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四十五章

作者 ︰ 儀萍

在盤山公路,馬西亞沉默地將自己的小滑輪組裝好。黑暗的霧氣中,濕漉漉的盤山公路上。黑彌撒面色痴呆地在一旁站著。而迪思正躲在不遠處的峭壁處。手里握緊了他的盾刃。

公輸馬西亞站起來。看了看盤山公路旁邊的河流。若有所思。然後他伸手展開了地圖。看了一會。

馬西亞說︰「賽程直線距離全長約96公里。起點設在風州水庫,順游3.2公里,途徑盤山公路至終點赤城城堡。可是盤山公路已斷……。」馬西亞順手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路︰「為了到達目的地,我們只能經由這里的河水而橫穿沙漠了……。」

迪思的視角看過去,馬西亞從地圖下面拿出了一塊綠色的小瓶子。然後從里面倒出了幾粒藥丸,放在手心上。馬西亞看著手心的綠色藥丸說道︰「沒有經過有足夠力量步伐練習,他的身體應該還不習慣吃這種植物的制劑,可是,現在的條件……。」馬西亞眼神猶豫了一下,就把藥丸放在了黑彌撒地手里。馬西亞說︰「嚼吧。」痴呆的黑彌撒,像受了催眠一樣,呆呆地就要把藥丸放在自己的口里。而就在黑彌撒要把藥丸放在嘴里的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滑板突然以飛快的速度飛身而起,迪思自空中自上而下地飛沖到黑彌撒面前,雙手搶走了黑彌撒手中的藥丸。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掌攻擊馬西亞。滑板橫向攻擊馬西亞雙腿,落地後轉身一招鴛鴦腳踢向馬西亞的背部的北斗七星大穴。

迪思大叫︰「展翅臥虎掌!鴛鴦腿!」

馬西亞飛身躍起,避開滑板的攻擊,雙手抓起黑彌撒迎向雙掌拍來的迪思,迪思迅速閃開。而當迪思的雙腳再次踢來時,馬西亞卻已經失跡了。

迪思呆呆地看著空寂一片的盤山公路。只見黑彌撒痴呆呆地已經被放在了湯湯河水邊。而除了他們倆,卻已經空無一人了。迪思問︰「公輸……馬西亞呢?」只听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真是握拳如卷餅,出掌如瓦楞!」迪思一愣之時,突然預感到危險的來臨︰「糟糕!」迪思本能地抓起滑板擋向背心,只听「當」的一聲,一只箭簇正中滑板。迪思滿頭大汗順勢伏的,卻見箭簇如疾風一般,唰唰唰地連續飛過。當當當當地,又全部被迪思的盾刃擋住︰「已經被佔了先機!」

迪思一直敏捷地用盾刃躲避,被箭簇之風逼到懸崖邊,而那箭簇扔像狂風一樣襲來。強風之下,迪思借助懸崖和盾刃躲得十分狼狽︰「退無可退!」

迪思滿頭大汗地問︰「這是什麼招數?」「怎麼辦?!」迪思一個不及,箭簇已向他面門飛來,他情急之下,一張口,將三只箭簇咬在了口中。一個仰倒將上身垂到懸崖的石壁上。用盾刃把臉擋住。在岩壁上上下翻滾。迪思在伸手橫抓岩壁的時候,突然伸手抓到了身上的什麼東西。他臉上驀然一喜︰「差點忘了有這個!」迪思用盾刃擋住箭風,眼楮瞪得大大地。然後他突然閃開盾刃,將一個東西突然投放出去。

………………。

一陣安靜。

然後一片紅色地煙霧騰然升起。籠罩了萬物。一聲極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公輸馬西亞在爆炸聲中連續翻滾了幾下,避開那煙霧。而那煙霧仍然在無窮無盡的穹宇中蔓延。在模糊的煙霧中,只見迪思的身影一躍而起,抓起河邊的黑彌撒,沖過水溪,踏上對岸。而馬西亞拿準弓弩向前瞄準的時候,那煙霧卻倏然地又變濃了。然後什麼也看不見了。煙霧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公輸馬西亞執弓的手突然開始有些顫抖。

山上,煙霧嗡嗡嗡地聲音轉到這里。綠樹蔭蔭。山上有湖。

小小的公輸馬西亞化裝成一棵樹躲在叢林里。他身上周圍有著豐茂的隱蔽物。可以讓他混在叢林中。但周圍仍聚集滿了無數的蜜蜂,圍繞著他旋轉。公輸馬西亞閉著眼楮,極力地忍耐著。

突然一個童音啪啪啪地拍著手,哈哈哈地笑起來,聲音十分清脆。童音︰「雖然你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但是你周圍嗡嗡嗡的蜜蜂和蚊子早就暴露你的行蹤啦!」小小的公輸馬西亞生氣地從樹木里出來,扯開身上的枝葉。

童音又響起來了︰「不要生氣嘛。幽師說,你再不吃些屬于你的食物,你會生病的。你的身體還不習慣力量的肉干,我給你送吃的來啦。」公輸馬西亞說︰「我的身體什麼都喜歡吃。」

他生氣地接過旁邊那人手中的食物,塞在嘴里。那聲音發出清脆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幽師說,想成為一個真正地忍者就要從小進行近乎于**摧殘似的特殊訓練。這麼長時間以來,忍術僅為忍者家族世代秘傳,外面的人很難知道其中的詳貌呢。

公輸馬西亞坐在叢林地草地上悶頭吃東西。馬西亞說︰「是啊,忍術地訓練要求必須從小開始,凡忍者家族成員,不論男女老幼,均須無條件地繼承這一家庭職業傳統,就忍術訓練內容來看,其基本訓練主要包括平衡、靈敏、力量、持久以及特殊技巧五個方面。包括……。」

馬西亞伸手往身邊一指,回憶中,小小的馬西亞在竹竿上行走。馬西亞說︰「平衡訓練,首先從走竹竿開始,至能立于滾圓竹竿上而不滑倒,然後將竹竿升離地面三尺左右,繼續走竹竿,練到行動自如;繼續增高竹竿高度,直至三四十尺高度為止,至此身不畏高,翻騰跳扎,如履平地。具備這樣地平衡能力後,才能在屋頂、牆頭及樹木上行走如飛。」馬西亞向旁邊的障礙物設施點了一下頭。

馬西亞︰「靈敏訓練,訓練從小時候開始,多進行靈敏素質專項訓練,像跳過插滿刀片的繩子,訓練後期做危險障礙跑,跑步途中布滿許多危險的障礙物,身法稍有不靈或反映略有不敏,即被障礙物致傷。所以,忍術地靈敏要求十分嚴格。」

馬西亞用手靠在身後地大樹上。馬西亞說︰「持久力訓練,忍術的持久力訓練分靜、動兩種練法。靜練法是雙手掛于樹上,支持全身,地上則放滿暗器,要求練者決不能松手跳下來;動練法,是采用基本地長跑功夫,要有跑五六千里的耐力。一個優秀的忍術高手,加上跳躍,可以每日跑一百五十多里,相當于每天一個標準馬拉松啊。」

馬西亞邊吃著東西邊說︰「還有忍術武技中的特殊技巧訓練,像潛水屏氣、徒手搏斗、劍道、暗器、化裝術、藥物術、施毒解毒術、听力嗅覺訓練……且要有高水平的忍饑耐渴的野外生存能力。」

那孩子在旁邊露出羨慕地眼神︰「施毒解毒術、听力嗅覺訓練……。真………真酷啊!」

馬西亞抬頭看著天。馬西亞說︰「不止呢,另外還有力量訓練,忍術地力量訓練力求最大限度地發揮人體的力量,采用地訓練方法很多。除了常規訓練外,還包括多種‘怪力訓練’,忍者通過它進一步磨練意志,忍耐力,生存能力等等。這種怪力訓練諸如連續數天不食不動,殺死自己的同伴,以及與猛獸搏斗等。」

那童音︰「殺死,殺死……自己的同伴?」

馬西亞說︰「是啊,幽師是這樣說的,他說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忍者,必須要經歷這些難以想象的地獄式修煉。」

鬼谷幽地聲音飄了過來︰「不錯,通過以上的訓練,忍者才能獲得幾十倍于常人的毅力,忍耐力,戰斗力。而且通過這些忍術訓練,在精神高度集中時,人可以處于一種自內向外的激發狀態,這時會激發出人的某些超能力。」

馬西亞和那個孩子立刻單膝跪下。鬼谷幽注視著公輸馬西亞說︰「在忍術中,食道是五道之首。忍者一旦執行任務,就要整夜奔跑于山林曠野中,或通宵棲身于樹木、房梁之上,因而長時間不吃不喝的事司空見慣。為此,他們平時就非常注重修身養性,以保持健壯的體力,鍛練堅強的意志。」小馬西亞說︰「是,幽師。」鬼谷幽說︰「嗯,公輸光一,說一下忍者的形成和名稱的沿革吧。」

那童音,公輸光一立刻說︰「是,幽師,忍者的雛形是中國地類似于情報部門的間諜,專門竊取情報同時兼有暗殺職能,多于夜間出沒,均穿黑衣。唐朝時被引入日本,其職能基本沒變,但日本人口相對較少,因此對于大名來說,這部分人員具有更高的價值。盡管如此,其最主要的作用仍然是情報地竊取和軍力的體現。忍者地的位起初很低,隨著時間推移才漸漸有了類似于等級地職位並受到上層的重視。忍者這個稱謂正式使用是在日本江戶時代,但忍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更加久遠的年代。據說在日本首次派遣‘忍者’完成任務的是聖德太子。在當時,忍者普遍被稱為「忍」,同時各個時代各個地區對忍者也有其特有地稱謂︰如飛鳥時代稱為‘志能便’,奈良時代稱為‘斥候’,戰國時代叫法很多,其中流傳最廣是‘亂波’,由武田信玄命名,而江戶時代使用地就是和今天一樣地‘忍者’。江戶時代是忍者這一名稱正式確立的時期,同時也是日本在德川家族統治下和平時期的開始,這導致忍者失去了活動的舞台,作用越來越小,終至于淡出人們的視野。許多忍術也因而失傳。關于忍者活動的最後記載,是1637年地‘島原之亂’,忍者作為幕府地部下參與了這場戰斗。」

鬼谷幽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你們真是我訓練的兩只好蒼隼啊!」

公輸光一似乎想說什麼,但嘴巴張了張,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公輸馬西亞看到公輸光一的表情。首先開口了︰「幽師,光一一直在陪我練習,回答我關于忍術地任何地文化傳承問題,但什麼時候,才讓他也加入忍者的訓練呢。」

鬼谷幽露出微笑︰「直到你今天的怪力訓練後。」

公輸馬西亞不解︰「今天的……怪力訓練?」

鬼谷幽說︰「是,你今天的怪力訓練,殺死他,你自己的同伴!」

公輸馬西亞和公輸光一的眼楮驀地睜大了。在嗡嗡嗡的蜜蜂的轟鳴中,那眼楮里全是惶惑。

在盤山公路上,那轟鳴聲漸漸地降低,沒有了。在陰暗的盤山公路上,紅色的煙霧漸漸散去。四周一片空茫。迪思和黑彌撒都不見了。空蕩蕩的公路上,只剩下馬西亞一個人和湯湯河水。

一只小木鳥嘰嘰喳喳地在霧氣中慢慢盤旋。公輸馬西亞一個飛躍躍到木鳥的前面,伸手捉住了它。小木鳥在公輸馬西亞地掌心嘰嘰喳喳地跳動著。活潑地轉動著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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