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白痴愛妃 你們都去了哪兒38

作者 ︰ 翼葉

()沒事的,白痴愛妃,你們都去了哪兒38

夜尚未明,整條街邊已經點亮了主燈,在陽光降臨之前起早著手準備,秋天的早晨沒有想象中的蕭瑟,尚未到落葉的時節,張燈結彩亦不顯得煩亂,所有門匾上都掛上了風鈴,在眾人的忙碌之中清靈作響,北乾京城的早上不在死氣沉沉不過是因為一個人的歸來,皇後回城,必然是要將最好的面目展現出來。1

城外,還是那輛華麗的馬車,七愛半睡半醒,直到馬車顛簸才勉強的睜開了眼,看向躺在靜樂懷中的雷雷,依然安睡,這才又閉上了眼楮,舟車勞累,原本不懂是什麼意思,如今卻是累了,心累了。

「小姐,再過一刻鐘就要進城了,可是要準備些什麼?」

靜樂將雷雷仔細的放在馬車的睡榻上,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要不要換一件衣服,這幾日照顧小公子,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了,從宮中出來的時候靜樂裝了不少行李,小姐挑一件合身的換上吧。」

七愛並沒有睜開眼楮,只是隨意的指向靜樂排開的一眾衣物︰「就這件吧,順便給雷雷找一件衣服出來,將他弄醒。榛」

靜樂看著手中的粉色衣服,不知小姐是有心還是無意,猶豫再三,還是起身給七愛更衣︰「小姐,現在天還沒有亮,是直接進宮還是回到西瑞公主府?」

「城門不失已經有人在等了嗎,就跟著他們走吧,他們說去哪里就去哪里。」

七愛終于抬了眼皮從懷中拿出一個藥丸喂到雷雷口中︰「小孩子,這些天怕是身子撐不住了,千萬別染上風寒。彝」

靜樂個雷雷換好衣服,抱在懷中,又將一邊的錦被搭在身上,這才小心地問道︰「小姐,小公子還沒有睡醒,若是這會兒叫了起來出了馬車早上天涼,還是讓靜樂就這樣抱著吧。」

七愛想了想才點頭,扯出一抹很難察覺的微笑︰「那就辛苦你了。」

馬車到了城門,雖是宵禁可還是有人將城門敞開,一雙玉手掀起馬車的簾子,另一只手平攤開來送到正躬身準備下車的七愛面前,絲絲涼風滲入倒是讓七愛稍稍清醒,順著潔白無瑕的手向上看去便是干淨飄逸的一身白衣,謫仙一樣的容貌淺笑,溫暖而靜謐。

靜樂側頭看向七愛,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在七愛的目光中流竄想要看得仔細那些光景已然隱藏在夜空中,深水一般不知何去何從。1

七愛輕輕地抬起右手扶住車框,左右懸浮在那只手之上,久久不肯落下,卻不似像是在等待,而是很單純的停在了那里而已。

「小姐?」

靜樂出聲提醒,七愛側頭,沒有任何多余表情,不喜不悲,呼吸之間左手問問的落在那只有些微涼的手中,隨即被握住轉頭走向車外,可不知怎麼,靜樂眼中,那雙一只側頭看向自己的目光,透過了自己,正看向那些點點滴滴成為回憶的曾經,就用著那樣不悲不喜的表情。

七愛抬頭,微笑著問候,然後又是轉身從靜樂手中抱過雷雷︰「我們走吧。」

「她們做了好多你喜歡的菜,等你回去。」

即墨蓮解上的披風搭在七愛身上,又仔細的拉好將一半披風蓋在雷雷身上。

「那就回去吧,等到天亮了在入宮,總不能讓姐姐白白忙活了。」

七愛走在即墨蓮身邊,稍稍有些走神︰「即墨蓮,現在想來,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過你身上的蓮花香了,這種淡淡的味道,曾經伴隨我走過了好多幸福的日子,與生俱來的氣質,所以,我才會迷戀,依戀,愛戀,即墨蓮,在遇到花瓊昇之後,我便在沒有意識到這種蓮香有什麼不同,因為,他身上的桃花香氣過于濃烈,我就在那種日常的反感之中漸漸的適應最後養成了習慣。」

「即墨蓮,現在他不在了,我的世界里又全都是你的氣息了,我的手指上,我穿著的披風上,甚至是我所呼吸的空氣中,可是,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又知道我因為什麼再次意識到了這種幾乎清淡到不存在的香氣了嗎?」

「讓我告訴你,」七愛稍稍放慢了步伐︰「不是因為熟悉,而是因為敏感,不是我所習慣的,所以馬上就辨別了出來,我努力的在之中尋找我日常中的點點滴滴,哪怕使我產生的幻覺也好,我是那麼的期盼著這之中會混有一絲一毫的桃花香氣,可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呢,再不會有了。」

即墨蓮安靜的走在七愛身邊听著他說的一切,沒有反駁更是沒有不悅只是傾听,她想說的一切他都會安靜地听。

「即墨蓮,你知道我跟他說了什麼嗎?我跟他說,謝謝他教會了我什麼是愛,可是我還是愛上了你,即墨蓮,我是這樣,將他送走的。」

七愛深深地吸氣︰「因為是你,所以會明白的吧,我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說這樣的話又是為了什麼,即墨蓮,他走了,其親手將他送走了,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即墨蓮依舊是那樣的微笑,似乎只有眼前的少女才是他生命的全部︰「嗯,七愛,你辛苦了,你們兩個感情那樣好,由你親自送走他的確有些殘忍了,不過,沒關系,不會有人責怪你的,不論別人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

七愛的腳步停住,滿臉自嘲的笑,將雷雷送到靜樂手上︰「即墨蓮,你在開玩笑嘛,難道你不應該生氣嗎,你到這里接我,難道就是來听我剛剛說的那些沒有價值又傷人心的話嗎,為什麼不反駁我,你明明知道我在做什麼,你有足夠了理由沖我發火的,可是你竟然天真的想要包容我?」

即墨蓮終于停了下來只是背對著七愛的身影隱隱約約,不知是否真的顯現出了落寞︰「七愛,我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我也知道,你說的愛我不過是為了讓他放心的離開,畢竟在他心中,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勝過他可以守在你身邊,你若不這樣說,他便是耗盡最後一絲生命,不,或許哪怕是作為一個眾人無法接受的怪物游走在人世間,也定要守護你,直到你找到你所愛的人,無所謂這個人是不是他,我承認,在愛情的付出上我輸給了他,可至少,我還有他沒有的機會,七愛,從你說出那句話開始便是我贏了,所以,無所謂你是不是利用我,我只在意你會留在這里的這個結果,只要你沒有跟隨他,為了他放棄一切,我就無所懼怕。」

即墨蓮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已經看不清面前事物渾然欲墜的七愛面前,將她扶起,摟進懷中,在她耳邊輕喃︰「七愛,不懂的是你,我並不天真,我只是來到這里,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與你敘舊,而是想要一個能夠與花瓊昇公平競爭的機會,而現在,在他離開之後,你終于願意看向我了,哪怕你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愛意,甚至滿是對另一個人的懷念與不舍,我都沒有關系,我會慢慢的等待的,等到你的內心平靜下來,平靜到習慣上沒有他的生活。」七愛緊緊咬住嘴唇,直到鮮血流進口中才緩緩的開口︰「即墨蓮,我沒有說過一句謊話,我只是,我只是直到他離開,才意識到,我可能不能那樣毫不顧忌的愛上你,即墨蓮,你們是不同的,不要再說什麼輸贏,在我看來,你們都贏了,輸了的,是我一個人而已,我一直想要找一個出口,沒有他,也沒有你,只是,只是給我安靜的生活,別讓我愛上你,讓我不再愛你,我真的已經厭倦了這種在漩渦之中掙扎的感覺。」

七愛推開即墨蓮︰「你們兩個不是在玩弄感情,你們的愛比任何人都要真摯,你們只是在強迫我。」七愛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努力的與他拉開距離,終于淚流滿面的苦笑︰「即墨蓮,你很聰明,我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挑起事端與我在邊界戰場上相見,你算準了花瓊昇的狀況,你要我在那之前意識到無論我遇上了誰,我們之前的歲月都是真實地存在著的,我不得不承認我愛上了你,從一開始相見,一直到現在都在愛著,因為只有這樣,我才不能全心全意的為了花瓊昇付出,我再不能為了他背叛全世界以天下為敵,所以我只能做出選擇,你讓我更將愧對于他,我忽視了他的期待遵從了他做出的決定,你現在可是滿足了?你們兩個在愛情上精心策劃的無恥的人們,可是滿足了?」

七愛驕傲的抬起頭︰「即墨蓮,你內心也是自責的,所以你才看到我抱著這孩子什麼都不問,所以你才閉口不提花瓊昇的生死,所以你才見著我一身粉衣也不皺眉頭,即墨蓮,那樣高貴的你,可是清楚這種情緒叫做什麼,叫做心虛,知道嗎?叫做心虛。」

「我不是傻子,你們兩個爾虞我詐的樣子見得多了,不是沒有在意,而是因為我在意的只是你們兩個,而不是你們兩個對我做了什麼,出于什麼目的,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給了我愛,可是是我,一直在給予你們包容,不過,現在,我受夠了,你們那龐大的愛意,我受之有愧,我自己的感情,我來處理,你們的愛,我不屑于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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