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八十七章

作者 ︰ 儀萍

地下深層鹽礦里,在黑暗中,simon與迪思,馬西亞,迪斯,蝶,墨寒,公輸冰相對。

岩洞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拴著老旗伯的大木箱子還掛在岩洞上。

蝶喃喃地說︰「simon,坐落于加利福尼亞州的美國最具模範性和啟發性的最「杰出學校」——惠尼中學的十二年級學生……。沒想到……。」

岩洞上,嘀嗒嘀嗒滴水的聲音仍然在繼續。墨寒緊緊的捏了一下手中的棍子。他的手骨節有點發白。墨寒側頭看了一眼迪思。迪思額頭上有點點的冷汗沁出,他仍然在茫然的盯著simon,瞪大了眼楮。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失魂落魄的表情。迪思彎下腰,想去撿地上的盾刃。但是手指發抖著,卻怎麼也撿不起來。迪思彎著腰,咬著牙,冷汗變成小河流一樣的流下來。滴到了脖子上。

迪思喊道︰「該死!!!」

一雙手從斜刺里穿過來,撿起了地上的盾刃。迪思抬起眼楮,只看到了迪斯憂傷的眼楮。迪思的手發抖著,直起腰來。迪斯擔憂的看著迪思,把盾刃交到了迪思的手中。堅定的,握住了迪思發抖的手。迪斯咬著牙,白皙的額頭上因為憤怒有青筋露出來,她盯著simon。

迪斯說︰「simon,我是否應該還是叫你simon。另外一個你……,那麼……賽雲,請告訴我,是用什麼做成的?」simon看著低著頭,一只手被迪斯緊緊握著的迪思。他的臉上,有些憂傷,又有點嘲諷。

Simon說︰「我不知道。」

迪斯說︰「那麼它是真實的,還只是一個幻象呢?」simon轉過臉看著迪斯。他的目光很堅定。

Simon說︰「當然是真實的。」

迪斯說︰「那麼,做出這個殘忍的事情。艾德姆,黑彌撒,迪思,我們,FSS,所有把你當作朋友的我們,都被你欺騙……。」迪斯握住迪思的手緊了一下。

迪斯說︰「那麼,是否可能說這個人並不是由血肉構成的呢?」

simon的臉上緩緩的浮起了一個滑稽的笑容。他的眼楮轉向了沉默的公輸冰。在他臉上呆了一會,又轉向了公輸馬西亞。

Simon說︰「一個現代忍者的生命的自由,是他忘掉榮譽,忘掉尊嚴,忘掉家庭,忘掉姓名,忘掉國家;他只有生命供他生存……只有生存證明他的存在。」simon眼楮看著公輸馬西亞。後者正盯著他。

Simon說︰「那麼,是否可以說這個seven也是沒有血肉的呢……。」

一陣沉寂。公輸馬西亞的眼楮轉向了別處。他正盯著岩洞里什麼東西。

過了半晌,公輸馬西亞說︰「那時候,連我也以為你被雪崩埋在了地底下……。」

回憶︰冰山下,天色慢慢的晦暗下來。艾德姆臉上的汗慢慢的滴答在雪地上。艾德姆︰「已經過了83分鐘了。」馬西亞仍在小心的挖掘和辨認著信號。艾德姆慢慢的抬起頭,天上慢慢出現了聚集的冠狀雲。在這清冷的天氣下,顏色鮮艷的煞是詭異。Simon的歌聲慢慢的,輕柔地響起。

simon︰MethionylglutaminylarginyltyrosylglutamylserylleucylphenylalanylalanylglutaminylleucyllysylglutamylarginyllysylglutamylglycylalanylphenylalanylvalylprolyphenylalanYlvalythreonyll……。

艾德姆額上的汗越來越多。她使勁的搖了搖頭,simon的歌聲停了下來。艾德姆繼續挖掘著雪地。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馬西亞的身影在她面前開始模糊。Simon的歌聲重新響起,越來越清亮。艾德姆惶惑的看著馬西亞。馬西亞好像完全沒有听見似的,還在勞作。

艾德姆說︰「馬西亞,你沒有听到歌聲嗎?」艾德姆的聲音問出來。但馬西亞卻好像沒有听到她的問話。聲音湮沒在空氣中。突然天上又一聲淒厲的禿鷲聲音響起來。馬西亞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睜睜的盯著天空。艾德姆也跟隨著馬西亞盯著天空。卻只看見無限鮮艷的冠狀雲,在漂集,分散。無休無止。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她臉上的汗大幅度的淌下來。訊號器一直持續的聲音突然減弱,直到沒有。艾德姆伸手按了一下手鏈上的按鈕。按鈕也在無限擴大。四周又傳來simon似有渺無的聲音。艾德姆抬起眼楮,看見馬西亞正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一聲淒厲的禿鷲叫聲再次響起。

艾德姆問︰「馬西亞,為什麼沒有看見那鷹的影子?」眼前一片晃動。從五彩斑斕。突然就慢慢轉成了一片漆黑。直到黑屏。

地下深層鹽礦里,馬西亞說︰「一直到進這個礦洞前,我仍然在懷疑你的真實身份。……。直到……,我在這里看到了墨者2000號探測儀……。才給了我靈感……。」公輸馬西亞盯著simon。後者臉上露著若有所思的笑容。公輸馬西亞抬起了頭。他抿著嘴,表情堅毅。

公輸馬西亞說︰「賽雲,你是個奇怪的人。一路上,我好像經常听不懂你的說話。事實上,你一直在明里暗里挑釁我來揭露你的身份,不是嗎?而你好像,我當時覺得你……。」

公輸馬西亞說︰「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挑釁。」

白鳳山下,Simon︰呵呵,平地起高山,滄海變桑田。現在我們目力所及險惡的高山,可能卻是當年美麗的上古女神建立功業之處。這樣想想,多麼艱苦的征途,也變得有趣多了。

艾德姆聳聳肩膀︰你還在想著女媧之事嗎?即使遠古時期真有彗星踫撞,洪水泛濫的情況。生造出一個飛天補石的女神還是太荒謬了。天怎麼可能是被補好的呢?

Simon看著前方的高山︰沒有什麼荒謬的。縱觀中國的遠古神話,包括盤古開天,共工觸山,女媧補天。天梯、天缺地殘等等,其實都有一個核心的問題,就是「天」。而這些「天」,都有一些相同的特點。我們所謂的「天」,在一個不能確定的時代里,曾經距離我們很近。

地下鹽礦,馬西亞抬著頭看著礦頂說︰「在白鳳山腳,你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開始講解你對女媧的見解。現在我才明白,你早就很清楚,我此行參與FSS的主要目的即是尋找女媧,但此目的,除了幽師,沒有第二人知道。此舉必然會引起我的懷疑。」馬西亞低下了頭。

馬西亞說︰「然後,是那五行智庫……。」

兵山梁上,成團的雨雪搓棉扯絮般的繼續下著。陰黑的冰山上搭著三個小小的帳篷。不斷飛嘯而去的,嗚嗚的,還有天邊孤零零的禿鷲。Simon和馬西亞穿著沖鋒衣,在崖邊挖出了一個環形洞。馬西亞在一側掘出一條約24厘米的坑道通向主洞穴,建成一個漏斗狀圓筒駕于坑道之上。石塊首先向內傾斜,在頂部再敞開。用泥土將石塊之間的縫隙塞住。Simon站起來,走到燕長城前。

Simon說︰「我曾經听過有關這座山的一個有趣的故事。傳說,這座兵山的北岸上,有一棵橡樹和一棵松樹。還有一座絞架,那是過去用來吊死叛變者的。從絞架走到橡樹,並記住走了多少步;到了橡樹向右拐個直角再走這麼多步,在這里打個樁。然後回到絞架那里,朝松樹走去,同時記住所走的步數,到松樹向左拐個直角再走這麼多步。在這里也打個樁。在兩個樁的正當中挖掘,可以發現一些五行智庫……。」

烽火台內,馬西亞,艾德姆和simon用火把照耀著烽火台內,只見地上兩堆白骨閃耀。磷火飛舞。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公輸馬西亞說︰「在冰山梁上,你又意外的提起了一個有趣的尋寶故事。在那傳說中的藏寶之地,我們尋到了兩具奇怪的枯骨。」

Simon的帳篷內,Simon,馬西亞,艾德姆坐在地上,吃著食物。艾德姆問︰「他們是古戰爭的叛徒嗎?」Simon呼哧哧的撥弄著地上滾熱的紅薯,說道︰「哈哈,戰爭中血灑冰山,也許是那時的英雄吧。」馬西亞問︰「simon,你從哪里听來這個傳說的?」Simon想了一下,然後撓撓腦袋︰13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被老師帶到中國穿越長城。這是他給我出的最後一道題目。如果成功解答了,就能夠證明我的天分,我就可以跟著他一起學習更高的技法武術了。

Simon呼哧呼哧的啃著紅薯︰那時候,我掰開烽火台的石頭,看到那兩堆耀眼的白骨,就忍不住渾身發抖的哭了。

艾德姆問︰「是看到人骨太害怕了嗎?」

Simon咧嘴一笑︰「哪里。終于可以不用跟著別人在山里放羊,而可以到最好的學校念書。光是想一想,就高興的哭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五行智庫了。」

公輸馬西亞說︰「這枯骨的意義何在?這些究竟是什麼狀況?你的目的到底為何?跟幽師又有什麼關系?當我向你發問的時候,然後,同樣,又一次的,你的回答成功地侵入了我最晦暗的角落。那時候的我,又緊張,又絕望。當然,還有對幽師……會不會真的使用這種卓越手法感到恐懼和懷疑……。那時候我,已經覺得自己在這晦暗里隱約的光亮中,與你打了照面……。只是令我不解的是,這些都是什麼原因……。」

夜晚,馬西亞的帳篷,馬西亞在帳篷內閉目打坐。外面風雪聲不斷。遠遠的,風雪聲中,仿佛還有著禿鷲的叫聲。

馬西亞說︰「白鳳洞……。冰山……。女媧……。還有,枯骨和五行智庫。」

森林中,白霧彌漫,風雪交加中,一個青衣飄飄的身影,模糊的站立在前方。馬西亞轉頭向有火光的帳篷處走去。鬼谷幽在他後面看著樹葉,默然不語。馬西亞走到半路,沉默了一下。馬西亞終于還是轉過頭︰「師傅,您知道,這冰山上的烽火台里,埋藏著兩具枯骨嗎?」

鬼谷幽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半晌。鬼谷幽開始吹奏樹葉。鬼谷幽說︰「回去吧。」馬西亞皺了一下眉頭,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轉頭向前走了。

馬西亞說︰「為了確定我的猜想……。不錯,那時候我確實已經在懷疑幽師,是否真的借著我那是還不是很清楚的方法,已經成功地打敗了我和女媧。是的,表面上看來,我的確是個勝利者。我一直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了。但是我自己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停止我的斗爭,和自己內心的斗爭……。但那時候的幽師,卻什麼也沒有回答。直到冰山雪崩,simon失蹤,艾德姆精神狀態出現異常。這原本是我對你身份確認的大好時機。但是卻……。」

馬西亞回憶起在青羊溝三岔口長城,長城在這里分了三個插口。三岔口三山相依,三路相交。有滾滾的白色河水從長城之下流過。長城的烽火台上正點燃著滾滾的三股黑煙。直沖上天。艾德姆和馬西亞渺茫的身影,在這三岔口長城上。馬西亞在眺望著遠方。天上冠狀雲聚集。艾德姆斜靠在牆壁上,已經慢慢的醒了了過來。艾德姆問︰「我怎麼了?」馬西亞轉過來。馬西亞說︰「你睡過去了。」馬西亞說︰「通過對艾德姆腦神經的診斷,莫名的bug……。讓我徹底推翻了之前自己對你身份的界定和懷疑。」

地下深層鹽礦里,公輸馬西亞抬起頭,看著simon。目光有些悲哀。

公輸馬西亞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我想,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會在艾德姆的食物面投入了致幻劑……。」

滴的一聲,又一滴水滴了下來。迪斯的另外一只手一下子捏緊了懷里的小狐狸。

迪斯說︰「艾德姆的精神問題是由于致幻劑???……。難道不是……公輸家族的催眠術嗎????」公輸馬西亞盯著simon。

公輸馬西亞說︰「是的,致幻劑,是指影響人的中樞神經系統、可引起感覺和情緒上的變化、對時間和空間產生錯覺、幻覺直至導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維分裂的天然或人工合成的一類精神藥品。致幻劑又稱擬精神病藥物。麥角酸二乙 胺(LSD)是致幻劑的代表.它是麥角酸的一種衍生物,是天然麥角生物堿的一種化學成分。麥角是從麥角菌這樣一種自然農作物菌中提取,一此種真菌能在某些谷物如黑麥和小麥中生存。1935年瑞士化學家從麥角菌中提取了麥角酸。1943年艾伯特?霍夫曼在實驗室首次發現麥角酸二乙 胺。因其是第25個麥角酸衍生物,故又稱之為LDS一25。LDS呈白色無味,其有效劑量為微克水平,以致肉眼很難察覺,因此常以其他物質摻入賦形為各種片劑、膠囊或將其水溶後滴于一片吸水紙上。LSD常以口服方式攝入,10微克就可產生明顯欣快,50-200微克時便可出現幻覺。LSD是一種很難預料的藥物,使用得的感受可以從感知增強到出現一種心醉神迷的離奇幻覺,感覺歪曲常被描述為一種假性幻覺,因為體驗者自己也能意識到此時的感覺是失真的;時間、空間以及體像和界限認識也產生錯亂,並且伴有聯覺(如听到某種聲音而產生看見某種顏色的感覺)或不同感覺道融合(如光和聲);多數的感覺體驗都被增強,情緒變化起伏無常,對他人的反應或是冷淡或是出現偏執行為;思維奔逸,注意力不集中,近期記

憶喪失,遠期記憶時常浮現。源于上述作用,用藥者確信他們正在經歷著某種變幻莫測、無邊無際的奇異體驗。由于思維奔逸、各種稀奇古怪和富有想象力的念頭都會出現,並且這些念頭常常與死亡、轉生和賦于靈魂新的**等相聯系……。」公輸馬西亞接著說︰「而艾德姆第一次精神出問題的直接原因,正是致幻劑。」

公輸馬西亞周圍的所有人,墨寒,公輸冰,蝶,迪思,迪斯都緊緊的盯著馬西亞。而simon也盯著馬西亞,嘴角露出一絲若游似無的微笑。

墨寒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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