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逗清光,徹查(四)
阿大也點點頭,「年大人是不會讓手下人拿著張破紙出來招搖撞騙的,給人知道了就要遭彈劾。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1所以年大人是不敢給他們收尸的,說不定還會巴望著他們死,好保全了他的面子。」
「夫人,夫人留步。卑職這就說了,是是卑職真的是奉年大人的命,這這位就是年大人的公子。」
櫻兒一回頭,年富已經渾身發抖地站在一邊,冷汗直流,不斷的用袖子擦寒,他一直強裝著鎮定。
櫻兒搖搖頭,「哎喲喲,死到臨頭還是要編瞎話年大人的公子不在行館,怎麼會跑到這里和你們同流合污你不想說實話,也由得你,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答案,用不到你們說了。你們都已經毫無用處。阿三,把這些奴才們都做了,將尸首火化掉。今天誰都沒有見過這些人」
「夫人夫人饒命啊卑職確實是受他們指使,並不知道詳情這位真的是年大人的公子卑職真的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夫人了檣
「好吧,我本不想與軍中起什麼過節。既然如此,官兵們全都放了。」
櫻兒對所有官兵道,「記住,你們從來沒有來過,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些人。否則,大將軍或年大人知道了你們今晚敢假造他的手令,定會軍法處置你們的。」
又對那個把總說,「尤其是你,既是屢犯,剛因為喝酒、賭博挨的軍棍、罰了薪俸,難道忘了?再讓人知道你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用大將軍、年大人說,你的性命都難保燼」
那個把總和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等到所有人確定了櫻兒果真要放了他們,都跪下施禮稱謝。那個把總半晌才討好地道,「原來夫人都知道卑職的事啊,恕卑職魯鈍,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夫人怎麼稱呼,和瓖黃旗哪位主子有交情卑職回去後一定為夫人燒高香、請長壽牌位。」
櫻兒冷哼了一聲,「你和你的人都退了吧,如果你還想繼續在軍中,那麼就帶著你的人天亮前趕回去。愛夾答列你今後還是上高香祈禱再也不要遇見我吧。若是再見到我,你的人頭就會落地」
櫻兒對著那個把總道,「你們回去就會听到今晚瓖白旗大舉抓捕要犯們的事情倒賣軍需的罪名,是個什麼下場,也不必我說。這位年公子年富,才是倒賣軍需物資的,今天在被大舉抓捕的時候,逃了出來。一心卻想著到這里來栽贓他想先到這里探听虛實的,但是忌憚我們莊子素不與外界往來,怕他的這幾個奴才連莊子都進不了,于是就給你還了賭債,還許諾這里能夠勒索到的所有好處都歸你你本來不敢過來,但是你架不住年富威脅說,將你在軍中喝酒、賭博的事情都告訴給你的上司,不久前你已經因為這個受到了懲處,所以只好鋌而走險。」
又朗聲對所有官兵道,「你們都想清楚了,在知道年富販賣軍需之前,你們不過是受他蒙騙,以為只是過來勒索幾個錢而已。現在既已知道了年富的事情,那就是幫凶了。如果你們要繼續淌這趟渾水,我就成全你們,將你們都送給大將軍。若是你們這就撤了,我只當你們是來我們莊上做客的。阿大,給這些軍爺們每人準備一封茶資。」
這時,外面跑來好多人,應該是出外勤的都敢了回來。
這十來個人跑了來跪下,「奴才該死,回來晚了,驚了主子,請主子治罪!」
櫻兒一揮手,「阿大,代我送客。阿三,剩下的幾個奴才就都做了吧,尸首都燒了。留下年富,讓他老子過來領人。」
這時,那些奴才們都嚇得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夫人饒命,我們冤枉啊,我們也是給主子辦事的,夫人不要冤枉我們,我們上有老下有小」
這時,那些趕回來的人員按照櫻兒的吩咐,各自處置這些人去不一會兒,客廳里面就剩下了阿大、阿三和兩名嬤嬤。
阿大笑道,「多虧主子神機妙算,早就伏下了人手。那麼就讓兄弟們都去休整,主子請吩咐。」
櫻兒笑道,「哪里有什麼伏兵?我若是另外有人手,早就沖出來了。還有你認為我是另外有情報來源嗎?其實我和你們一樣,在進到這里之前,對他們一無所知。」
阿大呆了一下,「主子,奴才忘形,不該打听主子的事情奴才給主子請罪。」
櫻兒笑道,「我為什麼要治你的罪?我真的和你們一樣,首次見到這些人。」
阿三這時看了看她,笑道,「主子這是一定有了奇計妙招,擺了這空城計主子就不吝教教奴才們吧。」
櫻兒笑道,「好吧,我也正好理一遍思路我進房來,當然擺出了十足的派頭,那個把總顯然有些慌亂,說明他沒有底氣。照說他這樣的年紀,若真的是在執行公務的話,應該不至于這麼慌張。那麼他此行應該有些問題,他和我說話時,也總不由自主地看旁邊的年富,說明他這次是受人擺布的。等到我問他拿年羹堯的手令,他有些猶豫,模出手令的時候,是從懷中拿出,並且雙手捧著捻開那張紙的,他的這個手法顯然是慣于推牌九的人的習慣,那麼說明這個人時常賭博的,在他不自信的情況下,會將習慣的手法都流露出來了說他喝酒,那更簡單,他的雙眼渾濁、布滿血絲,臉頰又是潮紅的,顯然是多年飲酒的結果了。我注意了一下,他的刀鞘邊磨損得厲害,應該是酒後手顫所致。這說明他不但喜歡酗酒、而且總是拔刀撒酒瘋另外,他看到我射擊這個奴才時,本能地拔刀,他當時那個拔刀的姿勢,卻是跳開去,他左腳有些僵直,行動似乎有些不便,說明他的身上應該有傷一個在軍中的把總,能夠成這樣的,說明他是被打了軍棍的他的刀鞘上本來有瓖著珠寶之類的,但是似乎被挖了去,看這把刀應該是有年頭的了,估計是祖傳之類的,現在在他手上,竟然連上面的珠寶都被挖了,說明他的手頭一定很緊,一定是欠了賭債,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打軍棍外還罰了薪俸所以,年富用錢去收買他幫個忙,他認為到尋常百姓家訛幾個錢,應該不算什麼難事。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件事著實是捅了天大的麻煩,他當然馬上就想撤了。這更說明,他和年富的交情並不深,他們是幫烏合之眾。另外他只忌憚著大將軍,並沒有對年羹堯有什麼敬畏,那麼說明他堅信指使他的人是和年羹堯很近的,才會那麼有恃無恐。這麼說來,他真的知道得不多」
見大家听了發呆,櫻兒于是繼續說,「阿三已經說了除官兵之外就是年富,他帶的這些奴才們行走、站立的姿勢,首先說明了他們不是軍人。但是他們見到我後,顯然沒有不知所措。而且,他們不由自主地看我喝了茶才開口的,說明他們見過有身份的女眷、而且是經常見到的,知道回話的規矩。那麼也印證了他們全部是年家的奴才們了。年家的奴才都是一個德行,欺軟怕硬、狐假虎威,所以不等他們說完,我就直接給了他一槍。只有把他們的氣焰壓下去了,才有可能將他們制服。」
「我知道莊子上沒留多少人,也未必會是官兵的對手,于是我就讓阿三帶著人在房梁上面瞄準他們,當然也是嚇唬他們。哦,這些個鐵柵欄的確是為鎖人而設的,不過如果這麼多人一起往外沖的話,這個柵欄未必有那麼牢固所以我索性就讓阿三先下來果然,這些軟骨頭加沒腦子的,馬上就嚇破了膽兒」
阿大和阿三都道,「主子果然是女諸葛再世啊,這一出空城計唱得奴才們心服口服。」
櫻兒卻仿佛沒有听到,一邊繼續說,一邊開始來回踱步,又似自言自語,「年家的那兩個小爺,年斌一直跟著年大人當差,他身上現在也有功名,做事情當然要顧及到身份。倒是一直听說年富有一群惡奴,這個年富腦子不大、膽子卻不小。前一陣子阿三查過他,他從前喜歡賭和嫖,但是最近卻不太在賭場、妓院露面。但是偶然露個面,出手卻豪綽不少,那麼說來他最近應該是發了大財的今晚年富去交易,應該不只是個小混混去湊熱鬧那麼簡單的我放消息將三爺的人拉進來,除了因為咱們顧不過來那麼多事情,也知道三爺的脾氣一向是涇渭分明,哪里會容得下光天化日下貪贓枉法三爺的人既然過來緝捕,一定也追查過消息的真實性、並且布置縝密的可是,年富這麼個拙劣角色竟然能夠輕易逃月兌?而且在麼短時間里就能夠找到我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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