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 沒有籌碼

作者 ︰ 明月何處

不理解她怎麼突然這麼說,她們在王府的日子雖說也不好過但好歹衣食無憂,她卻開始懷念逃亡時漂泊無依的日子,一向既來之則安之的小姐今天怎麼無病申吟起來了,不對勁!

「以前在靈村我們也是深居簡出怎麼沒看你嫌悶?」小姐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熱愛自由,無拘無束喜歡闖蕩四方的人。

這丫頭,太不配合了丫!

對著無暇月光識音又是幽幽一嘆︰「唉!一旦嘗過自由的滋味誰,誰還能再甘願被囚于牢籠之中呢。」

十言再次覺得她說的話古怪,小姐不是心甘情願留在王府輔佐秦惜風的嗎。她若是此時想離開,十言倒是樂意,自三月前挨打的那日起她徹底認為王府不是識音的好歸宿。只是那日挨打後,識音除了疼惜地幫她敷藥再無其他反應,她也以為此事就此作罷。

她今天突然這麼說,難道過了這麼久了才開始感傷,對秦惜風心灰意冷想要離開?嗯,這樣也好,這三個月來她不把自己當人看的跟著秦漠遙苦練武藝,武學造詣大有所長,只要不是太難纏的對手保護小姐綽綽有余。

「小姐想離開三王府?」十言試探地問。

「我想出去散散心。」她雖料到秦惜風下一步的打算,但秦惜風卻無意讓她參與他的計劃,所以他具體要做什麼她也不得而知。近期之內,她沒什麼能幫秦惜風的。與其成日無所事事地呆在江月居倒不如開始著手去辦另一件事。這幾個月來十言武學上的進步她都看在眼里,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們該怎麼做。三王爺會答應嗎?」秦惜風娶識音為妻天下皆知,不必再擔心小姐因聖女傳說被野心勃勃的人劫去,因為強搶已為人妻的聖女非但不會得到天下人的認可反會落下無德不仁的話柄,稍微有些智謀的人都不會這麼做媲。

怕只怕會有人利用小姐要挾王爺,當然秦惜風未必對小姐有什麼感情,但即使是裝樣子他也不能不管不顧。而小姐離開三王府很可能會給有心人可乘之機,如此于他不利的事他怎麼可能會答應。

十言能想到的,識音自然也能想到。她們不能私自逃出三王府,先不論是否可行。事成之後,她必定是要回來的,若她對秦惜風如此不坦誠,日後想取得秦惜風的信任就更難了。所以,她必須對秦惜風說實話。

「試一試吧。就說他這三王府著實無趣,不想傳出聖女在他府上無聊至死的笑話就放我出去走一趟。」識音忽而對著十言嬉皮笑臉道。

「小姐,你真的是因為無聊才想出府一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事瞞我?」向來愚鈍的腦袋此刻突然變得精明,她目光聚于識音似水雙目想要更清晰地看清她的表情。

好像覺得她的嚴肅有些好笑般,識音笑得玩味,熟稔地在她額頭敲一記,「小姐我的高深莫測豈是你能猜度的。睡你的覺吧!」

額頭一疼,十言悻悻地一吐舌頭,知她決定不說的事就算纏著她撒嬌打滾她也不會透露半點口風,索性也不再問,劈頭蓋主暖被繼續被打擾的睡眠。無論你有什麼瞞我,我都會守在你身邊,看好你。

走至床邊輕盈地坐下。將她大大咧咧橫在外面的手輕輕地放進溫暖的絨被中,為這向來粗心大意的丫頭捏好被角,看著她宛似稚童的睡顏,露出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的笑容。

丫頭,你猜對了。我確有事瞞你。

三王府你不能再留,被冤杖打只是個開始,皇圖霸業背後那條荊棘血路腥臭腐朽危機四伏,我怎麼舍得你伴我一起。

這次出府她要去找一個人———鬼醫濟海花。當今天下唯他一人懂編識術,此術可以選擇性地抹去人的部分記憶,她要請他抹去十言關于靈村和她的記憶。不這麼做,想要這倔強的丫頭拋下她是不可能的。

少去保護她的重擔,依她如今的能力在亂世中自保應是無虞。

次日。

識音離開江月居去尋秦惜風,得說今日她的運氣是極好的。秦惜風日理萬機,要在王府見他一面本就極難,更難得這次她請見他還願意分些時間給她。

推開暗棕色鏤空木門,秦惜風閑坐在暗漆沉香木椅上,單手撐額依于書桌上。書桌左側置一墨硯,筆端濃黑的毛筆擱于其上,右側疊放數本折章,房中墨香流溢。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身體舒展而放松。她卻直覺那掩于手後的雙眼精銳犀利。他這種人即使小憩也是全身感應四周的變化,宛如假寐誘敵的荒原狼在敵人稍懈防備時給予致命的一擊。

她有些躊躇,不知如何開口。猶疑之下,索性找張椅子坐下陪他靜靜坐著。從相遇以來他們像這樣安靜相伴的時光還不曾有過。這種感覺有些像以前上界安寧的午後她懶懶地賴在他懷里,他的溫暖包圍她,雙手籠住她微涼的指尖,那種寧靜安詳像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契合。

她常常一睡就是幾個時辰,他也不喚醒她,就那樣靜靜擁著她,仿佛那一剎即是天荒地老。

「什麼事?」清淺而慵懶的聲音傳來,驚碎她悠遠的冥想。「我想帶著十言出府一趟。」

「原因。」平靜的聲音沒有起伏。

識音微微思索了片刻,終是決定對他說實話。機敏睿智如他,她的任何謊言掩飾于他不過笑料,在能夠看穿謊言的人面前,最佳的選擇就是說實話。但如果她坦言要送走十言,他會不會以為她還在嫉恨挨打一事。

「王爺應該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險。我不想十言陪我冒險,我要帶她去寒水樓找鬼醫濟海花抹去她的記憶。」

慢慢收起撐額的修長玉手,目光緩緩移向她,勾起略帶嘲諷的弧度。

「你對這丫頭還真是上心。」

冷冷哼一聲,目光劈過空氣凌厲刺入她的雙眼。漂亮的薄唇輕啟︰「這次你的籌碼又是什麼?你應該知道這個請求于我不利吧。」

識音搖頭苦笑,「這次沒有籌碼。」現在她沒什麼能幫他的自然沒有與他談條件的籌碼。以前她對他予取予求,而今竟只能冷冰冰地等價交換。

「哦?那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答應?」他揚眼挑眉,似乎頗好奇她的信心從何而來。

「就不能先賒帳嗎?來日方長,以後你肯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他並未直接拒絕她,說不定還有轉圜的余地。

「若本王不給你賒賬的機會呢?」

那我只能逃了。

「識音叨擾了。王爺見諒。」向他嫣然一笑,識音轉身欲走。他不是那種死磨硬泡就會改變主意的人,與其在此浪費唇舌不如回去和十言商議逃跑的計劃。

「靈村聖女對本王而言可是塊寶。江月居安能不被王府護衛重重把守?別妄想了,你逃不出去的。」涼涼的話語揭穿她心中所想。

撰緊拳頭她轉過身瞪著他,臉頰微微鼓起,氣惱的有些稚氣又有些可愛。

他風華一笑,抬手向她一招,像是誘哄道︰「過來。」

過去就過去,還能有什麼嚴重後果不成。她無畏走向他,直至衣袖幾近挨到書桌。如此一來,他與她僅一桌之隔。

他伸手鉗住她的下顎徐徐拉近,她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彎身向前,為了穩住身形識音雙手撐在書桌上。當他們近得能感覺彼此的呼吸時,他停手,傾身向前,薄唇輕抵她柔軟的嫣紅。

貼著她的唇瓣細細出聲,言語間兩唇相觸曖昧摩挲,像是一種極致**的蠱惑。

「怎麼忘記了女人固有的資本?」

「一個吻。」

識音心下一驚,隨即綻開一抹笑容。這就是條件?行,她換。比起十言的安危,區區一個吻根本微不足道。只是他為什麼會開這樣的條件,調戲之心人皆有之?但她並非花容月貌絕世無雙啊。

雙手圈上他的後頸,主動輕啟皓齒朱唇任他肆意攻城略地。她還是太樂觀了些,他秦惜風豈是那麼容易任人在他手下討到好的?

這一吻極盡纏綿繾綣之極致,舌若游龍在她口中嬉戲流竄,挑.逗地纏繞她柔滑的小舌,唇齒相依間她能感覺他清淡的薄香。她身子微微顫抖,漸漸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想後退抽出吸氣的空隙,他卻容不得絲毫退縮,環住她腰身的手一緊更緊致圈住,唇舌將她堵得嚴嚴實實不留絲毫喘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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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過了那麼久女主再次出場了。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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