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低頭好笑地看著她,今天一天他神清氣爽、心情大好,剛才櫻兒的分析他也想到了,下藥之人用心之險惡,手段之不堪,令人發指。但是現在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他反而成了整件事里最大的贏家
櫻兒見到他的神態,紅了臉嗔道,「王爺,你好好的說話,否則櫻兒就不說了。」
胤禛吻著她的發鬢笑道,「今天就不要再說了,櫻兒,我再給你看樣東西。」
不容分說,拉著她往書房走去。
進到書房,櫻兒呆了一下,原來書房中放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球。她還未反應過來,胤禛已經將她抱起,向臥室走去。櫻兒一看,只見里面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
櫻兒轉頭問他,「王爺,昨天的事情你不必覺得有歉疚。你不需要有任何的為難,我可以馬上消失的」
「到現在了還說什麼傻話?」
「你會後悔嗎?我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的,我不會像她們沉默如聖潔的女神、我不會像她們美麗而優雅地站在花前月下,或者心安理得地躲在內府里料理家事、看顧孩子但是我認為每個人生應該是絢麗多彩的,是要有意義的,不僅僅是一般人以為的囿于一方小天地」
胤禛笑道,「傻瓜,這就是為什麼我一定要你。我喜歡你的不同,自從看到你坐在樹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了。」
胤禛又掂了掂她,「不過你這個不愛吃飯的,怎麼也這麼重」
第二天,天還沒亮,胤禛昂然走出了臥室值班去了。
櫻兒獨自(她還是不肯讓人跟著)回到住處時,正好與要收拾房間的丫鬟嬤嬤打了個照面,她們都嚇了一跳,因為根本沒想到櫻兒又一次徹夜未歸。
當然外面的這些收拾房子的嬤嬤們原本也不是服侍櫻兒的,只是在文秀房里做些粗活的或看房子的,文秀大多數有體面的下人們都隨著她回王府了。櫻兒的房間雖是靠著文秀的院落,但是相對獨立。櫻兒一向要求她們只是每天定時過來收拾、打掃就可以了,不必在這里久留。
這時,宋、田兩位嬤嬤正在那里忙著收拾王爺剛剛吩咐賞下來的各色物品。她們一邊忙忙碌碌地對著清單整理,一邊又對她說,王爺這次賞下的有穿的、用的、吃的、玩的,各色物品一應俱全
櫻兒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她要閉門寫點東西,不要打擾她,飯食也只要送到門口就好。她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實際上心里緊張別扭到了極點,幾乎要氣結。她覺得每個人、以及她們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都是在探究她、笑話她
文秀的那些粗使的嬤嬤丫鬟們見宋、田兩位嬤嬤神情凝重,也不敢去交頭接耳。不過她們每個人的心里都在打鼓,前一天蘇培盛派小太監來給櫻兒找換洗的衣服,說是櫻兒在園子里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大家也不以為意,因為人人知道蘇培盛和櫻兒的交情很不錯。
這些年來櫻兒也總說她在書房或別處當差的時候,蘇培盛十分關照她,為此文秀還不止一次地給蘇培盛道謝,讓他多提點著櫻兒。蘇培盛也歉稱櫻兒聰明伶俐,為他長了不少臉。
她們昨天早上看到櫻兒獨自回來,就有些狐疑。但是宋、田兩位不動聲色,也不露半點口風,她們也就不敢多說什麼。
大家又看到櫻兒回房後就不停地寫啊寫的,傍晚王爺也過來,不久就又和櫻兒一起去了書房。她們進去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滿牆寫著字的紙片,于是「狼來了」般地恍然大悟,王爺和櫻兒應該又是在討論什麼事情,沒戲。
可是僅僅到了昨天中午,隱約听到書房那邊傳過來一些流言,不,應該叫做「猛料」,才總算相信這一次「狼」真的來了
這天胤禛晚飯前又把櫻兒叫到書房。胤禛說接到老康的朱批,讓他即刻回京。
櫻兒听後又擔心地問起是不是暢春園里有什麼異常?因為畢竟「驚了」和嬪娘娘的駕。胤禛說也不是,他原來就該隨皇太後回京的,但是九阿哥家中有事,就和他臨時換了班。
櫻兒心里有些恍然,說不定胤禛也是為了避開她而借故留在暢春園值班的。胤禛見她低頭沉思,知道她在想什麼,于是緩緩抱住她的腰
過了一會兒,隨即又看著她古怪地笑了笑,「櫻兒,說起驚駕,你那晚可真是驚著了兩處園子里的人了,連我都給嚇了一跳」
櫻兒知道他指什麼,紅了臉低聲道,「那不是沒辦法嗎是不是這幾天兩處園子里的這些千里眼、順風耳、毒舌頭可都忙不過來了吧唉,只怕我已經晉級為狐狸精了」
「哦,這可是你說的,那麼晚上我非得再仔細瞧瞧」
又壞笑著咬她的耳朵,「怪不得你連《金瓶梅》都不放在眼里我還不信呢,果然還得‘請君入甕’才明白」
櫻兒猛然想起當年為**的事曾經不屑一顧地說那只不過是低端的感官刺激、毫無美感。再看著胤禛詭異的壞笑,大羞到幾乎氣窒,紅著臉啐道,「別鬧了」
第二天,胤禛啟程回京。櫻兒于是獨自留在圓明園里,櫻兒繼續將所有疑點、線索、信息、分析、推理等等都寫在紙上,簪到牆上。
胤禛臨走時說蘇培盛已經將所有的器皿食物飲品都送出去給可靠的太醫們瞧了,幾天後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