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懷疑老鄭的真心。滿滿的感動充滿了她的心房。
「行了吧你!」大曾一臉嫌棄樣兒,「你懂什麼呀!人家季潔這是感動!是不是?」
「啊?」這回喚老鄭張大嘴巴,撓撓後腦勺。「是嗎?」
「虧你還跟我同事這麼久了呢!」季潔擦擦眼淚,嗔道。
「你可別這麼說啊!」老鄭急忙擺擺手,一臉八卦的樣子,「你的搭檔是大曾,可不是我!」
「去你的!」季潔嗔道。
「行了,趕緊吃蛋糕吧!」大曾適時打斷了他倆的「戰爭」。這仨人,不管是誰和誰,一旦貧起來都是互不相讓沒完沒了的。
「咦?蠟燭呢?」老鄭翻翻塑料袋。
「什麼蠟燭?」大曾不解的問。
「什麼什麼蠟燭?人家吃生日蛋糕不都得點蠟燭許願嗎?蠟燭呢?」老鄭一副「你真笨」的表情問大曾要蠟燭。
大曾愣了愣,突然一拍腦門兒,「我給忘了……我剛一著急,忘了跟人家要了……」
「你說說你,啊!你可怎麼整啊!」老鄭用手指點著大曾抱怨著。
「你還說呢!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們嗎?萬一就這一會兒工夫那王八蛋來了呢?我這不是怕你們應付不過來嗎!」大曾不服氣的替自己申辯。
「算了算了,沒關系的……」季潔忍不住打斷他倆。照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萬一嫌疑人一會兒跑了他們都不知道。「有蛋糕我已經很感動了……」她語氣里透著難得的感激,也有些安慰的成份。
「那哪成啊!人家過生日都有蠟燭,咱就這麼寒酸?!」老鄭不干了。
「那怎麼辦?」
「你等等啊,」老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去模自己口袋。
「不定又出什麼ど蛾子呢!」大曾有些無奈的笑著跟季潔說。
「找著了!」老鄭有些驚喜的叫道,「雖然我為了我女兒戒煙了,不過這個一直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還真用上了!」說著,他把剛剛從口袋里翻出的打火機拿到季潔面前。拇指一按,打火機竄出的火光瞬間將車里的昏暗點亮。「季潔,來許願吧!許完願就吹蠟燭了!」
季潔笑了。她輕輕抿了一下嘴角,一股咸咸的味道瞬間在嘴里蔓延。她抬起手擦擦眼淚,隨即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閉上了眼楮。
「謝謝你們。」她說,在心里。
溫暖微弱的火光中,大曾和老鄭看到了季潔臉上的滿足。
「來吧!」老鄭見季潔睜開了眼楮,把打火機又往前遞了遞。
季潔稍稍向前探頭。瞬間,光滅了,夜黑了。
大曾來了車頂的燈,「來,吃蛋糕了!」把蛋糕從包裝盒里拿出的那一剎那,不知是出于職業的敏感還是單純的不經意,他往外一瞥,就看見「藍月亮」三個字的下面正對的入口處出來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她邊走邊吐,看起來喝了不少酒。本來這是與他無關的,他要找的又不是個女人。可眼看著那女人離他們的車越來越近,她與他腦海里的一個並不熟悉的形象慢慢重合了。「她怎麼會在這兒?」他無意識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