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五十四章

作者 ︰ 儀萍

迪思呆呆地在旁邊坐著,目睹著老旗伯在一邊忙碌。他用手支著腦袋,不發一語。迪思說︰「不知不覺,半天就已經過去了。我好像完全沉迷在你的解說中,都不知道時間了。」

滋滋滋滋,老旗伯在屋內作了一個烤肉坑,他在坑上鋪上綠色的樹葉,然後再用土封起來。他從放在地上的大木箱子里抽出五只鵪鶉,開始在坑上烤了起來。

迪思吐了吐舌頭,開始幫助老旗伯烤鵪鶉。老旗伯說︰「不要花腦筋去尋找合理的解釋。再去拿一些水來。」迪思一邊從別的地方拖來水袋,他肚子里的饞蟲開始咕咕咕的作響了。

迪思說︰「這一切都好像一個謎一樣,自從踏上行程,都好像一直在做一個怪異的夢一樣。老旗伯笑嘻嘻的︰「甚至讓你忘了吃午飯,看來這事情的古怪實在是不簡單。因為這是

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就像你現在肚子里的饞蟲一樣。我稱它為真實。」

老旗伯和迪思站在屋外。在稀疏的紅柳林和破敗的四五座土坯房外,可以看到有著奇怪構造的水井。遠遠的可以看見荒漠中有一小塊的水源和小小的綠洲。老旗伯和迪思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伸展了一下肢體。迪思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啊,這麼炎熱的夏天沙漠里,喝了喝水,出了出汗,就覺得涼快多了。

迪思說︰「這應該是汽化熱原理吧。汗水在蒸發時帶走了身體的熱量,因此可以維持恆定的體溫。」

老旗伯說︰「人的正常體溫是37℃。身體會用出汗的方式排除多余的熱量,使身體涼爽。但你身體溫度越高,出的汗就越多,出的汗越多,身體水分就流失得越多。出汗可是人體水分流失的主要原因。如果一個人在白天氣溫很高時進行高強度工作或鍛煉而沒有出汗,那麼就很容易中暑,這是緊急情況,需要馬上進行醫療救治。在干旱地區生存的一個關鍵要點在于了解身體活動、大氣溫度、水的消耗這三者之間的關系。身體在一定溫度需要一定量的水來保持身體活動的某種水平。例如,一個人在43℃氣溫下進行高強度工作,一天需要23升水。如果水的攝入低于需要的量,會迅速降低一個人做決定的能力,以及有效工作的能力啊。」迪思用手指著身邊的井︰「老旗伯,前面不就是久違的水井?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吧。」迪思走到水井前面,探頭往里面望了望。黑魆魆的洞口里出現迪思的臉。迪思說︰「嗯,里面太黑,看不清,顯然是口枯井……。」老旗伯的腦袋也出現在洞口。

老旗伯說︰「這是坎兒井啦。這里是中國極端干旱地區之一,年降水量只有16毫米,而蒸發量可達到3000毫米,可稱得上是中國的‘干極’。但坎兒井是在地下暗渠輸水,不受季節、風沙影響,蒸發量小,流量穩定,可以常年自流灌溉。」老旗伯和迪思探起頭來。老旗伯說︰「這井的結構,大體上是由豎井、地下渠道、地面渠道和「澇壩」四部分組成。這里春夏時節有大量積雪和雨水流下山谷,潛入戈壁灘下。人們利用山的坡度,巧妙地創造了坎兒井,引地下潛流灌溉農田。但是上個世紀來,隨著河流的不斷的干涸,這里的坎兒井早已呈衰減之勢。而且在干旱地區發現的水,通常要假定它已經被污染了。飲用沒有處理過的水,會引起痢疾,導致嚴重月兌水的喔。你可以在那種沒用的事情上浪費體力……。」老旗伯聳聳肩膀︰但是我們可能就永遠無法安全的離開這個地方了。迪思抱起胳膊︰「痢,痢疾……。哼,這麼荒無人跡的沙漠里怎麼可能會被污染……。少在危言聳听了。」

老旗伯做了一個手勢,聳了聳肩膀。他用手指著南方︰「看著那遙遠的南方。」迪思︰

「什麼?」老旗伯︰「誰也無法避免這世界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在那里曾經出現了許多異樣的人骨群。那些人骨並非埋葬在墓中,而是「猝死」在村莊里。幾千具遺骨,全處十分異樣的狀態,令人慘不忍睹。污染,像我前面所說的一切一樣,我稱它為真實。而這一切,全都在女媧的預言之中。」

——魔咒時空——湛藍的天空,風雲變幻。浩瀚都市中,匆匆行走的人群。歷史的演進。墨者們猙獰的爭辯。老旗伯︰「我想裁一方平湖的靛藍,贈與女媧,請她修補頭頂上日益破損的天空。」老旗伯︰「女媧的出現,引起了掌控地球的墨者世界的極大恐慌。一直以來,墨者世界用自己顯而易見的高超智力對這個地球施加著影響。而另一方面,墨家與公輸家族的墨辯已陷入僵局。和諧的到來,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的艱苦戰斗後,在一定時間後會自動而疲勞的達到某種平衡。這關系到一個事實,即最終,這些力量不是真實的。這種力量好像只能掩飾和遮蔽事物;不能真正創造或摧毀任何東西。墨者世界,仿佛被自己的力量之環給構住了。隨著世界的日趨敗壞,卻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而女媧,她以超越人類力量的面目神秘的出現。又以一種奇妙的存在狀態服務于他人。在人世的這十多年中,她重新發現大西洲毀滅時失傳的知識--Heptaparaparshinokh律則。並且發現光和聲音也由在它們內部結構和功用中的七種獨立現象組成。她在墨者世界組織了一個協作研究團體,中間獨立發現被稱作"整體無中斷流動之必要差距面"或稱九重律。他們利用一種叫做Alla-attapan的不可思議的儀器,不但可以把光、聲音和鴉片分解成七種組成部分,還可以把這些部分混合成任何組合……。」「不僅如此,她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能量加到現存人類的意識上。她擁有主要的心理工具,而並非通過潛意識催眠建議的洗腦。可以通過意識操縱或精神控制的方式來運作。她的技術好像非常復雜。但卻無人可以窺見其中的甚至一點究竟。」

老旗伯說︰「要知道,這每一種成就都可使她成為這知識界的聖者。因為到目前為止,這種概念的提出還是被認為是驚世駭俗的。更遑論證明了。」迪思震驚的雙眼︰「意識控制……。公輸馬西亞……。」他立刻想起在盤山公路,空寂的盤山公路段,左側是奔騰的河流,河流後面是廣闊的沙漠。右側是巍峨的高山,前面是無盡的公路。那飛機的聲音,很快的就停止了。只有滾滾的黑煙,還在令人恐懼的空寂中彌漫。一個黑影像老鷹一樣從更高的山頭飛了過來,「啪」的一下降落在了迪思路面的前方,並持續的向前滑行。雨衣遮住了一個巨大的物件。在烏蒙蒙的雨氣中,辨別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巨大的黑影在霧氣中滑行了一段就停止了下來。四周是已死的變異食人鯧的尸體。黑影似乎也毫不在意。黑影把雨衣從自己的身上抓了下來。雨衣下,是熟悉的兩個人。背負著行囊的公輸馬西亞和已經被控制的精神恍惚的黑彌撒。迪思躲避在離馬西亞和黑彌撒不遠處的山岩暗影處。瞪大了眼楮。精神恍惚的黑彌撒。

迪思說︰「天賦異秉的靛藍少年,精神力氣流呈現為藍色!!在傳說中……。在傳說中,擁有不尋常的突變類DNA……。」

傳說中,靛藍少年帶著充滿意志之劍的力量誕生。致力于斬斷陳舊的模式,展現人類進化的方向,他攜帶著深藏心底的記憶與完成使命的信念,來引導並展現宇宙充滿生機的未來。而靛藍少年的顯著特征便是,可以將所想的理念,在降臨下來的那一刻。使用宇宙空間的素材,達到一種通向心性的磁場。從而在三次元空間中重新集中與吸引物質,再造出一種像夢一樣的密集時空。

迪思說︰「靛藍少年……公輸馬西亞……意識控制……。雖然我們都有著靛藍心光的能力。但是公輸馬西亞好像還會女媧所擁有的意識控制的能力。如果說最後在墨子與公輸般之間,得由這個靛藍少年來決定最後該由什麼樣的思想,來帶領人類的話。我覺得那個該死的公輸馬西亞好像更像一些……。」

迪思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如果這樣……,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老旗伯說︰「呵呵。誰也不知道靛藍少年的真意在何。因為女媧雖然宣稱,只有她尋找的靛藍少年必須要有超人所能的先天靛藍心光能力。而至于到底誰才是靛藍少年,卻是由某種引導人類的力量所決定。這種力量,便是「天秘」!」

迪思︰「天秘?!……。」

老旗伯說︰「是,女媧宣稱,這好像是某種力量,又好像是某種預言。只有靛藍少年才能打開這個天秘……。而也只有天秘才能確認靛藍少年……。這天秘好像很偉大,很重要,但是除了女媧,卻無人知曉其中的奧秘……。這個天秘好像又是個搞不懂的神秘物事。女媧說她是為了天秘而來。不過她不是為了靛藍少年而來媽?天秘像是一個秘密的給予者,一個秘密給另外一個秘密,同時需要另外一個秘密證實……。這樣兩個秘密才相互成為秘密……。

老旗伯騷騷腦袋︰反正不管怎麼樣,十幾年來,任憑外界怎麼猜測和質疑,女媧都一直嚴格恪守著這個秘密。一直到……核戰爭的爆發……。」

迪思瞪大眼楮。

迪斯握緊了自己的暗器︰「公輸馬西亞,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馬西亞說︰「因為這里是……。」馬西亞注視著湖面。水很奇異地閃閃發光,像是很濃的透明漆在波動︰「女媧最後離開的地方。」

——魔咒時空——一**不期而至的滂沱大雨席卷這一片區域。一群似鳥龍類在眼前一掠而過,它們長得有點像鴕鳥,細長強壯的後腿能使它們以每小時56公里的速度飛奔著。騎在一個巨大的似鳥龍身上的,就是前面出現過的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

在它們身後的那幾只小似鳥龍被大似鳥龍越甩越遠。在平坦的地域上,小似鳥龍想要追上大似鳥龍似的。它們以松散的隊形緊隨其後,並通過控制速度的快慢。而遠方,就是紅色騰騰的霧氣,看不到什麼,恐怖都在隱藏中。

雨此時已經變小,但是地面的岩石卻像岩漿一樣,濃稠稀軟不堪。岩石上升起了騰騰的紅色的霧氣。白衣飄飄和巨大的似鳥龍的腳步明顯放慢了,它每一次邁步都激起一片熱氣騰騰的岩漿。而在它的身後,泥濘而濕滑的岩漿瘋狂壓榨著小似鳥龍逐漸不支的體力,其中跟隨在其後的一只年幼的似鳥龍突然摔倒了,雖然它很快就掙扎著站立起來。身形在岩石上落下了重重的痕跡。而當它想再次躍起的時候,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立刻化成了一攤膿水。同伴從它身上越過,繼續向前跑去,不斷的摔倒在地。岩漿里的膿水越來越多。這些恐龍痛苦的尖叫著,猛烈地抽搐著身體,腿不停地蹬著。但是淒慘的叫聲很快戛然而止。恐龍變成了滾燙的漩渦,大地又一片平靜。

——十四年前大戰爭現場——「轟」的一聲,一個飛行器的影子降落在沙漠里,發射了最後一個飛彈武器。霧氣倏然的撕裂開來。飛彈在陰雲密布的上空中放射出密集的光焰之箭,如同一陣暴雨,包圍了像飛蚤一樣嗡嗡作響,威力無窮的敵人飛機。剎那間,一個濃厚的陰影迅速在上空形成,上空黑了下來,黑暗中所有的儀器都失去作用,接著開始刮起猛烈的狂風。狂風呼嘯而起,帶起灰塵、砂礫,鳥兒發瘋似的狂叫……似乎天崩地裂。十個太陽似乎在空中搖曳,這種武器發出可怕的灼熱,使地動山搖,在廣大地域內,動物灼斃變形,河水沸騰,魚蝦等全部燙死。火箭爆發時聲如雷鳴,把敵兵燒得如焚焦的樹干。而天空中,被十個太陽同時烤炙著。與之相伴的,開始出現了巨大的螺旋光奇景。繼而,燦爛的流星雨從螺旋體的白光中如河水一樣淌下。在輝煌燦爛的流星雨中,一聲金聲玉振般的嘶叫突然響起,響徹耳鼓。巨大的似鳥龍的羽毛在巨大的核效應下開始變得慘白。似鳥龍無聲的慘叫的落下,隨之而下的,便是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白衣飄飄的身影輕輕的撫模著那只似鳥龍,黑發像被吹亂的瀑布一樣打落在臉頰上,看不清白衣飄飄女子的面容和表情。

天空燃燒起來,地平在線的十個點也充滿煙霧。兩具武器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地面上所有山岳,海洋和森林都開始震動,所有動物和士兵都被武器爆出的高熱嚴重地燒傷了。白衣飄飄的女子的身影緩慢而堅定的站了起來。在漫天漫地,黑色的硝煙中,她的手中,赫然拿著的是馬西亞的連發小弓弩和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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