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周尚,不過寒水樓區區一雜役,俠士之名萬不敢當。」周商回禮,笑的似是而非。
「寒水樓的雜役?」雜役也會輕功?看來留她和小姐在寒水樓,柳大哥是大大降低了門檻啊。
回寒水樓後,十言將今日的光榮事跡向識音唾沫橫飛、大肆宣講了一遍。听完後,識音狠狠將她抱住,眸中盈滿感動與欣慰地凝視她「丫頭,你很勇敢,今日你保護了林林他們。嗯,小姐我看到你成為一代女俠的一點點微弱希望了。」
十言正兀自得意,頭突然被狠狠敲了一記,「冒失莽撞,罰!」
又被用力敲了一記,「不自量力,再罰!」
再被用力狠敲一下,「承恩不報,更該罰!!」
在識音的三記重敲下,十言被逼面壁思過一個時辰,第二天提著滿籃糕點向周商謝恩。
「周商,這是我家小姐叫我拿來謝你的。其實,我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我只是想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嘛,那麼拘禮干嘛呢?」說完大力往周商的胸膛拍去,以此顯示江湖兒女的豪氣。
周商微微側身避開,他素不喜人踫他。「你不是剛進府的丫婢嗎,怎麼可以侍主呢?」按道理只有資歷較深的奴僕才有這個資格。
「哦!我說的小姐不是這寒水樓里的小姐。是我原先府上的小姐,家道中落,我與她為謀生路都在寒水樓當了丫鬟。」十言好心為他答惑。周商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周商,那天我看你從屋頂飛下。好厲害啊!可不可以教我輕功啊?」
望著少女一臉期待的神情,周商笑得宛若春風,輕輕頷首。
「丫頭,你最近有些怪怪的哦。」識音看著十言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哪、哪有什麼怪怪的。小姐,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十言頓感不妙,她家小姐又嫌日子無聊要拿她取樂嗎?
識音倒了杯茶遞至十言面前,笑得更加柔和,「來,丫頭,喝口茶。好好跟小姐我說說,最近你都跑哪去了,為什麼小姐我想見你一面都感千難萬難,又為什麼小姐我三生有幸、千載難逢地踫見你,你又總是一副急切、匆忙的樣子。說,慢慢說,好好說,小姐我在這听你說一天。」
「我,我最近在跟周商學武啊。所以才會這麼忙的。」哇,小姐笑得好恐怖哦。
「為什麼不告訴我?」害她以為她最近是欠了什麼巨額賭債,整天躲得不見人影。
「我想武藝大成以後給你一個驚喜嘛。讓你領教一下一代女俠的颯爽英姿。」十言說得一臉得意。
「周商還好吧。」識音突然關切地問。
「他能有什麼不好的?」好奇怪的問題哦。
「比如說,某人的駑鈍有沒有讓他幾欲崩潰,明明手無縛雞之力還總是毫無自知自明地稱自己為一代女俠的某人,有沒有讓他想要狠敲那個人的頭卻礙于禮節不得不死死壓抑這種沖動。唉,可憐的周商不知是否已經被氣死,憋死,不堪塵世折磨咬牙自盡而死。」識音夸張地搖頭嘆息,眼中盛滿了同情。
「小姐!你在挖苦我!」十言憤怒地瞪大雙眼。什麼某人,明明就是在說她,她再笨也還沒到這種程度好不好。
「不錯。智慧見長。看來周商除了武藝之外還傳授了你一點聰敏,唉,這是小姐我努力了多少年都未能達成的夙願啊。改天一定登門求教。」識音露出欽佩的神色,拍拍十言的頭以示欣慰。
「小姐!!!」十言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