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五十三章

作者 ︰ 儀萍

迪斯一邊吃著干糧一邊說︰「對植物來說,可能就不一樣了。仙人掌類植物具有在干旱季節休眠的特性。雨季來臨時,它們迅速吸收水分重新生長,並開放出艷麗的花朵。它們的葉子變異成細長的刺或白毛,可以減弱強烈陽光對植株的危害,減少水分蒸發,同時還可以使濕氣不斷積聚凝成水珠,滴到地面被分布得很淺的根系所吸收;睫稈變得粗大肥厚,具有稜肋,使它們的身體伸縮自如,體內水分多時能迅速膨大。干旱缺水時又能夠向內收縮,既保護了植株表皮,又有散熱降溫的作用。氣孔晚上開放,白天關閉,減少水分散失。睫稈大多變成綠色,代替葉子進行光合作用制造食物。通常根系發達,具有很強的吸水能力。正是這些形態結構與生理上的特性,使仙人掌類植物具有驚人的抗旱能力。」

迪斯若有所思說︰「太陽給它們的生長提供必須的能量,是它們不可或缺的盟友,但同時又蒸發它們體內的水分——另一種維系生命的基本元素——此時,陽光又成了它們的死敵。」

迪斯喝了一口水。

迪斯喃喃自語︰「就像FSS和艾德姆一樣……。」她回想起了子啊盤山公路,艾德姆在空中,尺八音樂。艾德姆睜大眼楮,在血肉橫飛的魚里橫沖直撞……

迪斯搖了搖頭︰「我可能要花一點時間才能理解這一些……。但是現在,我必須平靜自持,不能失去自己的控制力。即使迪思……。」

迪斯又咬了一口干糧,狠狠的咀嚼著,看著蒼茫的沙漠。

突然想起一陣輕柔的摩擦聲,像一只蛾在地面干枝葉上爬行的細微腳步聲。小狐狸在迪斯懷里掙扎著,啾啾啾的叫著,跳月兌出來,向豆科灌木跑去。

迪斯︰「喂喂,你要干嘛去??現在的光線還是很烈的?」風吹過沙漠和沙漠中的仙人掌和仙人掌旁的植物。迪斯︰「夷?」一只白皙的,瘦削的手在豆科灌木下揀起了什麼。迪斯翻看著手中的小鳥。迪斯問︰「小狐狸,你一早就看見這只小麻雀了是嗎……。」「是一只小黑頂麻雀……。」白皙的手把小鳥翻轉過來,包扎的傷口清晰可見。迪斯的手,有點猶豫的解開了綁帶︰「是箭……傷……。」

迪斯拿著一把小刀,砍開這種仙人掌,取出里面的水。仙人掌中存貯的水,汩汩的流到迪斯的水壺里。

迪斯抬頭又看了看日頭,她收起了帳篷。

迪斯說︰「小狐狸,迪思的盾刃最外層是由2厘米的碳化鎢制作,夾層由像瓦片一樣搭接排列的陶瓷元件構成,陶瓷元件瓖在鋁合金和塑料殼內,內層10毫米厚度的鋼板。在關節部位加裝了鉻合金制作的尖刺,左臂也安裝了有鉻合金制作的可伸縮長刀,提升了近距離的作戰能力。這樣的作戰裝備加上他多年的秘密訓練,都會在和公輸馬西亞的戰斗中佔據下風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小心一點了……。」

迪斯把小狐狸裝在了自己的衣服前。

迪斯說︰「小狐狸,我們,終于有點線索了……。」

一陣風吹來,整片沙漠都好似要舞動起來的波動著。

迪斯說︰「黑頂麻雀習慣棲于沙漠綠洲、河床及貧瘠山麓地帶等生有節節木的地方。這麼說,只要一直向著正南方向走去,就總可以找到公輸馬西亞的方向。」

深一腳淺一腳,迪斯艱難而飛速的跋涉著。

迪斯︰「終于有點線索了,在這危急的時刻……。應該還來得及……。」小狐狸在迪斯的懷里顛簸著,它瞪著烏黑的眼珠。忍不住啾啾啾的叫起來。小狐狸啾啾啾的高亢的叫聲。四周的景色變化越來越大。小狐狸已經把腦袋完全伸出迪斯的衣服外,好奇的看著外面。

隨著迪斯的腳步越來越急,周邊景色的變化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仙人柱開始出現。仙人柱腳下的陰影拉得長長的。蜂鳥再次光顧「花蜜吧」。在陽光中上下翻飛。在高大的仙人掌之間,蜂鳥們也飛來飛去。開始出現很多刺菜薊,在幾乎每棵刺菜薊上,都有一個由啄樹造窩的鳥兒們耐心締造的小洞,這些洞先被用作產房,然後用作育兒室。此外,到處都听得到嘰嘰喳喳的啼鳴聲。雛鳥在樹干頂的窩棚內,愜意的叫來叫去。

高山上的冰雪到了夏天,就會融化,順著山坡流淌形成河流。河水流經沙漠,便滲入沙子里變成地下水。這地下水沿著不透水的岩層流至沙漠低窪地帶後,即涌出地面。另外,遠處的雨水滲入地下,也可與地下水匯合流到這沙漠的低窪地帶。或者由于地殼變動,造成不透水的岩層斷裂,使地下水沿著裂縫流至低窪的沙漠地帶沖出地面。這低窪地帶有了水,各種生物就應運而生、發育、繁衍。這樣說,這綠洲前就應該是地下水。地下水前方就應該是赤城,公輸馬西亞,沒錯……。

隨著迪斯加急的步伐。在這風吹積成沙丘的荒漠地區,這里到處是風吹積成的沙丘。夢幻般的,開始出現了一點兩點的綠色,直到這浩瀚的綠色連成一片。

迪斯說︰「應該還來得及……。」

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啾啾啾啾,又有什麼在叫的聲音。迪斯的腳步猛地止住了。只見眼前出現了一片囚牢般的綠色,林木密密層層的簇擁著。最低凹處豁然展開一面湖水。十分的廣漠。那湖水粘稠而詭異。湖邊開滿了各種詭異而糾纏的花和植物。迪斯打量著四周。那尖銳的啾啾啾啾的聲音又持續的叫了一下。迪斯向前迅疾的奔跑了幾步,又停下來。抬頭看著空曠的天空︰「迪思……。這是……木鳶的……叫聲……。」

迪斯茫然的靠近那詭異的湖水,小狐狸倏的跳下來,向遠方奔去。

迪斯問道︰「喂……?」話音未落,只見粘稠的湖水中,忽地像是有什麼東西泛上來。迪斯又站住了。迪斯︰「那是……什麼……。」

迪斯慢慢地靠近上前,只見那東西翻到水面上,卻一動不動。鏡頭靠近,是一個人,面朝下,背朝上俯伏在水中,只有上半截身體露出來,腿則還是沒在水下。身上穿著長袍,看著樣子是沙漠里的民族。

迪斯伸出手去︰「那是……。」

突然一個聲音在迪斯的頭頂冷冷的響起,那聲音︰「不要亂動……。」迪斯背後一僵,她反手「叮」得射出無數袖箭出去。卻只听叮叮叮叮的全部打在了什麼東西上。

公輸馬西亞從樹木中倏地屈膝跳下來。他的魔咒袋上像刺蝟一樣的被釘滿了袖箭。小木鳶在公輸馬西亞身邊發出尖銳的啾啾啾啾的聲音。

迪斯挺直身子站起來,直視著馬西亞。目光冷冽。公輸馬西亞卻好像沒有看見似的把袖箭一攏抹下,擲給迪斯。

然後,馬西亞走到湖邊,伸手折了一只樹枝,捅了捅湖里的尸身。馬西亞說︰「黑色的角質層上面已經出現了不少黃色的斑點。這些地方很脆弱的。DNA和RNA已改變。這是,變異的僵尸……。」

迪斯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啊」的叫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她轉頭看著那湖里的異物。

迪斯說道︰「……核……武器……。」

馬西亞說︰「沒錯。煤、石油等礦物燃料燃燒時釋放的能量,來自碳、氫、氧的化合反應。一般化學炸藥如梯恩梯(TNT)爆炸時釋放的能量,來自化合物的分解反應。在這些化學反應里,碳、氫、氧、氮等原子核都沒有變化,只是各個原子之間的組合狀態有了變化。核反應與化學反應則不一樣。在核裂變或核聚變反應里,參與反應的原子核都轉變成其他原子核,原子也發生了變化。因此,人們習慣上稱這類武器為原子武器。但實質上是原子核的反應與轉變,所以稱核武器更為確切。」

馬西亞頓了一下。他走上前仔細的觀察著變異的尸體。馬西亞說︰「核武器爆炸時釋放的能量,比只裝化學炸藥的常規武器要大得多。例如,1千克鈾全部裂變釋放的能量約8×1013焦耳,比1千克梯恩梯炸藥爆炸釋放的能量4.19×106焦耳約大2000萬倍。因此,核武器爆炸釋放的總能量,即其威力的大小,常用釋放相同能量的梯恩梯炸藥量來表示,稱為梯恩梯當量。美、蘇等國裝備的各種核武器的梯恩梯當量,小的僅1000噸,甚至更低;大的達1000萬噸,甚至更高。核武器爆炸,不僅釋放的能量巨大,而且核反應過程非常迅速,微秒級的時間內即可完成。因此,在核武器爆炸周圍不大的範圍內形成極高的溫度,加熱並壓縮周圍空氣使之急速膨脹,產生高壓沖擊波。地面和空中核爆炸,還會在周圍空氣中形成火球,發出很強的光輻射。核反應還產生各種射線和放射性物質碎片;向外輻射的強脈沖射線與周圍物質相互作用,造成電流的增長和消失過程,其結果又產生電磁脈沖。這些不同于化學炸藥爆炸的特征,使核武器具備特有的強沖擊波、光輻射、早期核輻射、放射性沾染和核電磁脈沖等殺傷破壞作用。核武器的出現,對現代戰爭的戰略戰術產生了重大影響。」

隨著馬西亞的講解,他的額頭上的魔咒天工坊的標志開始顯現——

古戰場,

先是火球,不接觸地面。空中爆炸時,開始為球形,當地面反射沖擊波到達時變形。再是超高空爆炸時始終是球形。接觸地面,始終近似半球形。再是煙支和塵柱。低空、中空爆炸時,煙雲和塵柱最初不連接,而後塵柱追及煙雲,互相連接。高空爆炸時,煙雲和塵柱始終不連接。

最後是超高空爆炸時不形成塵柱,煙雲和塵柱一開始就連接在一起,煙雲顏色深暗,塵柱較粗大。

沙漠上,馬西亞伸手扯下一片綠葉︰深水藏干尸,沙漠變成良田。雖然他們的本意並非如此,但核爆炸還是可以改造沙漠的。很多干旱的沙漠地帶其實也有一些雨水,但是這些雨水多半從地面流進地下河流、流入海中,剩下的一點則很快蒸發淖了,因此地面上沒有一點水分,沙漠成了不毛之地。核爆炸可以造成巨大的積水層—「地下水庫」。雨季時,雨水儲在積水層中,然後慢慢地透過多孔的泥土濕潤地表,使之適合于植物的生長。這就是這里,造就這片奇異茂密的,綠洲的原因。天命叵測,不是嗎?

迪斯握緊了自己的暗器︰「公輸馬西亞,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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