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煙的辦事效率自是沒得說,第二天一早剛起便向我報告昨晚的工作結果︰「小姐,昨晚我與雲紋雲澈講芊竹內外清點了一下,先不算我家小姐留下來的嫁妝,這屋內共有玉石三十,金銀器二十四,精美布匹十二,其余的零零碎碎也整理出了一箱子。」
「還真沒想到,這院子看上去清雅,竟也是有這麼多貴重物品。」
「小姐您看著要怎麼處理。」
「先將那一小箱東西里的首飾拿出來一部分」,我看著眼前這馬尾加短打裝扮「給自己添點衣服首飾,再給四個小家伙買點零食,箱子里剩下的東西就先不要動,以後想來是用得著的,還有就是拿出三塊中等玉石偷偷賣掉,記得不要拿到當鋪去賣,最好是在酒樓這樣人多口雜的地方托人賣,自己不要出面,免得被發現。」
「緋煙記下了,小姐還有吩咐嗎?」
「回來的時候打听一下,最佳地段的樓價。」
「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回來便知道了,到時候還少不了有你忙的。」
芊竹被封鎖已經有三個月了,大家都開始遺忘這個傻小姐,禁令也是漸漸寬松,再加上緋煙武藝也算是高強,據本人說是可以與這府里的丞相大人拼個高下,出府也就自然不在話下,閑來無事,我竟也喜歡上了開窗就可以看見的一排排竹子,許是寒冬的原因葉子都多少的有些泛黃,可還是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清香順著白雪小路鋪散開,果然,現在的話可以理解娘親的心情了,這一片竹子怕是在緬懷著什麼吧,習了暖之物語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感受到萬物的情感,也正是因此才了解到世間並非什麼都有心,有時候留在物體上的不過是維持生命的氣息,僅此而已。
娘親在這里也不過是住了一年左右便去世了,可從這竹林傳來的氣息中還是可以感受到一些凌亂的片段,同樣是竹林,可不是在丞相府,是娘親年輕的時候,不自覺的跳出窗外,閉上眼楮尋找源頭,感覺漸漸明晰起來,伸出手,睜開雙眼,眼前的竹子有成年女子拳頭那般粗,以前也听緋煙說過,這些竹林中有幾支是娘親掘地三尺從娘家帶來的,眼前的這支想必就是吧,雙手覆于其上,輕輕地低吟︰「世間的萬物啊,可感受得到這王者的生息之氣,生于火中的黑暗啊,可還記得我,可還記得我,我是這世間天空與大海的女兒,暖之無語的唯一主人,這載滿了回憶的竹子啊,請向你的主人展示吧,你所記錄的世界。」
瞬間暖暖的光將我包圍,我知道,這是指令成功了,暖之物語的一環便是掌握世間生靈,明亮的光圈中可以看見一女子身著翠綠的紗裙手拿長劍。「你耍賴,說好了不躲的,怎麼偏偏又藏在那竹子後面。」有好听的男子聲音響起︰「哦,芊兒,難不成是真想謀殺親夫,這可不行呢。」女子轉過身,笑靨如花,一張絕色的臉分明是娘親,「誰說要嫁給你了,我爹爹可沒同意。」
「你同意不就行了,嫁妝什麼的不要也罷,哈哈。」娘親面上升起紅暈又揮起劍沖向男子,雖然看不見男子的樣子,可很顯然不是這府里的丞相大人,轉而又是一幕,娘親站在一棵竹子下,還是方才那男子用隨身佩劍在竹子上刻下了娘親的身高,「我說芊兒,你怎麼還是沒長高啊,這樣可不好。」
「怎麼不好了?」男子迅速彎下腰在女子臉上落下一吻
「這樣子不方便。」
女子又是追著男子一陣跑,兩個人玩的累了就躺在竹林里,女子將頭枕在男子胸膛上,看上去恬靜而美好。
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娘親的愛情太過美好,襯得結局就更是悲哀,精神力被打破退出竹子的記錄才發現竟已經是下午了,想著緋煙快要回來了,身體也實在累得不行便只好進到屋子里,心中倒仍然好奇,與娘親相愛的男子究竟是誰,現在又在哪里,可是知道娘親已經去世
小憩過後便听見緋煙開門的聲音,我到了口茶等著緋煙進屋。
「小姐,緋煙將您交代的事情辦妥了。」
「嗯,先喝口熱茶吧,剛倒的。」
「還是小姐心疼我」緋煙將身上的夾襖月兌下去,拿著圓凳坐到銅爐邊,緩緩道︰「小姐,如今乾最繁華的地段共有五處要出,售店鋪,兩個是二層小樓,還有後面的院子,只是這兩處起先一個是賭坊,另一個是,是妓院價格說起來倒也算是合適,賭坊是四百兩,妓院倒是貴了一點要五百兩,只是依著那老鴇的意思是想連這里面的清官姑娘丫環一起賣掉,只帶著當紅的幾個花魁回鄉下接著開妓院。」
「這老鴇倒是有意思,買樓還連人一起買,不過倒也算值了,接著說。」
「另有一處三層酒樓,掌櫃的過世了,家中沒有繼承的人物,方才賣掉祖產,連著後院主人家住的四合院,共是六百兩。」
「這家怎的又這麼便宜了?」
「小姐,那是死了掌櫃的,誰願意買了去啊,別說是六百兩,死過人的樓四百兩都值不了,有沒有人願意買還又是一說呢。」
我想著這古人就是講究多,死了人的房子怎麼了,裝飾一下還不照樣營業,殯儀館不還是開在大街上呢嗎,怎麼沒听說哪個讓他關門的。
肺炎听我半晌不說話便繼續道︰「再有就是兩個小攤位各佔著街的頂端,生意蕭條,無奈之下只好出讓,兩個攤位都是一百兩。」
听完緋煙所述我心中已有了計較,無論在什麼世界還不都是一樣的,沒錢寸步難行,尤其是我現在的這種狀況,親戚靠不上,朋友有一個沒有,總是賣這屋子里的東西又不是長久之計,養活得了這幾個人一時又要養不了一世,更何況,這以後,怕還是要養更多的人呢。沒錢怎麼辦,開玩笑,好歹也是在現代生活了那麼久的人這點頭腦還是有的,穿越女們不都是有絕招的嗎,用現代的思維賺古代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