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潔點點頭。
「那個,讓江漢和季潔一起去醫院吧!」蘇強突然說。
趙隊看看江漢,後者正期待的看著他。「好!」
8月28媲日
車丫上
「咱們去哪啊?」大曾轉過頭問正開著車的蘇強。
「去黑市!我敢打賭這炸藥一定是最近新買的!」蘇強說的無比篤定。
大曾想了想,「你是看它的威力?」
「不止這個。你看現場那個樣子,至少有五公斤!普通人誰敢在家里藏著這麼多炸藥?」
大曾琢磨了一會兒,點點頭,「有道理……」
黑市
「這都換了仨地兒了!」大曾下了車,一邊關上車門一邊說。
「怎麼,嫌煩了?」蘇強揶揄道,「我告訴你,就算換八個地兒也得換!」
兩人說著,進了一家賣鞭炮的商店。
「呦,二位來點兒什麼?」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個子有些小,精神卻十分矍碩。
蘇強四處看看,裝出一副痞痞的樣子,「這還用問?來你這兒能干嘛呀?!」
「是是是……呵呵……」老板忙陪著笑點頭。「您看看,我這都是上好的炮仗,能擱上七八年不帶壞的……」
「行了!」蘇強大手一揮,「哥們兒今個兒不是來買炮仗的!」
「那您……」老板突然壓低了聲音,欲言又止的看看蘇強。一般敢在這種地方經營的都是道上的人,蘇強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蘇強倒也不含糊,反正他料到老板早就看出來了。「哥幾個最近要辦點兒大事兒,想弄點粉兒……」
「呦,哥哥,您是怎麼個意思啊?」雖然早就明白了,老板還是不敢放松警惕,萬一蘇強是警察他不就毀了嗎!
「裝什麼傻!」大曾突然喝道,「有沒有直說!看哥們兒沒錢是怎麼著!」說著,大曾從包里掏出一沓錢扔在了桌子上。
蘇強也愣了。他壓根兒就把錢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大曾這是哪來的錢啊?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曾扔在桌上的錢至少有三萬。
不過奇怪歸奇怪,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刑警,他恰到好處的掩飾了自己的感情,依舊一副痞痞的模樣,「怎麼著?還嫌我們沒誠意?」
「這……不能啊!」老板盯著錢,笑呵呵的說著,「您來我這兒算是來著了!」他壓低聲音,看看門外,「我這可是什麼貨都有,全著呢!」
「你廢什麼話呀!先看看貨再說!」大曾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不耐煩語氣。
「一看您就不是常干的人!」老板笑得詭異,「這貨可不能輕易拿出來……您要什麼言語一聲,我去取……」
蘇強故作猶豫的想了片刻,跟大曾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就……硝氨吧!」
「好 !您稍等!」說著,老板一轉身鑽進了里間。
不大一會兒,老板手里拿這個紙包出來了。大曾看看蘇強,大致估計至少有五公斤炸藥。
「您看!」說著,老板打開紙包,十根炸藥管出現在他們面前。
畢竟是炸藥,雖然明知它不可能炸,大曾心里還是慌了一下,但他努力強裝鎮定,問,「我說,你這好用嗎?」
老板眼楮放光,「好用嗎?您把那嗎字去嘍!我跟您說,不是我吹,就這點東西,能讓一棟樓平嘍!」
大曾轉頭看了一眼蘇強,突然「哈哈」的笑起來。
老板有些模不著頭腦,硬著頭皮說,「您別笑啊!我跟您說,這麼些年了,我從不賣假貨!」他又一次看看門口,壓低聲音,「前幾天還有人來我這買了五公斤呢!」
大曾突然停止了笑,他又一次與蘇強交換了眼神。「他買的這個?」
「啊!」老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
「他買這個干什麼呀?」蘇強問。
「那我哪知道!咱也不能問哪!」
蘇強見時機成熟了,沖大曾一使眼色,瞬間,一副手銬出現在老板面前。
大曾舉著手銬一個跨步上前就要銬上他,老板頓時慌了,「哎,怎麼個意思?!」
蘇強掏出警官證,「警察!」
夜六組辦公室
「哥,你好像早就知道這個尤老板會賣炸藥?」從問訊室出來,剛進六組的門大曾就迫不及待的問。
蘇強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是嗎?」
「啊!你看你剛才那十拿九穩的樣兒!」
蘇強笑笑,坐在椅子上,「想知道為什麼嗎?」
大曾干脆坐上了蘇強的桌子,笑嘻嘻的湊過去,一臉期待的問,「為什麼呀?」
「在到尤老板店之前我不是接了個電話嗎?知道是誰打的嗎?」
「誰啊?」
「錢武!」
「嘿!」大曾一拍大腿,「姜還是老的辣呀!」
蘇強不置可否的笑笑,抬眼看了看表,「都十二點了!你給丫頭打個電話,問問她情況怎麼樣了!」
「好。」大曾說著,拿起電話,剛要撥號,郝潔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大曾放下手里的電話過去接,話筒剛握在手上,他就听到里面傳來季潔著急的聲音。
「怎麼了季潔?」
蘇強听到是季潔的電話,抬起頭盯著大曾。
「怎麼會這樣?行行行,你先別急……」他看了蘇強一眼,「你先看著,我和強哥這就過去……」
「怎麼了?」見大曾掛了電話,蘇強問。
「季潔說柳春明的女兒莎莎不行了……」
蘇強愣了一秒,「走!」一個字說完,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醫院
「哥!」季潔見蘇強和大曾火急火燎的沖過來了,忙迎上去。
「怎麼回事兒?」
季潔搖搖頭,表情甚是痛苦,「傷勢太重,沒挺過來……」
蘇強感覺自己的心被重重的一擊,愣了愣,他突然問道,「另一個孩子呢?他兒子呢?」
「案發時柳嘉嘉已經吃好飯,在院子里準備上學的自行車,離爆炸點較遠,傷勢不重,就是嚇著了,江漢在陪著他呢……」
蘇強長出一口氣,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
三個人來到病房外,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十三歲的男孩兒在病床上打著點滴,江漢坐在他旁邊手里拿著一把玩具槍比劃著。兩個人都在笑。
可是,他們都清楚,慘烈的事實最終會把男孩兒的笑容終結。或許一陣子,或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