩植的身手,別說一個女孩,就是一頭牛也是能避的開的,然而,當那個這個18歲左右的小女孩沖出來的一霎那,方浩植愣住了,仔細視之,這個女孩的皮膚鮮麗如綠波間綻開的新荷。體態勻稱,高矮合度,縴腰如素,秀美的頸項露出白皙的皮膚。既不施脂,也不涂粉,但卻膚質如玉,丹唇皓齒,一汪清水般的明眸下,面顴之中瓖嵌甜甜的酒窩。一種既熟悉,有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愣之下,方浩植就與女孩撞了滿懷,沖擊之下,浩植向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窄窄的弄堂里急沖沖竄出一輛奔馳跑車,富二代喝了酒之後,就這樣橫沖直撞了過來,接著浩植與那個女孩同時給撞飛了開來,不覺朧睡去。
夢至一處,不辨是何地方。忽見那廂來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談。只听道人問道︰"你攜了這河洛之花,意欲何往?"
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現有一段風流公案正該了結。趁此機會,就將此花帶于紅塵之中,去經歷經歷。"
那道人道︰"原來近日風流冤孽,又將造劫歷世去不成?但不知落于何方何處?"
那僧笑道︰"此事說來好笑,竟是千古未聞的罕事︰只因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菱花一株,時有梨山老母侍者,以甘露灌溉,這菱花便得久延歲月。後來既受天地精華,復得雨露滋養,遂修成女體,經玉帝封為河洛之神,終日游于河川之上,偶遇曹操之子曹植,露了真身,故便郁結著一段纏綿不盡之意。恰近日梨山老母,欲乘此昌明太平朝世,下凡造歷幻緣,便差我帶他去塵世走一遭,了結此案。"
那道人道︰"果是罕聞。實未聞此以說。想來這一段故事,比歷來風月事故更加瑣碎細膩了。"
那僧道︰"大半風月故事,不過偷香竊玉,暗約私奔而已,並不曾將兒女之真情發泄一二。想這一花墜入紅塵,悉與前人傳述不同矣!"
那道人道︰"趁此你我何不也去下世度月兌幾個,豈不是一場功德?"
那僧道︰"正合吾意。"
道人道︰"既如此,便隨你去來。"
卻說方浩植在一旁听得明白,遂不禁上前施禮,笑問道︰"二仙師請了。"
那僧道也忙答禮相問。
方浩植因說道︰"適聞仙師所談,實人世罕聞者。弟子則洗耳諦听,只覺與己有關,望仙師指點。"
二仙笑道︰"此乃玄機不可泄。"
方浩植正欲再問,突然白光一閃,隱約看見護士在身邊走動,耳邊傳來人聲竊竊私語︰「醒了,醒了……快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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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好似昨日,清楚的記得與一個女孩撞了滿懷。這恐怕是醫院吧!頭好痛……
沒待多想,一個女的主治醫生拖著高跟鞋「吧嗒、吧嗒」的進來了,用手撥了撥眼皮,然後用電筒照了照,問道︰「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家住哪里?來!听到應一下。」
「方浩植,38歲,住美國……聖弗朗西斯科……舊金山23街區……」我有氣無力的答道。還沒有說完,主治醫師後面的一個年輕點的護士強忍著「咯咯」笑了起來。
女主治醫師側過頭去,白了一眼小聲說道︰「這是病房,嚴肅點,實習護士計一下,病人輕微腦震蕩,軟組織挫傷,神智尚未清醒……」隨後便和其她護士一道出去了。
神志不清?我清楚的想起心理學讀本里對這個名詞的闡釋,中文的解釋應該是指失去對事情的判斷和處理能力!我不是清楚的說出了家庭住址了嗎?不及細想,只覺得前額一陣刺痛,罷了,罷了,養足精神再說吧。
不知昏睡了多久,有人輕輕的把我搖醒了,定楮一看,護士帶著女警察走到病床邊上,女警察用溫和的口氣問道︰「張長虹,我是上海浦東區閘北交警大隊的民警,撞傷你的人,現在已經因為醉酒飆車,已經被公安局刑事拘留了,現在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下案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關于賠償問題,如果家庭有困難,可以到我局做民事調解。」邊說著,邊遞給上了一張紙,上面清楚的寫著「權利義務告知書」。
張長虹?是誰?女警察明明是沖著我說的,我把一邊把手伸出來接過告知書,正欲辯解,一股莫名的恐懼突然涌上心頭,我伸出的手分明是一個女敕如白玉,小女孩的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恐懼之余,我下意識掀開了被窩,病服下面隱約透露出兩個豐滿的乳韻,冷靜!冷靜!我的心里素質絕對算是好的,但是如此巨變實在令人無比驚詫,而又光怪陸離,這種匪夷所思的局面,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還是護士靈巧,她發現的氣氛不對,連忙接過話茬和女警小聲的嘀咕道︰「剛才主任醫生說了,可能是輕微的腦震蕩,神智尚未清醒,要不您改日再來吧。」
女警察失望之余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壓著性子說道︰「這樣吧,我把公安局的電話和地址抄在白紙上,你什麼時候發現她清醒了,告訴她……」
護士點了點頭,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病房。
一頓驚愕之後,我立刻跳了起來,反鎖了房門,然後把身上的病人服月兌了個精光,我連模帶看的把自己全身搜索一個遍,老天,怎麼變成一個年輕姑娘的身體。難道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玩的陰謀?還是國安局搞的換頭術?感覺整個事件像一塊塊零散的碎片,我極力搜索者,並結合平生接觸的各種學術的前沿理論,試圖從這個紛繁復雜的情況中找出破解要義。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幾個男醫生、護士、還有三五個涂著濃脂的女人沖了進來,男醫生輕松的將我撂倒在床上,接著那三五個女人急促跑過來摁住我,帶著濃重的上海腔的口氣喊道︰「長虹吶,儂怎麼這麼傻,天塌下也不能自尋短見 ……」
我徹底給搞暈了,這一茬接著一茬演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