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八十九章

作者 ︰ 儀萍

——魔咒時空——畫面上,馬西亞坐在浩瀚的宇宙中,他的頭頂,出現了一棵盤根虯結的黑色大樹,無數張開的手的胳膊,從樹枝與樹干上伸出來掙扎。

馬西亞站起來,仰頭悲哀的看著這些掙扎的手,他伸出手來,與其中的一只掙扎著的男人的手相握。男人的指甲在他的手心里畫下道道血痕。大樹與掙扎的手漸漸消失。馬西亞的手還在高高的舉著。他放下手,怔怔的看著手心的血跡,慢慢匯畫成魔咒天工坊的標志。閃耀了一下。消失在他的掌心中。

馬西亞低頭站在黑暗而浩渺的宇宙中。

畫面上,開始轉而出現原始人被野獸追逐的畫面。

迪斯的聲音︰恐懼,成形于千百萬年的進化之中,曾是保證我們那些密被長毛的遠祖生存、繁殖、並終于足跡遍布全球的法寶。正因為能將恐懼的體驗固化在大腦之中,成為牢不可破的記憶,我們的祖先才能「吃一塹、長一智」,面對猛虎長蛇聞風而逃,對有毒的果子敬而遠之,並且永遠不再重復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危險游戲。

迪斯︰可是,像這世界上幾乎所有事物一樣,有著如此重要作用的恐懼記憶,一旦越過邊界,對個體來說,卻會成為一場災難。

山上,鬼谷幽說︰「是,你今天的怪力訓練,殺死他,你自己的同伴!」公輸馬西亞和公輸光一的眼楮驀地睜大了。在嗡嗡嗡的蜜蜂的轟鳴中,那眼楮里全是惶惑。煙霧嗡嗡嗡的聲音轉這里。綠樹蔭蔭。山上有湖。公輸光一說︰「馬西亞……師弟……。」公輸馬西亞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他渾身都在發抖。公輸馬西亞突然向後一跳,背轉過身跪下,同時將手中的飛刀順勢向公輸光一飛出。

「國際未來航天之星」選拔賽場建立在一個巨大的窪地里。穹頂是閃耀的鋼架和玻璃。有電動遮陽蓬。室內設計閃耀著冷工業光澤。來自世界各地的小選手們端坐在電腦隔間里,互相探頭竊竊私語。會場中心,緩緩轉動著一個巨大的彩色轉盤。馬西亞默然坐在自己的位置里,盯著彩色轉盤。手指在敲打著。馬西亞鄰座的一個紅發少年,臉上長滿雀斑。大概17歲左右的樣子,很愉快的探頭向馬西亞。紅發少年說︰「嗨,我是simon。很高興見到你啊。」

馬西亞沒有做聲,只是看著廳台中心。Simon吐了吐舌頭,把頭伸了回去。

迪斯的聲音︰若令人痛苦的記憶經年不去,或者恐懼的烈度遠遠超過了正常範圍,許多心理疾病便會由此而來︰焦慮癥、恐慌癥、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在過去的百年中,無數的神經科學和心理學家們對此深深著迷。他們的工作,正逐漸為我們揭開有關恐懼記憶的謎底,並為如何消去不必要的可怕記憶,以及由此而來的對人體健康的負面影響提供了蛛絲馬跡。

山上,陽光明媚的叢林間,鳥兒在林木間發出清脆的鳴叫。四周一片絢爛。小小的公輸馬西亞和小小的公輸光一,正坐在綠樹下,每人都拿著一個六博棋的游戲機在玩。畫面上呈現的兩個人感覺非常親密。他們分別用手指在游戲機上輸入著日文。

公輸光一︰哎呀呀,等一下等一下,我不走這個了……,喂喂,你听到了沒有……。

公輸馬西亞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你兵卒不動,將帥先行嗎?拆擋!

國際未來之星選拔賽場,叮叮叮,叮叮叮的終場鈴聲在全場響起。Simon在天工桌電腦上完成了自己發電裝置模型組裝的最後一個步驟。Simon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Simon︰不管怎麼樣,能和這麼多厲害的選手同場競技,還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Simon背上自己的包就要往場地外走去。他路過了馬西亞空著的座位。發現馬西亞的天工桌上還放著一個小游戲機。Simon東張西望了一下︰這是,馬西亞同學的東西嗎?他好像忘記帶走了。Simon上前拿起小游戲機打量。Simon︰馬西亞同學業余喜歡打游戲嗎?哈哈,想當年,我也是游戲高手呢。啊,這是……。小游戲機在他按下一個按鈕後,屏幕變成一個十分奇特的棋盤。

棋盤為長方形,正面陰刻規矩紋,還用紅漆繪四個圓點。散落的棋子有兩種︰一種為長方形,一種為方形。棋子十二顆,均涂黑漆。旁邊還有六根博籌,像用半邊細竹管制成,中間填金屬粉。Simon按了一下屏幕上的「start」按鈕,六枚棋子各取三枚在棋盤己方的兩個角內平放。

「這是六博棋。」Simon身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Simon轉過頭,馬西亞站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短暫的視線對視。在那一瞬間,Simon的眼光中仿佛有著某種深意。迪斯說︰那一年,公輸馬西亞迎來了一個小實驗。在實驗開始的時候,這個只有6歲大,被稱作「史上最年輕的公輸家族忍者」的孩子,被他的老師,鬼谷幽展示了許多東西。

山上,小小的公輸馬西亞在艱難的走著竹竿。隨著竹竿的不斷升高,公輸馬西亞額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但他仍然在咬著牙堅持。鬼谷幽負著手,在旁邊冷靜的觀察著。迪斯︰首先從走竹竿開始,至能立于滾圓竹竿上而不滑倒;將竹竿升離地面三尺左右,繼續走竹竿,練到行動自如;繼續增高竹竿高度,直至三四十尺高度為止,至此身不畏高,翻騰跳扎,如履平地。小小的公輸馬西亞咬著牙在跳過很多插滿刀片的繩子。跳完繩子後,公輸馬西亞開始要在跑步途中穿過許多的障礙物。鬼谷幽悠然的在遠方喝著茶。他低著頭,用茶杯蓋子輕輕的磕著茶杯。杯子里浮滿了碧綠的茶葉。手掌在水面一用力拉起,茶葉在水面根根豎起,而後嘴上輕呼一氣,茶葉又輕輕浮滿水上。小小的公輸馬西亞終于跑到盡頭後,遠遠的朝著躲在樹叢里的偷偷觀看的公輸光一舉出一個「V」字。公輸光一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公輸馬西亞在前面蹦跳著,公輸光一在後面追。公輸光一︰我也是公輸家族的人阿。為什麼幽師直讓我念書,卻不讓我接觸武術呢。哼,還是幽師比較疼你!!!公輸馬西亞︰哈哈哈哈哈,要你雙手掛于樹上,支持全身,地上則放滿暗器,並要求練者決不能松手跳下來,這叫疼我嘛!!!哈哈哈,我想幽師想的是,讓你好好念書。我來成為一個出色的現代忍者來輔佐你吧。迪斯︰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洞穴,在山上幽暗的洞穴中。公輸馬西亞拿著劍,在拼命的殺戮著。無數的小白鼠,兔子,狗在他旁邊噴濺著鮮血,飛來飛去。他狠狠地咬著嘴唇。嘴唇上有很深的唇印。迪斯︰小白鼠、兔子、狗、驢子、人面具、被燒焦的動物……而小小的公輸馬西亞沒有對其中的任何一項展示出恐懼的情緒。

山上,樹叢里。小小的公輸馬西亞滿臉全身都是鮮血,他一手扶著劍,一邊拚命的嘔吐著。煙霧嗡嗡嗡的聲音轉這里。綠樹蔭蔭。山上有湖。小小的公輸馬西亞化裝成一棵樹躲在叢林里。他身上周圍有著豐茂的隱蔽物。可以讓他混在叢林中。但周圍仍聚集滿了無數的蜜蜂,圍繞著他旋轉。公輸馬西亞閉著眼楮,極力的忍耐著。突然一個童音啪啪啪的拍著手,哈哈哈的笑起來。聲音十分清脆。童音︰雖然你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但是你周圍嗡嗡嗡的蜜蜂和蚊子早就暴露你的行蹤啦!小小的公輸馬西亞生氣的從樹木里出來,扯開身上的枝葉。

童音︰不要生氣嘛。幽師說,你再不吃些屬于你的食物,你會生病的。你的身體還不習慣力量的肉干。我給你送吃的來啦。公輸馬西亞︰我的身體什麼都喜歡吃。公輸馬西亞生氣的接過旁邊那人(那人的影子被鏡頭刻意隱去)手中的食物,塞在嘴里。那聲音發出清脆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聲音︰幽師說,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忍者就要從小進行近乎于**摧殘似的特殊訓練。這麼長時間以來,忍術僅為忍者家族世代秘傳,外面的人很難知道其中的詳貌呢。迪斯︰鬼谷幽,公輸馬西亞的師傅。在公輸馬西亞6歲的時候,就將他放在實驗桌上。同時,在他身邊放上了另外一只實驗的小老鼠,並允許他和這只友善的小老鼠玩耍。而在當這兩只小老鼠已經十分親密的時候……。鬼谷幽突然用重錘敲響一塊懸掛起來的鐵塊來敲打他們……。

——魔咒時空——畫面上,馬西亞坐在浩瀚的宇宙中,他的頭頂,出現了一棵盤根虯結的黑色大樹,無數張開的手的胳膊,從樹枝與樹干上伸出來掙扎。(參考《反者》海報。)

馬西亞站起來,仰頭悲哀的看著這些掙扎的手,他伸出手來,與其中的一只掙扎著的男人的手相握。男人的指甲在他的手心里畫下道道血痕。大樹與掙扎的手漸漸消失。馬西亞的手還在高高的舉著。他放下手,怔怔的看著手心的血跡,慢慢匯畫成魔咒天工坊的標志。閃耀了一下。消失在他的掌心中。馬西亞低頭站在黑暗而浩渺的宇宙中。迪斯︰這就是,鬼谷幽給他們同時下的詛咒。

公輸馬西亞的夢境︰世界如波浪般的運動,並發出光芒。一層是白,一層是黃綠,一層琥珀色。在波浪中,一把連發小箭弩在其中閃耀著。這些色彩閃爍著,像是一朵一朵的奇異花朵競相綻放。有一個女人的,溫柔而好听的聲音。女人︰不要哭……。看著你的痛苦,注視著你的痛苦……。它不會……,傷害你……。公輸馬西亞︰公輸光一……。女人︰不要哭……。不會……真正的……。公輸馬西亞︰怎麼回事?公輸馬西亞︰我是醒著的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到這個能量團中,發出汩汩的聲響。那是渺兒的聲音。渺兒︰不要……哎……哭,你還在難受嗎?這是一陣突發的能量,從外界或我們能量體的內部發生。這種波動通常無法預測,只是不規則地突發,但是這種波動非常規律。你能感覺這些規律嗎?公輸馬西亞︰我……可以。公輸馬西亞︰公輸光一呢?你……是誰?迪斯︰如果一個人在你面前變成了水?你會相信嗎?就如同一個人突然真實的躲在在你的夢境中,不見蹤影的治療你,你會相信嗎?就在那天,在山上飛刀射殺他的兒時玩伴公輸光一,公輸馬西亞生命中最病態事件出現的同時,女媧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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