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站在一邊的哥哥，既然墨天已經離開，雖然很想去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問。
「為什麼……哥？為什麼你現在還是要報仇。」不是說好了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出現在這里？為什麼？
但是回答毒靈的不是千羽凌冰的聲音而是一陣刺痛，千羽凌冰憤怒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在毒靈問出下句話的時候就一巴掌打在了毒靈的臉上。
垂下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像是不知道怎樣回答自己這個從小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踫過的弟弟，或者是現在的千羽凌冰已經後悔。為什麼剛才會那樣的沖動。
但是最後只能把臉移向一邊，不再看毒靈臉上的表情。
嘴角有一絲鮮血，臉上是火辣辣的痛，但是再怎樣的痛，也比不是現在心間的痛，為什麼？一切又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明明一切都已經平息了，但是現在……到底是什麼地方又出錯了？是什麼地方？
心間是隱隱的痛，好像那些被自己壓制著的痛突破了自己的防線，一下子都在心間作祟，痛的讓毒靈想要彎下腰來捂著自己的心口，為什麼會如此的痛……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沒有一絲的光明，他所有的光明都已經消失，原以為墨天是自己的光明，但是在最後才發現是自己錯了，原以為哥哥的到來是自己的光明，但是在最後毒靈發現自己依舊還是錯了，他們兩個的出現只是把他推向更陰暗的深淵。
「為什麼還要報仇？」在最後依舊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墨天，不論是他還是千羽凌冰都無法接觸的存在，找他報仇，最後的結局只會是死亡。
「為什麼？你現在居然還在問我為什麼？」剛剛心間出現的一絲憐惜，被現在的怒氣所沖淡，現在千羽凌冰甚至懷疑現在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還是以前那個乖巧听話的人嗎？現在要不是用足夠的力量壓制著自己，千羽凌冰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會在一巴掌打上來。
他現在怎麼還能說這樣的話？報仇？有什麼不對嗎？他原本就是他們的仇人，這一點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在看見過鮮紅流淌在雪白的地上時，這一點就牢牢地印在了自己的心上，那時活下來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他，唯一支撐著他走來的想念也是那唯一的一個，現在……
在放棄了那麼多的時光，在努力了那麼久以後……放棄……還有可能嗎？已經刻在了骨髓上的東西還可以抹去嗎？
但是最讓千羽凌冰生氣的是「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你還是千羽之族的人的話現在就去殺了他！」生氣的指著們的方向。
明明眼前的這個人是最有機會殺死墨天的，但是因為他的不願意，因為他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所以自己默許了，默許了他在他的身邊，默許了他對他的愛！
但是現在，他為什麼還要騙自己，用那樣的謊言對自己說那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難道他不知道父親對自己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嗎？
但是他卻親手摧毀了一切，他對他的信任，就這樣倒塌在了自己面前。
「騙？我對你從來沒有說過半個謊言。」自動的不去回答千羽凌冰後面的話，只是注意到前面的話，騙？
他從來麼有騙過他什麼？從見面到最後的分開，都沒有騙過他。但是現在哥哥這樣說一定是有原因的。
「難道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說父親還活著，明明……明明……已經……」最後的一個字說不出口，但是卻在心間默念著，死……多悲哀的字啊！只是一個字就隔絕了全部。
「為什麼要著樣說，如果你只是不想動手的話我不會逼你，但是現在……」一把白色的冰劍出現在了千羽凌冰的手中，直直的指著毒靈。
「為什麼？就因為你愛上他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愛上的是自己的仇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愛上的是我們的滅族仇人，幾千族人的生命就是在他的手上結束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犯的錯？」一句比一句激動，最後一句就像是喊出來的一樣，已經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
「我……知道！」在愛上他的時候就知道，在把心交給他的時候就知道，看著明明是錯的，但是卻又一步一步的向前，直到走到沒有回頭的時候，直到……連忘記，連放棄都做不到。
在一開始就知道是萬丈懸崖，但是自己依舊還是跳了下去，不悔，只是在慢慢的進入黑暗的時候不想要掙扎，想要一切都順其自然，但是卻發現，在懸崖的底邊，有的是那些不想回憶的絕望。
「為什麼要這樣執迷不悟，你現在在做什麼事情你知道嗎？你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對的，我可以不讓你報仇，可以不讓你去面對墨天，但是為什麼現在你卻愛上他了？愛上仇人？多諷刺的事情。」像是在自嘲著，但是眼里濃濃的心痛又有誰知道？
他不管他愛上的是誰，他都不會阻止，但是現在他愛上的這個人卻是不能愛上的，在開始的時候就是錯的，結局？難道還會有嗎？
想要保護自己的弟弟，在第一次看見在父親懷離，小小的，軟軟的一團的時候，再看見他對自己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以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他，不讓他受傷害。
但是現在看著自己舉著的手，看著在自己手上的冰劍，看著那劍直直的指著毒靈的脖子，只要再向前一寸，眼前的這個人就會倒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生命就會消散。
明明知道是錯的，明明知道現在自己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的弟弟，但是現在……手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來。
「哥……有時候愛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管你愛上的人是誰，不管他之前和我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停頓著，看著眼里有晶瑩流動的人，又再一次說道「父親……真的還活著，我沒有騙你，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真的。」
淡淡的說著，一瞬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清除了，對于自己來說，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現在的自己……生不如死！
閉上眼等著痛的感覺，等著死亡的感覺，現在毒靈很想要微笑，死在自己哥哥手里真的是自己最好的結局，當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當真的面對死亡的時候毒靈發現自己居然會用這樣平靜的心情去面對。
「你……」心痛的看著在自己眼前閉上眼的人，他就如此面對死亡嗎？很想讓劍刺上前一分，但是手卻怎麼也不能移動一分。
對他來說現在死亡才是在他最好的結局，不能再讓他再錯下去，不能看著他在墮落下去，但是不管心間再怎樣的叫囂著，手依舊還是不能移動一絲一毫。下不了手，不管手上已經染上了多少的鮮血，面對毒靈，他依舊還是下不了手。
僵持著，像是凝固了一樣的站在原地，直到在身後有一個聲音的想起。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放棄。」一陣清風揚起，勾起的是幾絲淡淡的紫色。
在空中飛揚這，不一會兒便落下。而原本在劍下的毒靈已經被那個紫色的身影牢牢地護在懷里。
「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就真的很想死嗎？就算這個世上在沒有什麼東西留戀，但是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個世上留戀著你的人還是有的嗎？」像是嘆息一樣的話，說的無奈，但是卻沒有听到一絲的責怪。
無視在一邊的千羽凌冰，只是看著在自己懷里的毒靈，為什麼他總是讓自己心痛，為什麼每一次見他都會讓自己更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好好地愛護，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如此的悲傷？為什麼他要有如此多的絕望，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在留戀了嗎？在遍體鱗傷以後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是唯一的解月兌了嗎？知道，一切的一切他的知道，但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想要愛他。
把他保護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別人再來傷害，但是他卻一直一點都做不到。
手想要拂過他蒼白的臉，但是卻沒有行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為什麼你會在這里？」不解在自己眼前突然出現的凡塵，他為什麼會在這里？他不是和流潮一起離開了嗎？現在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
「只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沒有想到就看見這一幕。難道你就不知道躲嗎？如果他真的殺了你，怎麼辦？」我會瘋的你知道嗎？
就算我不能擁有你，但是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了你，我會瘋的你知道嗎？對于我來說，你的意義就像是墨天對你的意義一樣。
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死亡對于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在這個世上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再留戀的了，但是卻也忘了，在這個世上還是有那麼幾個人是留戀著自己的。
留戀著自己，是不是當自己真的在這個世上消失的時候他們也會為自己落淚，就像在這個世上也有人在意自己一樣。有的！自己身邊這個人就會。
「你是誰？」看著把毒靈揉在懷里的凡塵，千羽凌冰問著，隱隱的好像可以猜出一些來。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不管你是毒靈的什麼人，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如果你傷害他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死亡是什麼味道！」凡塵身上的寒氣讓依舊站在原地的千羽凌冰一顫，終于恢復了理智。
「那你可以試試。」毫不示弱的說道，不管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戰勝它，但是千羽之族的驕傲不允許千羽凌冰退縮。
「不要！」在凡塵的懷里輕微的說著，深深額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平復一點，變掙月兌了凡塵的懷抱，而凡塵在感覺到毒靈的動作時也很自然的放開了自己的手，他只是想要保護他，只是保護，不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點點的陰影，在他的心里痛苦，絕望已經很多了，他不想再添加上自己讓他擔憂。
走到千羽凌冰的面前，認真的面對著他。「哥……對你，我從來沒有說過謊，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靜靜的站著，不知道要在說些什麼，只能靜靜的站著，對于墨天的事，對于愛上了墨天，毒靈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錯了就是錯了，當初就是錯的，現在這個錯誤越加的明顯而已。
「不管你在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就算現在我原諒你了，族人也是不會原諒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一錯再錯，你是我弟弟，我想最後……真的……不想讓你死在我的劍下。」說著，轉身，像是不再留戀一樣的離開。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毒靈不知道要說什麼，不想我死在你的劍下嗎？但是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