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逗清光 涉險 (一)

作者 ︰ 梧葉曉棠

老和尚緩緩問道,「女施主,你究竟是誰?如何能說得出這一切?」

老秀才道,「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現在才知道其中曲折離奇的故事。原來世事無常,但卻都有因果。」

老和尚道,「朱三太子,朝聞道,夕可死。你們這樣來來回回、煞費苦心,卻怎麼也不會逃出那天道輪回的。」

櫻兒大吃一驚,心中猛跳,額地個神,怎麼這里都是真龍貴冑?阿喲喲,我可真是飽了眼福了,嘿嘿,這個運氣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的,只怕四貝勒、四人幫也未必有。得得得,我趕緊現場采訪一些千古之謎的謎底才好。

櫻兒等眼前這些人慢慢散去,小聲對他們道,「朱三爺是紫禁城的故人吧?同樣的空間,但卻是不同的時間。紫禁城,多少英雄豪杰為此神往,多少人又為它斷腸折腰?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能夠參透這紅牆綠瓦?」

朱三太子道,「我這些年來,東躲西藏,我是再不願意和這座城有絲毫瓜葛,但是,卻有人一再提醒我這段淵源。」

「朱三爺,你是因這城而來,還是為這城而來?你若是想割舍,難道辦不到嗎?」

「這就是癥結所在,老朽從來沒有想過要舉兵恢復河山,這麼些年來,也只想過平民百姓的生活,但是總不能如願。小姑娘,你如此練達睿智,實是老朽平身所僅見。你卻可以隨意揮灑笑談是是非非,老朽可羨慕你。小姑娘,你究竟是誰?你似乎不像是官府中的人?」

老和尚問道,「女施主,你的談吐見識,恐怕就是到了紫禁城里,也是毫不遜色那些城中人」

櫻兒見老和尚動問,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見朱三太子不可思議地望著她,轉頭對他道,「朱三爺是不是有個姐姐?長平長公主,當年城破時被崇禎爺砍了手臂?」

那朱三太子緩緩點點頭,像是想到了一件極為痛苦的事。「皇姐的確可憐,听說她過了幾天後還是悠悠轉醒。唉,真不知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老和尚道,「後來她還是嫁給了崇禎爺給她選的駙馬,可惜她剛剛能過上安定的生活,卻未及年余,就傷心而死」

櫻兒正色道,「她的醒轉是她的幸運。說明她的生命力頑強,但是年逾卻傷心而死,卻是她自己的命運造化,並不是強加于她的。皇家的女人苦,因為她們生來就是就是一個交易的棋子,隨時可棄(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敢死隊員)。時時刻刻準備著為她們不懂的人和事去死。長公主顯然是擺月兌了這個宿命,她後面是生是死,都與大明無關。」

朱三太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小姑娘,你若是身在皇家,那你如何自處?」

櫻兒緩緩念道,「生存或死去,這是問題所在。

是否應默默的忍受坎坷命運之無情打擊,

還是應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並將其克服。

此二抉擇,究竟是哪個較崇高?

死去即睡去,它不過如此!

倘若睡去能了結心靈之苦楚與**之百患,那麼它值得期盼!

死去,睡去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夢,這就是個阻礙。

當我們擺月兌了此垂死之皮囊,在死之長眠中會有何夢來臨?

它令我們躊躇,使我們心甘情願的承受長年之災,否則誰肯容忍人間之百般折磨?

如暴君之政、驕者之傲、失戀之痛、法章之慢、貪官之侮、或庸民之辱,

假如這些能夠簡單的一刀了之?

還有誰會肯去做牛做馬?終生疲於操勞,默默的忍受其苦其難。而不遠走高飛,飄於渺茫之境?

倘若他不是因恐懼身後之事而使他猶豫不前?

此境乃無人知曉之邦,自古無返者。」(典出莎士比亞《哈姆雷特》。)

老和尚、老秀才都臉現驚奇之色,老和尚道,「女施主,老衲從未听過這些睿智之辭,听君一席話,猶如當頭棒喝,女施主的才智胸襟,的確令人欽佩。」

櫻兒搖頭笑道,「這是紫禁城中有緣人的事情,和平頭百姓可沒什麼關系。我不過是個小女子,既不想睡去、更不想死去,所以還是逃之夭夭比較明智。」

老和尚楞了一下,「女施主,天若降大任于斯人,以你的聰慧,為什麼臨陣月兌逃?」

櫻兒笑道,「知道自己的弱點,明白自己的選擇,這比什麼都重要。若是我無心于此,抑或明白自己再不會全心全意的對著這項天強加給我的‘大任’,那麼抽身而去,讓更適合的人來擔當,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因為他戰勝了自己。實際上,天下最難征服的,不是城池、不是人心,最難征服的卻是自己。」

櫻兒自從知道了老和尚就是順治,時時刻刻想著怎麼拍他馬屁,說不定自己也能學他溜之大吉、或者至少可以跟著他溜之大吉。

這時,已經有人過來讓趕櫻兒和大和尚到另一頭去,大和尚于是小聲對櫻兒道,「外面這些人怎麼想到讓你來涉險。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

「大師傅,想來想去還是這方法個最有效,外面的焰火表示左右已經布置妥當,只等我這里用煙花通知方位,就展開強攻。你看,現在眾人都已經聚到這里,我現在就設法去點焰火,讓外面開始強攻。大師傅,你等一下就護住大師找掩體伏地等候,其他就不用管了。」

大和尚微微點頭,「下次絕不可以這樣,如果你變成了人質,那就更加添亂。」

「我已經和外面的說好了,一旦被發現,就退出戰斗,外面不會再理會我,我自己找其他方式回去,當然,我若是就此逃之夭夭,那不是皆大歡喜?」

「你這個小姑娘,真真瘋魔了,竟然這麼不顧性命。難道你就沒有父母親人,你就安心讓她們為你擔心?」

櫻兒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大家知道規則後,自然所有結果都比這個好。況且一切既然已經計劃好,就不是冒險了。」

大和尚仍然搖頭道,「誰想出來的這個主意,真是該殺,怎麼能讓個小丫頭來涉險?這簡直就是兒戲,怎麼拿行痴大師的安危作賭注?雖然這是你的差事,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大師傅可是過慮了,這都已經反復計劃商議好的,你看這些天來我不是好好的?」

「但這只是僥幸,自來愚蠢和瘋狂是兩碼事」

「大師傅,一切既然已經計劃好,那就說明一切風險都有了應變的準備。我的差事只是將你們安置好,外面不會誤傷到你們。其他的外面都有了計較。四爺和十三爺、十四爺都已經反復計議好的,也有好幾套變通的方案」

這時,那姓張的匪首已經提著刀向她走來,「你出去,到旁邊一間房里伺候爺。」

櫻兒抬起頭望著他,這時旁邊的幾個匪徒見到她,臉上顯現出猥褻的笑容,這時,大和尚已經擋到她前面,「你一個大男人,竟敢起歹意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有沒有天理良知?」

張月懷未及開口,旁邊幾個匪徒嘴上也已經不干不淨地訕笑起來,「你這個大和尚自己腦袋不保,尚自談論因果,你又怎會知道人間美事,**一刻?」

櫻兒猛然間意識到他想干什麼,心中一陣惡心,怒道,「你們也有母親姐妹,有沒有良知?」

「哈哈,良知,這是什麼?小姑娘,爺好好疼你,只怕就知道什麼是良知了。」

幾個嘍也開始起哄,「小姑娘,跟了咱們張大哥,有你享不盡的福」

櫻兒暗自模了一下火槍,心里飛快運算著,火槍的聲音能傳多遠,估計外面也听不到,還有啊,這該死的火槍只能一槍一槍的打,兩支加在一起,也只有兩槍,況且再裝彈藥又要費時間,而且老和尚和大和尚兩個目標,我又不能兼顧,于是冷笑了一下,「這里都是出家人,你竟敢如此猥瑣,玷污佛門清靜」

「嘿嘿,小姑娘,別裝什麼蒜了,你這麼美貌,在人家家里難保干淨。」

櫻兒大怒,瞬間已有主意,她未及說話,那大和尚已然將她拉過身邊,那幾個匪徒已經將刀架在他們的身上,櫻兒連忙拉住大和尚,用滿語道,「等會兒一有響動,你護著大師伏地不動。」

自己立即抓住背囊向外竄出,那幾個匪徒一看,哈哈大笑著往外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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