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五十八章

作者 ︰ 儀萍

沙漠上,夜已深,沙漠中一片蕭索。遠方一座座沙丘連綿起伏。星光冷漠的照射下來,不帶一絲感情。那篝火微弱,仿佛要熄滅的樣子。

黑彌撒在帳篷里慢慢的抬起頭來,他走到帳篷外面去。在篝火里添加了一些柴火。黑彌撒看了看岩石上植物罩著的塑料袋,說道︰「如果到了早晨,稍晚一點露水就會蒸發掉,得早點收才行。」說著拿著一個小杯子在收集露水,把水杯里的露水倒在一個小水袋里說︰「唉,連半杯都不到。還是……,再撐一會,省點喝吧。」黑彌撒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

轟隆隆隆,天上烏隆隆的,突然打起了響雷。黑彌撒猛地抬起了頭。

黑彌撒說︰「打雷……這是要下雨了嗎????天這麼悶,也許……。」喀嚓一聲血紅的閃電,突然撕破了夜空。唰唰唰唰,嘩啦啦的大雨突然如白練子一般的滂沱注下。黑彌撒睜大了眼楮。雙手在夜空中伸出,有些顫抖。

黑彌撒說︰「雨……。下雨了?!……。」「好大,好大的雨啊…………。」

黑彌撒沖到帳篷里,霹靂 啷的從背包里翻出鍋碗瓢盆試管水袋和各種容器。他邊翻著,手邊顫抖著︰「有救,有救了……。我以為我還來不及向黑衣裁判匯報情況,就會被淘汰在沙漠里呢……。」

突然又一聲喀擦的閃電。眼楮血紅的黑彌撒一回頭,卻發現沙漠一切如舊。一點雨也沒有。

帳篷內,喀擦一聲,黑彌撒像壓到了什麼東西。他驚醒過來,迷茫的四下打量著。一切仍然如舊。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而小袋子們還套在植物上。「喀擦」又一聲黑彌撒從身旁拿出一個東西來,原來他壓著了自己的彈簧腿。黑彌撒舌忝了舌忝嘴唇︰「原來……。是一場夢啊……。看來,我太焦慮了。」黑彌撒走出帳篷,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走到植物前,依照上一場的方式收集露水。他的手還在顫抖。他喝了一口收集的露水。黑彌撒︰「真是荒謬,我的手居然還在抖……。好像……不受控制一樣。要不要,吃一點東西呢……。」黑彌撒要向前走去。但是他突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腳步。他遲疑了一下,低頭看去,好像他的腳和沙漠之間粘在了一起。他既無法移動它們向前,也無法抬起腳。他似乎被固定在這里了。

黑彌撒說︰「怎麼回事?腳好像可以傾斜到任何方向,但是一抬腳就會馬上被沙漠的重量給拉回來。沙漠……下面,有什麼嗎……。」黑彌撒迷惑地站在那里。突然一陣強風把黑彌撒吹了起來。他從沙漠滑上去,飛到了沙漠的上空。光線在他周圍光怪陸離的變幻著。仿若時空隧道。

沙漠,夜空中,風在耳邊發出巨大的,刺耳的,如電子樂一般的呼嘯聲。黑彌撒在光怪陸離的時空隧道中驚恐的睜大眼楮。黑彌撒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還在夢境中嗎……。」黑彌撒閉上眼楮,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風的電子樂停了下來。

在主營地外,風停下來。沙漠里,黑彌撒站在主營地外。震驚的看著這一切。這是一個熟悉的場景。

黑衣裁判嘔肝裂肺般的嘔吐聲從營地里傳出來。過了一會,迪斯提著自己的小天工箱從營地里走出來。迪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調制藥物。幾只信鴿鳴叫著在她身邊盤旋飛翔。

艾德姆,馬西亞,迪思和黑彌撒在營地外面。馬西亞壩上的欄桿上向遠方眺望。艾德姆蹲在地上,用手在地上畫著什麼,若有所思。

沙漠里,黑彌撒睜大眼楮︰「這是……風州水庫的……主營地外……。」「我……怎麼會在這里……。」主營地外的黑彌撒問︰「裁判這是怎麼了?」

迪斯搖了搖頭說︰「運動區損傷出現椎體束征,肢體抽搐。語言中樞損傷出現失語。頭痛和惡心嘔吐,可能是和顱內壓增高、植物神經功能紊亂或外傷性蛛網膜下腔出血等有關。裁判說的心理障礙,可能屬于續發腦水腫或者顱內血腫所致的意識障礙。」

迪斯說︰「黑彌撒,黑衣裁判問你可以先進去先照料一下他嗎?」迪斯指了指帳篷。主營地外的黑彌撒攤了攤手,走了進去。

沙漠里黑彌撒在主營地的帳篷外,驚恐的向內窺探著。他的眼楮轉來轉去。黑暗中,一盞燭光如豆。黑衣裁判躺在床上,喘息聲如拉風箱。主營地里,黑彌撒走了進去。他徑直來到了黑衣裁判的身邊。黑衣裁判好像在喃喃自語著什麼︰「我們快到終點了……他們在終點等著我們……。」黑彌撒蹲下來,關心地看著黑衣裁判。

黑彌撒說︰「裁判……,裁判……。」黑衣裁判輾轉反側著︰「我……我不能……。我是最不暈眩的一個……,所以我記得最清楚……。」

黑彌撒嘆了一口氣。他把黑衣裁判額頭上的毛巾取下來,放在手盆里。

黑衣裁判喘了一口氣︰「誰?是誰?……。」

黑彌撒說︰「是我,裁判。我是黑彌撒。你好些了嗎?」黑彌撒把一個新的毛巾放在黑衣裁判的額頭上。黑衣裁判好像呼了一口氣似的放松下來。

黑衣裁判說︰「亞……黑彌撒……。迪斯,迪思,艾德姆和……馬西亞……都在外面吧。」

黑彌撒說︰「是的,裁判。」

黑衣裁判︰「好,好……。」

黑衣裁判伸出手來,用顫抖的,枯瘦的手指,緊緊的握住了黑彌撒的手。兩只手緊緊的握著,猛烈的顫抖著。

黑彌撒︰「裁判?……。」黑衣裁判放開手來。他爆發出猛烈的一陣咳嗽。黑彌撒展開手心,手里是一個碧綠的,透明的小瓶子。里面盛滿了粉末。裁判咳嗽著︰「這是……這是海藤晶的粉末……。下一步,下一步,你們會遇到湖水里的變異過的……食人鯧……。」

黑彌撒露出震驚的面孔︰「變異過的……食人鯧!!!!」黑衣裁判繼續爆出出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黑彌撒愣了一下,上前幫助黑衣裁判捶背。黑彌撒說︰「你是讓我……把這些海藤晶……分給大家嗎……。」黑衣裁判邊咳邊搖頭,他推開了黑彌撒。黑衣裁判說︰「不,這是只給你一個人的……海藤晶……。」黑衣裁判說︰「你不明白嗎?……我在幫助你……。在迪思,迪斯和公輸馬西亞存在的情況下,你是不可能奪得這次比賽的冠軍的……。你明白嗎?……。」黑彌撒困惑又迷茫的臉。

黑彌撒喃喃自語︰「比賽的……冠軍……。給我一個人……。」黑彌撒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海藤晶。黑衣裁判的咳嗽終于停止下來。他緊勾勾的盯著黑彌撒。

黑衣裁判說︰「是的,冠軍,……你也很想要吧……。」黑彌撒復雜的雙眼︰「不……。」黑衣裁判說︰「難道你甘願自己比他們差嗎?」黑彌撒復雜的雙眼︰「不……。」黑衣裁判說︰「那麼,證明你自己吧。你才是最有資格的靛藍少年!」黑彌撒猛的抬起頭︰「靛藍少年?」黑衣裁判說︰「是的,這才是這次FSS比賽的真正目的。找出能夠挽救再一次災難的……靛藍少年。」黑衣裁判輕輕的閉上眼楮。雙手握在胸前。仿佛贖罪一般的念出一連串听不懂的數字。黑衣裁判說︰「101×5,7013055。SOS,TOBOSS!」

黑彌撒猶豫的看著裁判,打開手心,看著手心中的海藤晶。窗外的沙漠黑彌撒像被擊中一樣的,瞪大了驚恐的雙眼。他的身體顫抖著。很多聲音和畫面像閃電,光暈一樣的涌上他。

他想起了在樺皮堡,這是一個破舊的小堡。城方周一里三百余步,土築磚包,高三丈五尺。上面有兩個堡樓,三個角樓,和一個城門。磚已經變成斷井頹垣。城牆也斷斷續續,城門還存在著,城門的舊匾上面寫著樺皮堡。迪斯指著附近的長城︰「你看這段長城,每隔大概300到500米就會有一個這樣的小古堡,在長城外大概50米的位置上,又有那個相似的小古堡。好像是姐妹堡一樣。可能是形成防御的火力交叉。比如像直射,斜射,側射,倒打。有利于長城防線的固守。」黑衣裁判問︰「在這里,十四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罕見的驚人戰爭。」

山洞內,火焰 里啪啦的。迪斯和迪思專心做著測試。迪思說︰「晶體或玻璃質內的U238和U235能自發地裂變產生很細的裂變徑跡,呈線形帶狀,長約0.0075mm,寬約0.000001mm。它是由于結晶格架中的缺損或玻璃內化學鍵的破壞造成裂變碎片高速運動而引起的。每單位面積的徑跡數目是鈾的豐度和該物質年齡的函數。只要鈾的含量被測出來,則其年齡便可由計算一定面積內含的徑跡數目而測得。因裂變徑跡的直徑非常小,它們需要在酸溶液里浸蝕放大,這個方法最有效的方面是可測定非常小的標本。不利的一面是晚期熱事件可導致徑跡的破壞,因此這個方法只能給出最小年齡值。……。」

山洞內,黑彌撒和迪斯驚訝的看著小狐狸身上旁,有一塊枯骨化石。她打開自己的天工箱,拿出一塊干淨的白布。拿起來那塊化石。迪斯盯著手上的東西,眼楮里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是……馬西亞的箭簇!」黑衣裁判說︰「在那次戰爭中,單獨一顆彈丸就裝滿了宇宙間全部的毀滅力。一柱熾熱的煙霧火焰,像一萬個太陽那般明亮,熠熠沖天而起...那是鋼鐵的雷霆,死神的信使帶來的。目的是使地球上的全部種族化為灰燼……。」

沙漠上,卡擦一聲,世界突然冷靜下來了。前面的畫面戛然而止。沙漠中的黑彌撒突然在迷茫中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斜坐在沙漠岩石的植物旁邊。手里捧著自己的小水袋。里面裝滿了剛收集來的露水。黑彌撒的臉上大汗淋灕。仿佛快要虛月兌的樣子。黑彌撒說︰「怎麼回事?我剛剛……怎麼了?又在做夢嗎?……還是……太累,昏倒了……。」黑彌撒狐疑的看著手中的水袋。然後又打量了一下周邊的植物。天上突然一聲禿鷲聲響起。一個笑聲冷冷的響起。

冷笑的聲音︰「真是……愚蠢。居然連視物顯大蛤蟆菌都辨認不出來……。」黑彌撒猛的一個寒噤。他驚跳的站起來。

黑彌撒問︰「是誰?誰在這里?他轉過頭,發現了一個綠衣飄飄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帳篷前。綠衣飄飄的背影說︰「神秘植物一度被人們賦予了玄妙神奇的色彩。它們的致幻作用令人驚奇、欣快、敬畏,甚至被視為超自然的神力而頂禮膜拜。迷幻植物成為中世紀女巫手中的一**寶。在17世紀前,巫術盛行一時,成了當時人們的精神領袖,他們相信女巫的心靈是與天神相通的。英國偉大的戲劇家莎士比亞在他多篇劇本中,就描寫到當時女巫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她們憑藉的就是手中的迷幻藥物。」

綠衣飄飄的背影地聲音︰「致幻物質是如何使人產生幻覺的呢?原來,在人的大腦和神經組織中,存在著許多傳遞信息的物質——乙 膽堿、去甲腎上腺素、5-羥色胺、多巴胺等,這些神經媒介像信使一樣,忠誠地履行著傳遞信息的功能,擔負著調節神經系統正常活動的重要使命。但因致幻植物含有的生物堿不同,所以會出現形形色色的幻覺。近年來,隨著人們對植物幻覺劑研究的深入,它又逐漸被用來制造模擬精神病或治療精神病的藥劑,成為科學研究的新領域。人類對于致幻植物發生作用的認識和利用還只是初步的,弄清其中的全部奧秘,做到物盡其用,還需要進行更深入的探索。你眼前的,就是致幻植物的一種,視物顯大蛤蟆菌。」綠衣飄飄的背影轉過身來,微笑的看著渾身顫抖的黑彌撒。鬼谷幽俊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鬼谷幽說︰「扔給你海藤晶,拿給你吐真劑。但是連這點最基本的沙漠藥物常識,黑衣裁判都沒有教給你嗎。」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天外天最新章節 | 天外天全文閱讀 | 天外天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