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八十五章

作者 ︰ 儀萍

地下深層鹽礦一片寂靜。只有嗡嗡嗡微小的機器聲。和大箱子在上面繩子上嗤嗤嗤的摩擦聲。假老旗伯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叮咚一聲,一滴水滴從鹽礦上面滴落下來。墨寒,公輸冰,蝶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說時遲,那時快。墨寒,蝶,公輸冰同時使出武當派三招。(加武器)向假老旗伯和他手上的繩子攻去。

墨寒說︰「迎風鐵扇!」

蝶說︰「棄物投先!」

公輸冰說︰「舜子投井!」

假老旗應付自如的與三人對打。三人在鹽礦中上下飛舞。衣袂飄飄,甚是好看。

迪思迪斯︰「啊!」迪思,迪斯,馬西亞上前一步。觀看四人對打。假老旗狀若龜形,與蝶對打。步步緊逼。墨寒上前救急。公輸冰在上下翻飛,他緊盯著假老旗的武功招式︰「這一招是養志法靈龜。」

假老旗又出一招。神貌已變,臉上,形體出現蛇形。

公輸冰︰「這是實意法騰蛇。」

假老旗伯再出一招,動作臉色已經變成鶴形,逼向墨寒與公輸冰。

公輸冰︰「這是散勢法鷙鳥。」

蝶大喝︰「風吹荷花,左右搖擺,飛雲流水,穿連不斷,踩步懸肘,運氣養性,慢勁快打,環套八法。」蝶,墨寒,公輸冰的形體變換如荷花,清風,流水,飛雲一般,空明靈秀,充滿清仙之氣。四人左右搖擺,緩緩落下。恢復剛剛戰斗前的姿勢。迪斯迪思上前圍在父母身邊。

迪斯問︰「爸爸媽媽,你們怎麼樣了?」蝶朝迪斯和迪思疲憊的點了點頭,表示無妨。

迪思說︰「哼哼,這個盡耍陰謀詭計的大騙子怎麼可能斗過爸爸媽媽……。可,可是為什麼結果……。」

公輸馬西亞不屑的表情︰「巴嘎。」公輸馬西亞上前也走了一步。他的面色很冷靜。

公輸馬西亞︰「這都看不出來。他們根本不想真打……。」

公輸馬西亞聳聳肩膀︰「對方手里握有人質。這樣前瞻後顧的打架,根本就不可能獲勝。這一招只想趁其不備,察看一下這位仁兄的武術來頭。」

迪思︰「喔!」迪思的臉色立刻又變了。

迪思朝向馬西亞齜牙咧嘴︰「你剛剛在說,我是笨蛋對不對?……。別以為我听不懂那兩個音調的意思……你才是笨蛋呢,大笨蛋……。」迪思朝馬西亞揮舞著拳頭。

迪斯皺著眉頭︰「迪思!!!」馬西亞根本就沒有理他。他只是盯著墨寒。

墨寒喃喃︰「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得為之大;養神之所,歸諸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紀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無形,化氣先天地而成,莫見其形,莫知其名,謂之神靈。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養五氣,心能得一,乃有其術。術者,心氣之道所由舍者,神乃為之使。九窮十二舍者,氣之門戶,心之總攝也。盛神法五龍,養志法靈龜,實意法騰蛇,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圖法猛獸,損悅法靈蓍。鬼谷子本經陰符七術。對不對?」

墨寒轉向公輸冰。公輸冰默默的點了點頭。假老旗伯哈哈哈哈哈的發出尖銳的大笑。

假老旗伯︰「哈哈哈哈哈,承讓承讓。這一招真是歡推窗,順牽羊。聰明之極啊。不錯,公輸冰先生是公輸家族的後人,自然能看出些來龍去脈來……。而忍者變形術,哈哈哈哈哈,在日本修行忍術的人如恆河沙數,難以數計。不錯,未必能看出些端倪出來……。而剛剛三位急使的招數都是同屬武當。恩,雖然支派不同……。但它也屬于玄門道教的武動派系。而老朽出于自我條件反射式的反應,輕而易舉的就交出了自家的根系底脈,不,應該是說你們早有懷疑,只是現在進一步證實了,對不對?」

假老旗伯眼楮中閃出閃亮亮的光芒,饒有興趣的盯著三個大人。

蝶說︰「不錯,武術的第一勢就是籠罩道德經里面說的「載營魄抱一」。老子說︰聖人抱一為天下式,天下希能及之。春秋時期縱橫家鬼谷子在學習抱一時,使用五龍代表五氣,修煉道化養生拳,這就是早已失傳的鬼谷子本經陰符七術的來源。因為同屬道宗,所以與武當派招法可說同氣同脈。而當今世上還會如此古老的武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公輸家族的實際掌權人……」

蝶看了看公輸冰︰「鬼谷幽先生是也。」公輸冰再次輕輕的點了點頭。

迪斯張口結舌︰「鬼谷……鬼谷幽……莫不是馬西亞口中的……。」

迪斯回憶起︰在樹林中,變異過的黑衣裁判詭異的身影。在沙漠綠洲,公輸馬西亞的檢測儀在地圖上亮出了紅燈。公輸馬西亞半蹲著,他捏著地圖的手有點顫抖。公輸馬西亞︰神秘的信號源……,真的就在這里嗎?公輸馬西亞︰幽師,原來在那個時候,更早之前。你就開始為現在的局面做鋪墊了嗎?馬西亞低下頭看著雷達監視器。馬西亞︰身為現代忍者,我一無所有。沒有榮譽,沒有尊嚴,沒有家庭,沒有姓名,沒有國家,只有生命供我生存。以及我的憤怒,和可供我們自由享用的大地。馬西亞低下頭,看著大地。地上的小狐狸在仰著頭看著馬西亞,泥土有蟲子在動,螞蟻在走。馬西亞︰從小,我就是這樣被教育著。這樣茫然的生活著。直到,在那夢與夢的界限中,女媧的出現……。公輸光一捏緊了手中的弓弩。

公輸光一大聲︰所以,幽師……我是不會放棄的!公輸馬西亞︰他叫鬼谷幽。

地下深層鹽礦內一片寂靜。迪斯懷里的小狐狸探出頭來,黑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它盯著迪斯和馬西亞。迪斯盯著馬西亞。

迪斯說︰「他就是……馬西亞口中的幽師,那個在它的地圖上安裝雷達。監測控制我們的,鬼谷幽嗎……。」馬西亞沒有答話。

迪斯說︰「如果他是……,歷史上著名的縱橫家鬼谷子的傳人的話,那麼,他得以戰敗老旗伯,讓他束手就擒的方法,就很簡單了……。那就是……。」

迪斯的額頭上閃出異想天工的標志。

迪斯目光凌厲︰「屬于詭辯論的‘縱橫術’!!」

鬼谷子,姓王名詡,又名王禪,號玄微子,春秋時衛國朝歌人。常入雲夢山采藥修道。因隱居周陽城清溪之鬼谷,故自稱鬼谷先生。「王禪老祖」是後人對鬼谷子的稱呼,是先秦諸子之一。鬼谷子為縱橫家之鼻祖,他通天徹地,兼顧數家學問,人不能及。一是神學︰日星象緯,佔卜八卦,預算世故,十分精確;二是兵學,六韜三略,變化無窮,布陣行軍,鬼神莫測;三是游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口成章,萬人難當;四是出世學,修身養性,祛病延壽,學究精深。

而《鬼谷子》一書則是其後學者根據鬼谷先生的言論整理而成,被完整地保留在道家的經典《道藏》中。內容十分豐富,涉及政治、軍事、外交等領域,主要講述有關謀略的理論。縱橫家所崇尚的是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之技巧,其指導思想與儒家所推崇之仁義道德大相徑庭。因此,歷來學者對《鬼谷子》一書推崇者甚少,而譏詆者極多。

什麼是詭辯論呢?詭辯,指為明顯的謬誤或與公認的合理觀念相對立的謬見提供論據的似是而非的推理和論斷。詭辯所使用的論證手法稱作詭辯術。而詭辯同一般的謬誤有什麼區別呢?最大的區別在于︰謬誤是無意的,而詭辯是有意的。在世界上誰會有意地要把真理說成謬誤,而把謬誤說成真理?這就是那些手上沒有真理的人。我國有句古老的俗語,叫做「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手里沒有真理的人,他們的周圍也就沒有群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得施展種種詭辯手法,玩弄歪曲真理與掩蓋真理的種種騙人的把戲,為某種言行強行辯解。

詭辯論的哲學根源是相對主義,相對主義是一種反辯證法的哲學學說。馬克思主義哲學認為,相對之中包含著絕對,絕對存在于(寓于)相對之中。因此,相對與絕對是辯證統一的。如果離開絕對講相對,夸大相對性,就會陷入相對主義。詭辯論者往往認為,認識對象的存在是相對的,沒有質的穩定性,因此也是沒有質的區別的。詭辯論者還片面地夸大主觀認識能力地相對性,從而否認了認識的真實性和可能性,「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這就是他們的認識論。

雖然後世對于鬼谷子的學說有著種種爭議。我國傳統文化有」三教九流」之說,九流之中有一派就叫做」縱橫家」。鬼谷子被公認為縱橫家之鼻祖,蘇秦與張儀為其最杰出的兩個弟子。當年鬼谷子的這兩個弟子之一蘇秦就憑其三寸不爛之舌,合縱六國,配六國相印,統領六國共同抗秦,顯赫一時。而他的另外一個弟子張儀也憑其謀略與游說技巧,將六國合縱土蹦瓦解,為秦國立下不朽功勞。所謂「智用于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眾人之所不能。」潛謀于無形,常勝于不爭不費,此為《鬼谷子》的精髓所在。

在地下深層鹽礦,迪斯盯著眼前的假老旗伯︰而你,正是利用老旗伯失憶癥帶來的人格障礙。加上縱橫術上言語上的圈套,輕易的就俘虜他。是嗎?這樣做,真是卑鄙無恥極了!!!

假老旗伯發出哈哈哈哈哈尖銳的笑聲。他笑著抽動肩膀。

假老旗伯說︰「無知的人們啊。你必須清楚地看到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你的存在都會帶來負面影響。為什麼不能盡情的創造呢?利用一切你可以利用的能源。道德也罷,俠義也罷,欺騙也罷。讓一切各得其所,不要人雲亦雲。小丫頭。不過……。」假老旗伯撓了撓頭。

假老旗伯︰「發現那個老頭子在很早之前,就有意識的隱藏了自己的記憶……。確實是我的一大收獲。而從……。」假老旗伯指著眼前的大人。

假老旗伯︰「而從你們這些人緊張的反應看來,這跟什麼樣的重大秘密是有關的呢……。難道那個老頭子的記憶里有關于這些早先無數謎團的根源嗎……。從他的歲數上來看老頭子親歷某些事也是在情理之中……。」公輸馬西亞打斷了假老旗伯的話。

公輸馬西亞︰「雖然你的解釋開始變得荒誕,但是這並不比你所做的其他事更離譜。請告訴我,另外一個你自己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你到底是誰?因為我確信的知道,雖然你傳承了幽師的衣缽。但卻……並不是……幽師!!!」

迪思發出「啊」的一聲叫。他又有點結巴。

迪思說︰「怎麼,他,他還不是……嗎……。」迪斯和蝶,墨寒,公輸冰也困惑的看著公輸馬西亞。假老旗伯盯著公輸馬西亞,陰森的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墨寒說︰「怎麼,小子,他難道還不是幽師嗎?除了鬼谷幽,誰還又會這本經陰符七術呢?」

公輸冰說︰「難不到……另有其人……?」公輸馬西亞的表情很固執。

公輸馬西亞說︰「幽師並不在這里……。而他卻是……我們都……熟悉的人……。」假老旗伯突然發出一陣少年樣的,童稚的,清朗的笑聲。迪思的目光突然悚然而驚,他看著馬西亞,又轉過頭來看著笑嘻嘻的假老旗伯。

假老旗伯說︰「你是在尋找特定的什麼人嗎?公輸馬西亞,也許你真的是幽師口中最好的田地調查員……。看著你,我真的感到了一種奇異的活力……。」假老旗伯瞬間又變成了妖異小丑。

妖異小丑大聲說︰「既然你想知道,那就……」他伸手緩緩的拿開面具。

妖異小丑得意了︰「哈羅,哈羅,我在哪里?」一聲尖銳的叫聲飛快傳來,穿透耳膜。這聲音好像一種山雀快速而高昂的叫聲一樣。妖異小丑的面容在一片霧氣中飛速變形,面部身材好象在被哈哈鏡中被放大一樣。在他們面前,一陣絢爛的藍光和霧氣過後……。一個熟悉的清爽的少年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發出「哈哈哈哈哈」妖異小丑般尖銳的笑聲。迪思手中的盾仞掉在地上。迪思震驚至極地︰「si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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