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儀萍

在冰山上,Simon嗚拉拉地唱著歌。simon︰MethionylglutaminylarginyltyrosylglutamylserylleucylphenylalanylalanylglutaminylleucyllysylglutamylarginyllysylglutamylglycylalanylphenylalanylvalylprolyphenylalanYlvalythreonylleucylglycylaspartylprolylglycylisoleucylglutamylglutaminylsErylleucyllysylisoleucylaspartylthreonylleucylIsoleucylglutamylalanylglycylalanylasparthlalanylleucylglutamylleucy……。

太陽發出微弱而冰冷的光。有風吹過來。Simon,馬西亞和艾德姆下冰山途中在simon愉快歌聲的徜徉下,冰山顯得一片靜謐。

艾德姆說︰「冒險山上的樵夫,你好像唱的是某個完整的氨基酸序列嘛。」Simon說︰「哈哈,猜對了!有機化學在19世紀幾乎被德國佬壟斷了。我們用來表達的短語,被他們取消了字與字的間隔,變成了一個個冗長不堪的詞。英語呢,卻對這些滑稽古怪的名稱盲目繼承,變成了這些傷害人記憶力的化合物名稱!」

馬西亞說︰「用愛爾蘭吉格舞曲的調子來演唱化學名稱,也算是妙舉一件!」

simon正在從背包里取出望遠鏡,他對他身後的馬西亞回頭一笑。

Simon說︰「是啊,因為吉格舞曲的調子幾乎都是‘丹姆——迪——迪——丹姆——迪——迪——丹姆——迪——迪——丹姆——迪——迪……’沒完沒了地。那你能听出來這是哪個化合物名稱嗎?」

馬西亞說︰「Methionylglutaminylarginyltyrosylglutam……。這個應該是一個由1913個字母組成的,一種含有267種氨基酸黴的全稱,色氨酸合成黴A蛋白質。」Simon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他用望遠鏡調焦著面前雪坡上殘破的樹木。

Simon說︰「我好羨慕你們這些腦子漂亮的選手啊。哎,雖然我現在唱背得很輕巧,以前這個長得要死的化學物名稱。可幾乎快讓我陷入崩潰了……。」

艾德姆聳了聳肩說︰「我想這只是一大串荒誕的音節而已。記不記得住又有什麼重要。」

Simon說︰「呵呵。話雖這麼說。可這是當年老師接收我做學生的重要條件之一啊。如果不憑借一些技巧,怎麼可能記得住這麼長的名稱。」

Simon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樹木上面被切割的留痕。繼續說道︰「在兩個小時內記住這1913個字母的化學物名稱,這對于一個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到化學知識的13歲鄉下少年來說,可說是世上第一大挑戰了……。」

Simon放下望遠鏡,看了看周圍,說︰「艾德姆,馬西亞,我們現在要小心一點了。」

艾德姆問︰「怎麼,這個雪坡有問題嗎?」

Simon說︰「唔,是啊,你看,這里雪坡只生長矮小的樹木和灌叢,又向下傾斜。這可能就表示這個雪坡雪崩頻繁。使樹木沒有生長的機會。而且,這里大規模的雪崩甚至連濃密的森林都可以穿過,留在這些舊樹木上的切割痕跡就是證據。」

艾德姆看了看下面,小心翼翼地說道︰「那目前的問題就是要找到一個不會擾動它的方式進行穿越了。」

Simon說︰「你們把帽子,手套和御寒衣物都整理好。然後解開手中滑雪杖地的帶子,用松開的綁帶,把連接靴子和綁帶的系帶系好。」

Simon,馬西亞和艾德姆做著這一切。

Simon又說︰「這樣會把我們的重量分攤到較大的面積上。加在雪坡上的壓力會變得小一點。」

Simon說︰「好的,現在我們一次只能有一個人行進,你們都站在安全的地方。仔細听,仔細注意,看有沒有雪崩的征兆。等我的消息,希望我的速度能快一點……。」

Simon看著雪坡說︰「再快一點,減少暴露在危險中的時間。」

艾德姆說︰「OK了!隊長。我想過了這個雪坡。我們就能看到青羊溝長城了。」

Simon說︰「是啊,青羊溝長城。就在眼前了。」

馬西亞將衣服的拉鏈拉好,若有所思地看著雪坡說︰「simon,剛剛的話題很有趣,但你知道任何揚抑抑格的四音步詩都可以用愛爾蘭吉格舞曲的調子來演唱嗎?」馬西亞輕聲地哼唱了幾句,又說道︰「翻譯過來是,歡樂時歡樂,遇到艱難,要小心翼翼。須知人生節奏如此。」

Simon沖馬西亞笑了一下,用手扣了扣帽子。馬西亞和艾德姆看著simon走上雪坡,小心而直直地前進。

與此同時,在樺嶺上,迪思,迪斯和黑彌撒在攀爬樺嶺的途中。他們周圍是厚實的大草甸子和千奇百艷的野花。

迪思說︰「我總覺得,所有問題的指向,都在那個馬西亞身上。也許他能回答我們很多疑問。」

黑彌撒說︰「他的箭簇怎麼會在二十年間形成化石嗎?如果我對他的年齡沒記錯的話,馬西亞在十四年前,還未出生或僅僅只是個嬰兒,這個,還是應該跟他的家族有關吧。」

迪斯說︰「他的家族……。那個生產游戲的集團嗎?」

黑彌撒︰「做游戲的家族……。天,日本公輸家族的輝煌影響,不僅僅在他們的東方遠洋集團吧……。」

迪思和迪斯對視了一眼。

黑彌撒說︰「公輸家族,是日本乃至整個亞洲都久負盛名的金融家族。19世界初,出身在日本的公輸家族,就已經在法蘭克福,倫敦,巴黎,和維也納建立了自己的銀行產業鏈。而後伴隨著支援著各種軍隊的資金,淘金,開發運河。和資助鐵路,開發石油,壟斷媒體等。家族開始不斷興盛,簡直影響了整個日本歷史的發展啊。」

黑彌撒扳著手指算︰「在近代,他們家的老太太,公輸千惠,一直是家族的主導者。直到她最後退隱。但是,她在家庭中的中流砥柱地位,卻一直影響持續了60年。因為,公輸千惠的兩個兒子,公輸太郎與公輸冰。都非常不成器。公輸太郎本來做為長子被家族寄予厚望。但傳聞中他孤僻敏感,感情脆弱,沒有絲毫的雄心壯志。住在遠離市區的一座山丘上。終日沉迷于宗教和哲學。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駕車躍下高架橋自殺身亡了。」

迪斯驚奇地問︰「自殺了?」

黑彌撒說︰「是啊。听說公輸太郎的死對公輸千惠的影響很大。因為在此之後,公輸千惠就再也沒有出來主持過家族生意。」

迪思說︰「那現在公輸家族的主持者就是二兒子公輸冰了嗎?」

黑彌撒說︰「嗯。不過,這個公輸千惠的二子,公輸冰,比公輸太郎更不爭氣。听說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是個徹頭徹尾的酒囊飯袋。這樣的人,能夠領導公輸家族。外界都覺得不可思議。而我們神秘的競賽對手,公輸馬西亞。就是他的兒子啦。」

三人站在山頂上,周圍層林疊翠,已經完全是一副盛夏的景色了。迪思手里拿著一個測量山地高度的儀器。上面滴滴滴地顯示出數字變化。

迪思說︰「哎,十四年前,在這里,曾經是一番多麼驚天動地的景象啊。」迪斯在旁邊采集著草藥說道︰「天空中,被十個太陽同時烤炙著。與之相伴地,是巨大的螺旋光奇景。這些,都是我們從官方資料中得到的內容。」

黑彌撒在組織石頭,生火做熱水,一邊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燦爛的流星雨從螺旋體的白光中如河水一樣淌下。就像迪思猜測的那樣。」

迪思喘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抬頭看了看樺嶺上的山峰,說道︰「可能還有一些因為與‘天異’無關,被忽略的消息。我在電腦上查了資料。2026年,全世界的農業大幅度地減產了。原因是因為那年的氣溫異乎尋常的低。」

迪斯說︰「同時,在那一年中,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滿天濃雲密布,粉塵彌漫。人們面對星空時,模模糊糊的,好像怎麼也看不清楚。也算是異象一件。」

黑彌撒思索著︰「會不會是某次火山爆發……。」

迪思說︰「嗯,火山爆發產生的數百萬塵埃被排入到高層大氣中後,這些塵埃會阻擋著陽光照射。足以使低層大氣溫度降低好幾個攝氏度。」

迪斯沉思著︰「這種反常的低溫氣候,听起來確實好像是火山爆發的後續影響。如果我沒有記錯,眼前這座樺嶺曾經就是一座火山吧。」

迪思說︰「不錯。但還有更振奮的消息。這座樺嶺的高度是2407米。」

黑彌撒睜大眼楮︰「哇,這里比中國的泰山還要高出近三百米啊。」

迪斯咬著手指頭︰「嗯,這里是大馬群山的主峰。也是壩上地區的最高峰。俗話說,‘天下十三省,冷不過樺嶺。’也是因為此的地勢奇高的原因。但是,問題不是出在這里……。」

迪思收好自己的儀器,高高地伸出雙臂︰「問題出在,我們的資料中,這座山峰的高度應該是2128米。而我們現在測量出來的高度……。」

迪思說︰「足足有高了279米。」迪思雙手臂舉向天空,做閉目養神狀。黑彌撒嘴巴張大,合不上來。過了半晌,她才說︰「這,這真是越來越驚人了。」

迪思,迪斯,黑彌撒圍在一起,吃著干糧。迪斯說︰「組委會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迪思說︰「你覺得這跟我們的爸爸媽媽有關系嗎?」迪斯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隨後,迪斯說道︰「樺嶺在史前曾經發生過噴發,但在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活動過。按理說,應該屬于死火山的範疇了。一般來說是這樣地。有史以來一直未活動過的火山。證明此類火山已喪失了活動能力。因為最後一次噴發距今已經很久遠了,並被證明在可預見地將來不會發生噴發。

不過,死火山也有‘復活’的可能性,維蘇威火山就因‘死’了10000多年,突然‘死而復生’,把龐貝古城吞沒了。」

迪斯撫模著小狐狸,小狐狸吱吱吱地叫著,瞪著烏黑的眼珠。迪斯喂了它一口東西吃,

說︰「現在事情的疑團這麼多……。我也不知道……。但是……。山地高度無緣無故地增高,有一種很大的可能,就是火山的岩漿和灰塵被積聚起來。這將增加火山表面的高度,也是山峰形成的一種常見方式。再加上我們遇到的奇怪的事情……。」

迪斯頓了頓又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麼罕見的火山大爆發,這麼多奇怪的事情,竟然被掩蓋到現在。我們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組委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迪思對于‘女丑之尸’,我是說那個衛星地面接收設備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三人一片沉默。黑彌撒咳嗽了一聲︰「咳,到底是不是火山爆發……。我們自己還不是很清楚。即使是非常巨大的火山爆發,也很難解釋將動植物和箭簇迅速質變成化石……。這還是太不可思議了。」迪斯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了在請安室里,墨寒在混亂的信號中說︰「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忙。你們也要加快速度了羅。一日難再晨,時間不多了。」

樺嶺上,迪斯默默地吃著東西,嘴里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現在還記得,暑假最後一天的光屏中,爸爸說的最後那句話。他好像要說什麼,但最終又沒有說出來。現在想一想,好像又有了新的含義。」風緩緩地吹過來。吹動著迪斯沉思臉龐上的發絲。

遠方好像遠遠地傳來了什麼聲音。像人的歌聲,又像音樂。

迪斯側耳听了一下,那聲音時斷時續,渺渺茫茫。迪斯疑惑地說︰「夷,這是什麼聲音?」

迪思,黑彌撒和迪斯面面相覷了一下。站起來,向山那邊望去。只見一片山色蒼蒼。卻什麼也看不見。

遠方,有隱隱約約地,禿鷲淒厲地聲音傳來。

迪思說︰「好像是某種鷹的叫聲。」

迪斯問︰「你能听清楚在什麼方向嗎?」迪思搖搖頭。

黑彌撒說︰「隔著這麼遠,也听不清楚從哪里傳來的。」

那音樂越來越小,最後不見了。只有呼呼的風聲吹動著樺嶺上的草木。三人面面相覷。

迪思說︰「聲音听不見了。」迪斯說︰「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在我身邊,我真會以為是錯覺了。」

突然有聲音滴滴滴地響起來。

黑彌撒說︰「啊,聲音好像在我們這里。」

迪斯最先看手鏈。手鏈上不斷發出紅色警號。

黑彌撒說︰「5號紅色信號在閃爍。緊急信號!」

迪思睜大眼楮看著手鏈︰「是simon,天星組那邊,天星組,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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