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逗清光,扳指(三)
接下來幾天,櫻兒還是無可奈何地等待。請使用訪問本站。1但是她越來越擔心外面,她擔心她的「失蹤」會不會讓胤禛和十三困惑和擔心。另外,她還不能斷定是不是十四就此扣留了她,但是這畢竟比落在年羹堯手中要好。
她又問阿大和阿三,在十四的營中是否還有粘桿處的人可以聯絡,阿大和阿三面面相覷,都說在匆忙中並沒有安排,估計都沒人知道他們到了十四的營地。
櫻兒苦笑一下,現在他們可真成了「人間蒸發」了看來,要想讓外界知道,還得打十四這里的主意
這天,十四過來看她,遞給她一個盒子。
櫻兒拿過來一看,這個盒子是用一塊木頭做的,外面沒有油漆,形狀又有些粗拙,好像是用刀刨削出來的榛。
她打開盒子一看,里面的木屑隨風輕輕飄起,原來里面是滿滿一盒用木屑做成的星星木屑下面,就是十四的那個扳指。
看著櫻兒捧著盒子發呆,十四笑道,「怎麼,你忘了?這是當初你說的,希望這個扳指要放在一個裝滿星星的木盒里面」
櫻兒聞听,頓時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這分明是她當初在皇太後那里胡謅的話。當年大阿哥要把她「推銷」給十四,安排了要在皇太後那里開口,讓皇太後指婚。當初櫻兒為了擺月兌困境,就在皇太後那里胡說八道了一番,說她和十四結「安答」的「故事」說十四給的信物就是一個用木頭改制的一個盒子彝
沒想到快十來年了,十四還記著這些事情。
見到櫻兒不說話,十四笑著繼續道,「本來早就要拿給你的,可這幾天我實在太忙,只有睡前才得些空兒做這個」
「什麼?小祖宗,你竟然連覺都不睡?就為了弄這個」
十四情不自禁地抓著她的手道,「櫻兒,多少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再叫我‘小祖宗’。想來你是沒有忘記我們當年出生入死的情分。」
櫻兒有些不悅,「十四爺,你統率千軍,怎麼還像個小孩子?況且,你現在也不宜和我說這些話」
十四怒道,「我是個男人!我從來就是個男人!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你,我要定了你。後來我以為你心里有了八哥,我只能強迫自己忘掉你但沒想到後來四哥竟然強迫了你你為他生子差點喪命,可他卻對你一點都不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委屈、竟然還任由其他女人作踐你,我無法忍受他這麼對待你!」
櫻兒看著他怒氣沖沖、又帶著一臉倔強的神情,突然想起了當年兩人在邀約山莊吵架時的神情。愛夾答列
櫻兒低下頭,嘆口氣道,「十四爺,我不知道你這是哪里听來的,但你一定是弄錯了。我當年說過,我只想要找一個人共度余生,就算不在朝朝暮暮、就是身陷囹圄都是在所不惜。現在我告訴你,這個人就是你四哥,我對他是刻骨銘心的愛戀!」
十四猛地捏住她的肩膀,「你這麼說,是為了要我絕了念頭嗎?你還要騙你自己嗎?你在山東明明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我擋毒箭?現在你為什麼要到這里來?你當初說過,若是我不帶你來,你就是兩條腿走,也要走過來的。你現在分明就是言不由衷櫻兒,你是受了委屈逃出來的嗎?你是來投奔我的,是嗎?」
櫻兒張口結舌,心想這段公案何時有個頭緒?
我自然不能說我這次過來是在訓練粘桿處、收集情報,跟著阿嫦過來采購藥材,是個最好的借口可沒想到十四竟然一廂情願地這麼理解。
櫻兒搖頭道,「十四爺,現在千頭萬緒的,一時也難以解釋緣由。不過,若是你不知道怎麼辦,就什麼也別做,好嗎?大敵當前,我不想你有任何欠妥的舉動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打仗不要胡思亂想別的。」
「櫻兒,你不要再說什麼話故意拖延,上次在山東你說等我們沖出去再說,後來你就走了我這次說什麼也不讓你走!」
櫻兒苦笑不已,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不過,對著十四,她從來就是覺得是小菜一碟,對付他永遠是游刃有余。
于是笑道,「十四爺,我說過,你若是打仗,也帶著我。就算你不帶我,就是兩條腿走,我也要走過來。你就給我一個差事吧,我一定能夠助你。」
「胡鬧你以為打仗是好玩的事情?那麼多親貴大臣們,什麼事情還不能說是井然有序,更別說你還不懂朝廷的政務呢?」
「既然我幫不了你,那麼就別給你添亂了,不如你就讓我早點走吧?」
「說來說去,你在我的身邊,永遠就是想著怎麼離開我」
櫻兒聞言有些歉然,但是這又分明是十四在偷換概念,瞎聯想
這時,十四又拿起那個盒子撫模著,良久才輕聲道,「櫻兒,你知道嗎?每一次大戰結束,我都會到戰場上站一會兒正如你當初說的,戰斗、夕陽、鮮血,那才是悲壯中的唯美每每站在那里,品味著‘夕陽如血’的情景,我才覺得一切是那麼美好我閉起眼楮,就能想起你當初你說這話時的神情」
櫻兒低頭不語,暗中搖搖頭,提這些干什麼,這麼些年了,我兒子也這麼大了,再提這個簡直是荒唐看樣子十四是不想放了她了。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十四又為什麼要扣住她,還一再提當年的事情,難道他是要一再提醒我,他不忘舊情?
十四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這時,只听小順子在外面低聲說,「主子,主子吩咐找的郎中已經到了,主子請示下安排在哪里?」櫻兒疑惑地看著十四,「十四爺,怎麼你病了,要不要緊?」
櫻兒心里又想,軍中那麼多御醫,又何必到外面去請郎中?
只听十四道,「就把郎中請到這里吧。」
十四又回頭對櫻兒道,「也沒有什麼大病,不過是要請專門的大夫、配幾副對癥的藥才好。你若不放心,就在屏風後面,听著就是了。」
櫻兒點點頭,站起來轉身走到屏風後面。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見禮的聲音。
「給大將軍請安。」
十四道,「免了。先生起來回話吧。你們一路上還好吧?這麼急著接你過來,家里都安排好了?」
「回大將軍的話,大將軍要的那些藥品,也是鄙號胡亂琢磨著配制的,沒想到戰時竟然能夠用到,這也算是鄙號的幸事。這麼多年來,鄙藥號蒙各位爺的照應,別說幾味藥,就是讓鄙人投軍效命,也是應該的。」
「先生若是出來的,那麼你們醫館和藥鋪的日常事情,可都忙得過來?這下子可有勞你福晉了。」
「回大將軍,我們的醫館和藥鋪,平時就有一干可靠的大夫和伙計們操持,所以並不著忙」
「先生的福晉醫術高明,但是本王怕京城到此舟車勞頓,就不敢有勞。」
「大將軍說的哪里話來,賤內的醫術,也是大家謬贊出來的不過不巧的是,賤內這陣子並不在家。前兒雍親王的庶福晉有恙,偏偏賤內和她的感情又是極好的,所以雍親王福晉就請了賤內一直在別院照顧」
「哦?這個事情先前也看到九貝子的來信中提過的。那麼她去了多久了?」
「總有好幾個月了吧。哦,先前還來信說,有些藥采購不合心意,要出外辦些藥的。」
「好吧,旅途勞累,這里已經給先生安排好了下處,請先生到營中歇息。過幾天就把你這幾個藥的用法和制法,教給軍中的大夫吧。」
說著,傳來了十四吩咐手下的聲音
听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櫻兒慢慢從屏風後面踱出來,她一邊鼓掌,一邊圍著營帳轉了半圈。
「十四爺真是煞費苦心,竟然不遠萬里,將嫦姐姐的相公都請了來」
「此言差矣,我不過是听說了嫦夫人家的藥鋪,新近有種治傷病的特效藥,這邊戰事也確實有用。嫦夫人既要照顧你的病,又要采辦藥材,恐怕分不開身。所以我派人請了嫦夫人的相公過來,也是一樣的。」
櫻兒抿嘴而笑。「我希望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平民百姓,不該卷入的。」
「那就全看你的了。」
櫻兒又來回踱了幾步,「難得十四爺這麼不依不饒那好吧十四爺,既然我說過的要助你,那麼就讓我做些什麼吧。」
十四笑道,「你能做什麼?」
「我能給你查虧空啊,總是听說有人倒賣軍需,這里也查不出什麼」
十四聞言有些慍怒,「櫻兒,這些事情和你不相干的,你不要管這些事情難道你不知道,皇族中的女眷不得干預政事嗎?」
「十四爺,雖然這些朝廷政務和我無關,但是九爺、十三爺籌辦、試制的軍火,不能白白被這些蛀蟲們糟蹋吧?這也是我辛苦籌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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