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十六章

作者 ︰ 儀萍

第一個要穿越的就是朱泥潭,獨石口長城。

Simon仰頭看著紅日說︰「前面就是共羊山了。」

從山道上可以看到烽火台。長城從最北尖角分開,分成西南,東南兩路。沿著高山,蜿蜒向前。山腳下鋪展開一大片紅色的泥灘。大灘里的油麥抽出了穗。綠色長葉上還掛著水珠。有馬兒悠閑的吃著草。周圍下紅上綠,搭襯的甚是好看。雖然已當中午。但山頂還是半遮半掩在霧色之下。隱隱有呼嘯的風聲從山後傳來。

迪斯說︰「戰國時期,七國稱雄。地處中原北部的燕國經常受到北方東胡等少數民族的襲擾。燕昭王為了尋求北部邊界的安寧,就把將領秦開派到東胡做人質。秦開為人聰明靈活,他在做人質期間,設法取得了胡人的信任,並了解了很多東胡的內部情況。等他歸國之後,就發兵襲擊東胡。將胡人打得大敗而逃,足足向後退卻了一千里。」

迪思接著說︰「那時候,為了防備東胡再度擾燕。燕國就在秦開新開拓的邊地上修築了一條長城,起于造陽,止于襄平。全長1200公里,是中國最早的防御工程之一。哎,沒想到爸爸媽媽曾經提到的古戰場,卻是這麼和平安寧啊。」

黑彌撒說︰「哈哈,這是我從獨石古堡打來的松明水,天星組猛士們,我們喝完這杯水,就分路吧。」

黑彌撒拿一個小皮囊,在長城墩台上分倒出六杯水,遞給迪思,迪斯,艾德姆,simon和馬西亞。六人喝下。

艾德姆看了看手鏈︰10點50。山上霧氣還是很重啊。

艾德姆從懷里掏出一塊像圓形錐子一樣的石頭,放在碗里,順手將碗滴溜溜轉了一下。等碗停下來之後,石頭尖嘴指向了一個方向。

Simon說︰「呵呵,你們有句古語叫,人生結交在終始,莫以升沈中路分。你們走艾德姆指向的西南方向。我們走東南方向吧。雁蕩組,我們風州水庫見。」

迪思抱拳︰「見勝負!」

Simon咧嘴一笑,拍了拍迪思的肩膀。他和馬西亞,艾德姆二人拱拱手。走上了另一條道路。迪斯和迪思,黑彌撒走遠了,還看見Simon在朝他們大幅度地揮手。

迪斯說︰「獨石古堡的長城,平地上以土夯築。個別地段砌磚。山上則以條石壘築。走向極險惡的地勢。在朱泥灘告別了天星小組後,雁蕩小組的成員,就開始沿著這古老的長城的岔路,繼續我們新一輪比賽的征程。」

三人沿著大石累成的長城上山道。黑彌撒走在第一個,一手拿砍刀,砍掉旁邊的樹枝。一手拿著GPS定位,他說︰「沿著這古堡長城往正南方向往前走,1公里後就可以到達共羊山山頂。如果我們上山每小時走2公里,下山每小時走3公里。那麼在正午之前,便肯定可以翻過這座山。」

迪思說︰「黑彌撒,剛剛艾德姆用來指方向的那塊化石是恐龍的大拇指嗎?」

黑彌撒說︰「喔?何以見得呢?我看倒像是犀牛的鼻子。」

迪思︰「哈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艾德姆的這塊化石,是你們在測量那塊獨石古堡巨石的時候找到的。如果這塊巨石真是16年前的‘天異’留下來的。又有傳說,之前‘女媧補天’落下後又失蹤的石頭是這塊‘神石’的物位重現。果真如此的話,這塊恐龍化石真可以好好地研究研究啦。」黑彌撒回頭看了迪思一眼,說道︰「神話和傳說反應的歷史,只是層累疊加的歷史。原始人的幻想,隨著一代又一代人不懈的累積。越來越神奇美妙。但傳說就是傳說,不能當真。不過,被你猜對啦。這個化石確實是在那塊巨石周圍找到的。」

迪斯聳了聳肩膀︰「跟你認為的傳說是原始人的幻想不同,我覺得,傳說從本質上講,應該是信息積累和信息傳遞的手段。在這個意思上,將神話理解成歷史記敘的一種形式似乎更加準確一些。」

迪斯大喊︰「異想時空!」隨即呈現在她眼前的是非洲原始部落。迪斯靜坐在一片蠻荒之地中,只听見她說︰「居住在南美洲地印第安人至今流傳著這樣一則古老的神話,說‘有一個火柱從天空中降了下來’,然而,地質學家卻依據這則神話提供的地點,在當地找到了一個隕石坑,從而證實了神話的某種真實性。」

根據蘇美爾的泥版文獻,在大洪水以前曾經存在過埃利德烏、巴布奇比拉、拉拉克、希帕爾、休爾帕克五個城市。如果認為關于大洪水的記載、傳說都是虛構的,那麼也一定會認為泥版文書中的記載也是荒誕不經的。但考古學家恰恰在泥版文書提供的地點上,找到了「大洪水以前」五個城市中的三個。

在中國的上古神話傳說中,不僅有大禹治水傳位夏啟、建立夏王朝的記載,而且還有簡狄吞食玄鳥卵生出商族祖先契的傳說。但是長期以來,史學界對以上記載抱有懷疑的態度,認為夏、商兩代很可能不是真實的朝代,而是古人傳說中的理想社會。但是,從20世紀30年代起,大規模的考古挖掘證實了上古記載與神話傳說的真實可靠性,從大量的出土文物中,人們不但確認了商朝的存在,同時也找到了夏文化層。

這時出現很多土著,在敲鑼打鼓地載歌載舞。圍成了一個圈圈。中間是一個老者和一個跪拜的少年。迪斯夾雜在人群中跳舞。老者唱道︰「遠遠地,可以看到一堵牆從海面上逐步接近。那個牆是什麼,就是這支龐大艦隊和它的船帆。」少年接著唱︰「凶濤無際,那船帆組成起來像一座移動地島嶼一樣。多麼了不起的盛況。」

迪斯解說︰「而當西方學者來到古老的非洲大陸的時候。他們發現,落後的部族對口述歷史的重視程度遠遠超出現代人的想象之外。部落中掌握口頭傳說內容與技巧的人一旦年老,部落就要舉行隆重地挑選人地儀式,被選中的人要接受長達二十幾年的訓練,既要背誦自己部落自古流傳下來的所有神話和傳說,還要有能力將本部落新近發生的事情編人進去。這些西方學者的發現,為我們證實了神話和傳說的可信度。」

迪斯繼續著比賽的路程,他嗅了嗅山路上的一棵植物,說道︰「我覺得,傳說出現的早期並非出自某些人的有意編造,它應該是人類認識和經歷的真實再現。當然在傳說的形成與傳播過程中,由于種種原因,會走失了原來的模樣並嚴重扭曲變形。但無論如何演變,它口述歷史的本質是不會變的。」迪斯將那棵植物扔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黑彌撒在搬動一塊大石頭,石頭下面露出羊腸小道。黑彌撒說︰「如果那些原始的傳說中要告訴後代的,絕不僅僅是奇妙的幻想。那麼是否僅僅這樣,便可以如此推論︰因為在獨石古堡中,曾經流傳著女媧補天,星石降落又消失的傳說。並且在十六年前,又有巨石落下,‘物位重現’的說法。而研究恐龍滅絕的災變論中,又有一種小行星撞擊地球導致恐龍滅絕的觀點。艾德姆又恰好在那傳說中的星石旁邊,找到了一塊化石。便可以推論,那塊石頭以前確實存在過,它是來自于遠古時期撞擊地球的小行星。而由此造成的恐龍滅絕,就形成了艾德姆手中的化石。」

迪思幫黑彌撒扔掉石頭周圍松動的石塊。迪思說︰「哈哈,僅僅這樣推論,是太牽強了。我覺得那塊化石可能是恐龍化石,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古老恐龍的一種禽龍的大拇指上,生有一種‘釘耙’似的尖狀物。來作為打擊對手和防護自己身體的器官。這是禽龍的重要特征。它跟艾德姆的那塊圓錐化石,在形狀上實在是太接近啦。」

在公羊山頂上,迪思,黑彌撒把山頂兩排對應樹苗地上部綁在一起,構成了帳篷的支架。在上面蓋上了蓬布。然後用石塊和圓木壓住底邊。

黑彌撒說︰「迪思,你們姐弟倆眼力的精準,真是讓我佩服啊。」

迪思模了模腦袋︰「哈哈,你是說那個禽龍的化石嗎?這個嘛,我印象很深刻。呵呵,我的回憶相薄里,四年前的某一天,我們的爸爸媽媽本來說要帶我們姐弟去找恐龍化石地,沒想到卻突然。」他忽然想起在異想天工坊震洞中,溶洞內像一個工廠的操作間,散布著各種零件和儀器。加工材料,和大鐵架。四周布滿了累累的書籍。小小的迪思和迪斯,一個踏著雙輪車,一個踩著滑板飛快地闖了進來。

迪思說︰「爸爸媽媽,我們準備出發去找禽龍化石了嗎。外面突然發生了日蝕,天空全都黑了。好好看喔!」

迪斯說︰「夷?光屏上怎麼沒有了信號?」墨寒和蝶深思地看著沒有了信號的光屏。他們對看了一眼。蝶︰「日蝕發生,也就是說。」墨寒飛快地操作電腦。只見屏幕上顯示了異想天工坊外的天象。赤色的閃電突然好像巨大的光波一樣,在天空劃拉出一個巨大的裂縫。太陽灼白的光透過血色的雲層顯露出來。星星遍布,日食漸漸發生。蝶忽然走到迪思和迪斯身邊,緊緊地抱住他們。墨寒走過來,握住蝶的手。

墨寒說︰「蝶,獨石古堡異動,說明燕北長城一線,已經破功。如果我們現在還在猶豫的話,杜家多年的努力,可能就要功虧一簣了。」蝶轉過頭來說︰「我知道,我只是。」

迪斯抬頭看著蝶。蝶說︰「迪斯,迪思,爸爸媽媽,可能要離開你們一段時間了!我和你爸爸,要去火星探測站做一件艱苦的工作。」

在公羊山頂上,迪思撓撓腦袋︰呵呵,本來令人振奮的出游計劃,卻演變成爸爸媽媽的突然離開,因為太過失望,所以對恐龍的知識也就更敏感一些了。

黑彌撒咧開嘴笑了︰「呵呵,原來是這樣啊。你這樣一說,我對自己剛剛那番爭論的自惱心理就減少了一些。哈哈哈,不過你們還是很了不起啊!」

黑彌撒朝迪斯大喊︰「迪斯,臨時庇護所已經搭好了。過來換衣服吧。」

迪斯蹲在在一大叢植物前,地上放著一只空袋子,一片折成袋式的布料,和一片大樹葉。上面已經放了一些采集好地植物。她「哎」地答應了一聲。

迪斯沉思地走過來︰「獨石古堡異動,燕北長城一線已經破功。墨家多年的努力。爸爸臨走時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艾德姆又在獨石古堡發現了恐龍化石。」

迪斯眼楮突然一亮︰「如果沒有日蝕的突然出現,爸爸媽媽就是準備帶我們來這里找尋化石的呢。只是,這個當年讓我們非常振奮的出游計劃,我怎麼越來越覺得,好像只是爸爸媽媽對我和迪思的某種借口呢?」迪斯看著下面蜿蜒的群山︰「我越來越有種模糊的奇怪預感,漸漸成型。哎,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先翻過這座共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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