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車子,拉下後視鏡仔仔細細的觀賞自己,很久之前都沒有認真的好好的看看自己,發現眼角上出現了魚尾紋,皮膚在沒有妝扮的情況下透露著暗淡,苦笑,搖頭,自嘆,「三十的人了,該醒醒,你拿什麼跟人家小妹子比,人家貪戀的只不過是一時的快感。」
公司休息室里悠揚祥和的音樂在流轉飄蕩,從上班開始祁昕就端著咖啡靜靜享受這一份寧靜,以前都沒有覺得這樣的輕音樂有什麼可取的地方,現在反倒覺得它非常的適合自己。
「既然來了,干嘛走,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在白哲轉身離開的瞬間,祁昕淡淡的說道。
「你挺有閑情逸致的,听說你的方案還沒有落實下來哦。」白哲返身回來,面對著坐下來。
祁昕苦笑,十指把玩手中的杯子,「白哲,我們認識多久了?」
突然這麼一問,白哲蹙眉不明她今天是否出門忘記吃藥?「好幾年了?」
「是啊,好幾年了,你我都是三十的女人了,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面,直到現在依舊孤身一人,摳心自問,你是否感到過寂寞,每天回去面對那空蕩的房間是否有種窒息的感覺?」輕呡咖啡,苦澀中帶著濃香,舌尖中的那份甜蜜讓人神往。
白哲伸手去探祁昕的額頭,要不是病傻就是病傻,這樣的話怎麼會在祁昕的嘴中述說的出來,「咋的,難不成你的小男友給你的手下搶去了,還是你今早出門腦袋被門擠了?」
沒有躲閃,沒有狡辯,甚至還微笑面對,單手撐著下巴,習慣性的用食指在桌面上畫圈圈,「或許我真的不懂你,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渴望有一個關心我的人,我不在乎他怎麼樣,只要他對好,每天都能陪著我,擁我入睡,這樣就足夠了,那種無休止的等待,一天再一天,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的日子我已經厭倦了,女人有多少年多少本錢等待?」
想到郭鵬程對自己,極愛的復雜,但心真的累,在成城當自己的面,從自己床邊跑到另外一個年輕女人的床邊,祁昕意識到所有的青春早已不再,成熟少婦的撫模能顛倒眾生,卻迷惑不了一生。
現實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白哲並不為祁昕的話所動,但她最後的那一句卻深深的扎進白哲的心中,無休止的等待,只為他一時的需要而就感到心滿意足,真的心滿意足?
兩人沒有再說話,咖啡杯里的熱氣漸漸消散,失去溫度,變成冰涼,祁昕手點咖啡在桌面上畫出一個難過的表情,「這次的方案落實之後我想好好找個地方休息,給自己找個男人,生個大胖兒子。」
音樂依舊盤旋,听者心中苦澀,注視祁昕臨走前畫的表情,慢慢隨風淡化,蒸干,卻烙印在心里。
臨近下班,餐廳里面空蕩蕩,某人獨坐在那里,吸著可樂,嗦嗦作響。
沒過多久,人群涌動,黑壓壓的人群涌進這間餐廳,顧青紫嫣她們見到祁昕早已落座在里面,幾個大飲料杯空空如也。
顧青擺看是否還能找到什麼剩下的,「你丫在獨食,一點都沒有留下。」
飲料喝多的祁昕打個飽咳,「呃、、、」以作回應。
「撐死你、、、」
跟成城突破那層防線的紫嫣,有些不敢面對祁昕,主動給顧青去買飯,不用自己掏錢的事情,顧青從來都不拒絕。
「這丫頭今天走路的樣子怎麼有些那個?」顧青打趣的說道,同樣身為女人,多少看出些端倪,當然顧青也是沒話找話說,也在說好不是昨晚上自己把你塞到成城的車上,那他們兩個指不定發生什麼事。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顧青不知道,祁昕卻十分的清楚,成城霸道的力道要不是昨晚上跟自己纏綿過,紫嫣現在能不能下床走路還是個問題,「你怎麼三八到這事都管?」
「哼、、、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處處幫你,你處處給我臉色看,你到底什麼意思。」顧青惱火,她真的開始不懂祁昕,可能打從開始就不懂這個女人,她堅信祁昕跟成城之間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
顧青還想嘮叨,見到紫嫣端著兩盤飯回來就閉上嘴,紫嫣有些拘謹,不敢正對祁昕,祁昕面對紫嫣,心中也是滋味異常,是自己讓她跟成城接近,可真正面對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事情還是難以放下心中的那份痛。
「祁昕姐、、、」一改往日的稱呼以表親近,聲音摻雜些許顫栗,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在祈求原諒。
祁昕伸手拉住她的手,欣慰的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反而是我要多謝你,你對我的尊敬讓我倍感高興,要是她人可能早就到處顯擺去了,我們依舊是好姐妹,是嗎?」
紫嫣含淚點頭,哽咽說不上話,在心里祁昕是自己的長輩,不過工作生活都給予很大幫助,昨晚上她站在門口聆听房間里面的聲音,就知道自己應該轉身走開,可腳步怎麼也不听使喚。
顧青疑惑這兩人的舉止,再聯想到紫嫣,明白十之八-九,原本饑餓難當變得食咽不下,這兩女人怎麼就扯到一個男人身上,且還能如此友好的在此成為好姐妹,除了豎起大拇指,顧青就真的想不出修飾詞。
或許還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變態。
當事人都沒有不適,身為旁觀者就更加沒有不適,愛咋咋地。
顧青機械的給嘴巴塞進食物,慢慢的嚼碎咽下肚子,「對了,早上上面說我們的實施方案通過了。」
「來的真快。」祁昕苦笑,她就等這件事情能盡快搞完後好走人,現在天助般就真的能開始運轉。
「什麼意思?」顧青不解,總感覺祁昕今天有些怪怪的,連說話的語氣都改變。
所認識的那個祁昕無時無刻都充滿懾人的魄力,說話從來都是中氣十足,也不會竟說些讓人听不懂的話,她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
「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都沒有時間去探望曉曉,不知道她怎樣,現在既然方案可以落實那、、、」電話的響鈴打斷祁昕的言語,「說曹操,曹操就到,真的是心誠則靈。」
晃晃手機上顯示陳曉的來電,「曉曉,你丫想我們沒有,正打算下午下班去看你們呢。」
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陳曉的聲音,而是穆天琪,他聲音略帶顫抖的說︰「祁昕,曉曉她、、、她、、、」接連好幾個她就沒有下文,電話那頭傳來穆天琪嗚嗚的痛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