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巧綠端著銅盆一腳踏入屋內。那屋子里的喜慶掛飾還未取下。一個穿著喜服的窈窕身影直坐在銅鏡前,臉上的妝容還是昨天的喜妝,一切都好像是靜止了,仿佛還停在昨天,停在軒轅斂離去之前。只是那台上的喜燭已經燈枯油盡……
巧綠垂著頭,把銅盆放到木架上。「在一會兒就會有車來接主子進宮,現在該梳洗了。」
「他呢?」她沒有動作,只是偏了偏頭,面容有些許憔悴,不難看出她昨天一夜未眠。
「軒轅斂~」巧綠立即意識到不對,停下改口道︰「王爺,直到現在也沒有回府。」她無奈的勾了勾嘴角,看向了銅鏡里的自己。「是嗎。」
巧綠沉沉的呼了一口氣︰「既然王爺未歸,我便叫那車夫回去,索性主子也不去宮中了。」
「敬茶是宮中禮儀,只因王爺未歸,我便不去,倒是我不識大體了。」她頓了頓,續道︰「巧綠帶我去取件顏色艷麗的衣裳來。」
她掙干臉巾,擦去了濃厚的喜妝。雙手擼起她那細如真絲的柔亮秀發,紅繩系上。拿起梳妝台上的香粉往臉上輕輕拍打。眉筆、胭脂、唇紙,依次從她手中拿起又放下。
很快,銅鏡里映出一副精致容顏,淡淡娥眉顯墨色,一雙星眸仿佛載著盈盈秋水,皮膚粉膩如雪,嬌唇朱紅。放下烏黑秀發,靈巧的雙手在發絲間穿梭,挽成了一個漂亮的發髻。當真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主子,衣裳拿來了。」巧綠將衣服拿來,看到了鏡中的仙韻,眼底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今天的主子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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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了宮門口,何總管早領著一大堆宮女在門口候著,看到車來了立馬迎了上去。掀開了布簾,就听到了何總管的聲音︰「奴才已等候王妃多時。」巧綠攙著仙韻下了車。
見到何總管嚴謹的距著身子,仙韻含著淡笑︰「幸苦了何總管。」這何萬全是宮中的老人物,有人說他氣焰囂張,除了皇上誰都不放在眼里;有人說他趨炎附勢,與朝中大臣狼狽為奸。而在她看來他不過是一個無奈卷入宮中,隨著宮中爭斗浮沉的可憐人。
「皇上,太後及各位皇子現都在大殿等著。那麼就請王妃隨奴才去大殿吧。」何總管手中拂塵一揮,讓出了一道。
「這宮中我還生的很,還勞煩何總管帶路了。」
「王妃可別這麼說,這是奴才的本分。」
就這樣仙韻和巧綠被何總管一路領到殿門口,何總管先入大殿退在一旁,吆聲喝道,「斂王妃到——」坐在龍椅上的人面容立即柔和了許多,「宣見。」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帶著慈愛的。
「斂王妃進殿——」
這大殿應該是設賓客的地方,華麗寬大,仙韻掃了一眼,容納千百人不在話下。她一進殿,全場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留戀。頭梳凌雲髻,風髻霧鬢斜插一朵艷麗牡丹,一身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步步生蓮,真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顧不上他們流離贊嘆的目光,今天來了不少人,大多她都不認識。只是看見了坐在一旁的他,軒轅斂,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