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好容易將貴妃勸住,看著她服了藥,又說了不少安慰她的話,眼見著天色將晚,她才帶著自己的人出了貴妃的宮。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愛睍蓴璩
這時早已經有文秀的嬤嬤在一邊侯著,說是文秀已經在她的院子備下酒菜,請熹妃移步。櫻兒看了看天色,轉頭對小全子道,「今兒個天色晚了,恐怕也趕不回去。就歇在園子里吧。」
小全子笑道,「奴才早已說給了這里管事的,已經替主子預備好了」
田嬤嬤笑道,「小全子可是有心了,知道主子既然來了這里,定是要和姐妹們說話,這不,非得要個兩三日的才能都說遍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文秀的院子而去膈。
只見大老遠的,文秀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櫻兒連忙過去,阻止文秀向她行大禮,姐妹倆人互相福了福,相互親熱地攜手往屋里走去。
自從冊封後,文秀就被送到圓明園長住。她的品級只是個貴人,不高也不低。她仍然住在她原來的院子,不過櫻兒原來的緊挨著她院子就已經擴建重修。
因為櫻兒繼續有很多工作必須在皇宮那邊,所以櫻兒住到圓明園的時日並不多。倒是櫻兒不時地接了她的娘到圓明園陪伴文秀、而且當時四阿哥弘歷也沒有什麼差事,所以也經常住在園子里蜘。
胤禛雖然已經將弘歷秘密立儲,但是始終沒有給他委派朝政方面的差事,僅僅讓他出面一些祭祀、典禮等等皇家事務方面事情,而且對弘歷的賞賜並不多。櫻兒明白胤禛是要補救老康在教育、培養皇子時犯下的無心的失誤,他要限制皇子的權力,不能讓他們在辦差的同時過多接觸外面的大臣們,這樣就容易拉幫結派,就像他們兄弟一樣另外,都已經內定了由弘歷繼承大統,這天下以後都是他的,現在又何必去賞賜。
當然,胤禛這麼些大異于老康對待皇子們的做法,倒是讓一些人、尤其是年家生出了不少聯想,以為這里有機可乘,八阿哥很有希望翻牌
這里文秀和櫻兒親親熱熱地說著話,一起吃晚飯,文秀問道,「櫻兒,你這次來,是專門看望年貴妃的?」
「是啊,年貴妃身子不好,也想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兒。」
「除此之外,還是要你去替年家說說話兒,是吧?」
櫻兒點頭笑道,「人之常情嘛。」
「櫻兒,你現在貴為熹妃,自然不必我這個姐姐來多嘴什麼但是後宮不干政,這可是祖宗的規矩。」
「姐姐,你想說什麼?」
「他們只想著自己,到了現在,什麼救命稻草都亂抓一氣,櫻兒,你可不要心一軟,就去為他們出頭、更不要為此去忤逆皇上」
櫻兒心中暗自點頭,這個老姐從來就是為她打算,雖然她現在常住圓明園,她們姐妹反而不能時時見面,但是老姐還是關心著她所有的事情雖然老姐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想象她現在的信息量和真正的身份
「姐姐,這個分寸我自然知道,你就放心吧。何況朝廷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和我說?」
文秀看了她好久,欲言又止,似乎在權衡著如何措辭。
「姐姐,你有什麼話要說?怎麼吞吞吐吐的?」
文秀又轉頭看看周圍的人,櫻兒會意,將所有人揮退了。
文秀抓住櫻兒的手,低聲問,「櫻兒,是不是是不是你一直在幫著皇上在做一些事?」
見櫻兒低頭不語,文秀又說,「你不肯說,我也只當沒有說過。但是,櫻兒,我越來越擔心你」
櫻兒連忙安慰道,「姐姐,皇上只是讓櫻兒伺候一些筆墨而已櫻兒當然謹記著祖宗的規矩。」
文秀搖搖頭道,「櫻兒,你不說,我也不會緊著問但是我這里時時听到不少風言風語說你做做妖法饜了所有人」
櫻兒笑了起來,「姐姐,這些話都傳了二十年啦,可不算新鮮」
「可這是從廉親王府里傳出的!」
&nb
sp;「什麼?」櫻兒心頭一顫。
「櫻兒,我就是擔心我有些害怕其他人說你什麼,我都不放在心上可可是廉親王的府里都有這般傳言」
櫻兒陡然間覺得心潮翻滾,說不出的煩亂
灰太郎現在對她的態度十分冷淡,當然,隨著九阿哥、十阿哥的外派、十四遭拘禁,灰太郎當然會記恨胤禛、連帶著記恨她他們雖然不怎麼見面,但是到了朝拜、宮中賜宴等大場面上,灰太郎連同八福晉對她禮數周到的同時,卻帶出了一絲嘲諷
「姐姐,既然是流言,就讓它去吧,悠悠眾口,怎麼堵得住何況我在深宮,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櫻兒,你這些年總是在做些秘密的事情,這個我一直能夠感覺到皇上自然也決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但是,但是廉親王廉親王竟然也」
「姐姐,流言畢竟是流言,廉親王素來沉穩睿智,怎麼會附和這些個流言的?」
「櫻兒,我我說不好這些年,廉親王那里從來沒有對你有過任何的言行啊怎麼怎麼連他也」
櫻兒十分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而心煩的話題,于是打岔道,「好了好了,姐姐,你我許久不見,怎麼見了面就盡說別人噢,對了,前兒听寶寶說,你這里新來了一個種花很出色的嬤嬤,倒讓我瞧瞧你這里的新景致?」
櫻兒這天到了密室,看到胤禛疲憊的樣子,思忖著如何開口說年貴妃的事。
其實她知道這有些多余,年二非死不可(政治上的),年糕也是死期到了(生理上的,也有可能是藥理上的)。胤禛這些天又幾乎徹夜不眠,她怎麼忍心讓他又起煩惱呢?
胤禛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反而先開口,「櫻兒,你有話說?是不是前幾天到園子里見了貴妃?就為年家的事操心了?」
櫻兒嘆口氣,「唉,是啊。什麼也瞞不過皇上。年貴妃哭得那樣,我既答應了她總要試試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不過是白白讓皇上心煩而已」
「櫻兒,朕就知道他們會找你過來說情,這一著很聰明、但也很蠢。」
櫻兒點點頭,笑道,「我也前前後後的想了這事兒,總覺著滿不是滋味倒是今天皇上這句話概括得很貼切」
胤禛笑道,「你心軟了也會答應的。可是答應歸答應,你也明白朕不會答應的」
「皇上也不必顧及我的顏面吧,該怎麼就怎麼辦。」
「櫻兒,年羹堯的野心竟然沒有限制,(櫻兒心想,他的野心不就是這些年你慣出來的嗎?)還妄想議立太子你今天答應了他們說情,明天他們就還會有更多的要求唉,欲壑難填哪!朕這些年自然明白他們的所作所為現在朕不能再由著姻親、情分什麼的來治理這個國家整肅朝綱,是不能縱容一些人的胡作非為的」
櫻兒點頭道,「朝堂上的事情皇上還是不要同櫻兒說。皇上自有定奪,櫻兒也絕不會來干擾皇上做決策!」
胤禛笑道,「難得熹主子明白。」
「皇上,櫻兒不去說朝政什麼的,那今天就說說家事吧」
胤禛笑道,「你還是不甘心。好吧,你說,若是說得無理,朕可要重罰!」
「既然是年貴妃開口,那我就說說她吧一個小姑娘,在什麼也不懂的年齡,就為了家族利益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胤禛看看她,她只當沒看見,心想我沒說老男人已經很客氣了),這些年她的家族靠她飛黃騰達,而她卻始終宥于一個方寸大的小院落多年以後她的家族敗落,當然也可能是他們自己在走向毀滅,她卻也要分擔和承受這個毀滅。她畢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且這些年的身體也已經耗得油盡燈枯(櫻兒想,這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清楚)唉,櫻兒不是在議論孰是孰非,只是大局既定,皇上是不是再想想,盡量慮著些人情」
胤禛點點頭,「朕也想到了這
個,念著年貴妃這些年克勤謹慎,朕再考慮考慮不過年羹堯是非處置不可的。」
「既然皇上已經決定,那麼就更不必顧忌什麼了。櫻兒斗膽再懇請皇上,多去看看貴妃,現在皇上就是她唯一的指望和安慰。」
胤禛有些不耐煩,「朕盡量吧」
「那麼,明天皇上就擺駕圓明園?」
「櫻兒你」
「去吧,不要給自己留什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