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愛現在恨花瓊昇恨得牙癢癢,原本自己一個人的話可以好好的逛逛街,感受一下西瑞的風俗傳統,好歹這里也是京都,跟那些個邊境小城自然是不一樣的,更重要的是,這里是自己爹爹的國家,不論他願不願意到最後都是要為這里出一份力的,可以說,這里才是他真正的歸宿,是他想要保護好的地方,可是這一路走來,七愛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京都的人們,早就已經感染了一種名叫花瓊昇的病毒,其實七愛不是沒有听說過,京都的百姓們對花瓊昇有一種莫名的信賴,這些都是從百生那里听來的,當時七愛以為百生本就是花蝴蝶的人,想著他說話理所應當天經地義,可是這次出來,他是徹底的感受到了這算是一個什麼氣氛,先前看到的那些個小姐也就算了,想想,花瓊昇要錢有錢,要地位日後說不準就是一國之皇,要說才能,武功就算是自己都未必可以贏得了動真格的花瓊昇,從那驚天的凜冽殺氣里不難感受到花瓊昇強大的內力,再說文采,被稱為神童又怎回事空穴來風,那一張臉更是生的,可以硬生生將人的魂魄都迷了去,性格上,呃,這個問題雖然是不小,但是沒有相處過的人又怎麼會了解,由此觀之,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老公人選,也怪不得人家小姐們都芳心暗許。
可是七愛心中到底還是深深的迷茫了一把,他就不明白了,一樣的折扇,上面花了兩朵桃花就算是有了鑒賞高度,價格就能翻上幾倍,一樣使用了花瓣的糕點,桃花糕就貴的能夠換上一盤子牛肉,到處都是什麼太子去過的店,什麼太子夸獎過的酒,甚至是太子幫忙撿起來過的手帕子,七愛無語的看著蒼天,怎麼就沒有人出來,賣說是太子用過的胭脂?
七愛無奈的瞪向花瓊昇,後者老大不願意的開了口︰「你要知道,在這里我就是風尚,所以我就說,你想要逛街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怎麼就不明白了,他們怎麼就那麼喜歡你,拋了一切優點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楮。媲」
花瓊昇早就已經習慣了七愛的說話方式︰「你怎麼就不說,拋了少有的缺點我就是這事就上最完美的男人?」
「你的自戀程度堪稱完美。」
「呵呵,有意向完美也是好的,我就全當你是在夸我,事實上他們這般也不是完全沒有緣由的。」
七愛一听這話,直覺上就覺得花瓊昇又是要將他的那些風流韻事翻出來說道說道,于是急急地打斷︰「好好,我尊貴的太子殿下,我已經知道您的魅力了,咱們就到此為止好吧。丫」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這京都里的人們,事實上寵愛著的不是我,而是皇爹爹,皇爹爹當年打下皇位的時候,這些個百姓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國亂之時,又不少人都在等著救世主的出現,拯救他們與水火之中,這個時候出現的就是皇爹爹,這些人看著皇爹爹戰斗,不少人都說,當年皇爹爹的每一刀之中都是飽含著感情的,是真正來給他們救贖的人,更有甚者說是在皇爹爹將佩劍插在石碑上之時宛如天神臨世,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只是皇爹爹既不願意讓百姓為他立雕像,更是不想百姓們將他像是佛祖一樣的供起來,百姓們的感激之情們有地方表達,正巧,皇爹爹給我分了府讓我出宮,那時更是給我留了課題,讓我講王府作為公堂,問百姓們伸冤,那時候我才十歲當時什麼都不懂,現在想來,皇爹爹那時候實在給百姓一個感謝的實體對象,更是讓我接受了百姓們的關懷,感受到了不同的情感,更加理解為什麼要為國為民,也同時得了民心,免去了不少百姓因為我不是皇爹爹所生卻要繼承皇位的芥蒂,皇爹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用心良苦啊。」
七愛眨眨眼︰「爹爹可是對你付出了不少啊,你小子也要懂得知恩圖報不要再讓她的寶貝女兒感到跟你走在一起丟人才是。」
花瓊昇捏了一塊糕點塞進起愛的嘴里,朱唇微笑︰「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現在往近郊趕,應該正好可以踫上你的客人們。」
馬車一路可以說是十分顛簸,七愛坐著十分不舒服,倒是花瓊昇先爆發了不滿︰「早就說做我自己的馬車,你偏是不听,還要練累得我與你一起受罪,早知道這樣,我就到外面去跟著馬車跑也要比現在舒服得多。」
「就你那破車,再舒服能怎麼樣,等你在老幾年,還不是流落的跟你那王府一樣的後果被你嫌棄。」
這邊兩個人還伴著嘴,那邊就見這一輛暗綠色的大馬車飛快的向這邊跑來,七愛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趕車的拓海,伸出雙臂快樂地揮舞著︰「拓海,我在這里呢。」
拓海,看見七愛的身影,先是一愣,見到七愛無事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放慢了馬車的速度,緩緩的向這邊駛來。
還沒有等馬車停下,雲舞就先探出了頭來,看到自己小姐完好站在那里不禁一下子紅了鼻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直接給了七愛一個熊抱︰「小姐,你們是真是太好了,雲舞可是擔心壞了,雲清可是看了,確定了哪里也沒有問題吧,剛好又怎麼到這里來迎我們,冬天天涼小心寒氣入體,快些回去吧。」
這邊剛剛松開七愛,便見著雲紋抱著寶寶下了馬車︰「雲舞,小姐還不是怕你哭腫了眼楮才巴巴的來這里等著你,小姐怎麼會不知道病剛好不宜出門呢,你覺得小姐是那樣子不懂事的人嗎?」
七愛那里不知到雲紋實在諷刺他,當下只好一副討好的樣子,顛顛的過去接過寶寶︰「啊喲,寶寶,你听听雲紋姨姨嫁了人,嘴上功夫也長進得很,說人都拐彎抹角的,我們不理他了,趕快回家啦。」
說完七愛便起身上了拓海的馬車,花瓊昇站在那里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七愛這是故意不介紹,可是看著面前的兩位姑娘,歲數上明明是比他要小,也不好直接上前問禮,只好,走到拓海面前行了江湖禮,跟他一起坐在外面趕車。雲舞一路上嘰嘰喳喳,倒是雲紋一直沉默不語,七愛不認為他是真的在氣自己,怕是心中有事情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路上七愛更多的時間是在逗寶寶玩,小家伙已經找出了兩顆小牙,咿咿呀呀的甚是可愛。
到了皇宮的時候葉陽景華一早就派人等候,先是帶著大家到了七愛的宮里放下行李才去了正殿,幾個人向著葉陽景華行禮問好,整個宮中倒是氣氛融洽,晚宴過後,七愛忽的想起,花瓊昇白天的時候答應過他的事情,正想著到他那里去問個清楚,不想雲紋卻是換上了出嫁之前最喜歡的那條七愛親自為她設計的淺粉長裙走了進來,看的七愛不禁一愣︰「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怎的又換上了這件衣服,者多是多少年前的衣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王妃跟乞丐是親戚呢。」
雲紋沒有理會七愛的玩笑,徑直走到床鋪前,伸手將被子放開︰「沒有什麼,只是向著好久都沒有這樣的伺候小姐了,想著來這里可以不用有身份的束縛,像以前一樣,在為小姐打理打理。」
「雲紋,怎麼,好好的王妃當著不習慣了?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應該得到的,你原本就是高貴的命,身份地位什麼的受之心安理得才是。」
「小姐說笑話了,雲紋若不是當年被小姐帶回來,現在只怕早就已經淪落風塵,哪里還會先現在這般享盡著榮華富貴,只是走的高了看的就遠了,時間一長才明白過來有些東西不要才是好的。」
七愛皺眉,雲紋又慢慢的開口︰「小姐,雲紋還是回到你這里來,陪著你如何?」
七愛拔下手中的金釵長發瞬間披散在肩上,發絲明明是蓋住了巴掌大的小臉卻偏偏掩不住眼楮里射出來的冷芒︰「怎麼,鐘離和對你不好?」
「雲紋終究還是不夠聰慧罷了,有時候在小姐身邊久了就總是以為所有人都會向小姐一樣寵著我,慣著我,卻忘記了問自己一句,人家憑什麼,在家里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小姐和姐妹幾個總會想著辦法幫著掩蓋過去,這才是一家人的感覺,我原以為,我的夫君也會是與我成為一家人,但終究是我想錯了,男子的薄情,又怎麼是一個陷入了愛情的女人能夠領悟的透的。」
七愛不動聲色的听著,手中的木梳從頭頂一直梳到發梢︰「薄情嗎?」
「小姐,我出發前幾日,十一皇子來找過鐘離和,然後又找到了我,他讓我向你轉達,七小姐,答應在下的婚事應當做到才是。怕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卻沒有告訴皇上,荷悅王府現在只有前幾日回去的紫羅紫蘭在頂著,我想著十一皇子就算是好耐性,鐘離和也未見得願意幫著保守秘密了。」
七愛眼中一暗,將雲紋的手握在手中︰「到底是我連累了你。」
雲紋搖頭,眼中卻是揮不散的絕望︰「不,是我終究是高估了我們的愛情,他竟是都不能等到我向他解釋,我又何嘗不是知道結局會是這樣子才一直沒有辦法告訴他真相的。男人在權力面前怎麼會記得住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呢,是我錯了,從頭錯到尾,傷害了他,也欺辱了我自己。」
七愛知道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問題,雲紋這般不過是想要讓它放寬心,如果是以前的七愛怕是會想盡方法讓雲紋跟鐘離和和好,然後一個人解決鐘離清的事情吧,但是現在七愛才終于明白,那種會給彼此帶來再次傷害和無止境的尷尬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雲紋在這件事情上,不過是遵從著自己的想法做出了選擇罷了,自己能夠做的不過是給他時間,不是什麼事情自己都有資格上前插一角的,那樣的來的愛情,雲紋定是不屑的。
雲紋離開後七愛就一直坐在床上想事情,當時從北乾出來時跟皇上約定過的三個月眼見著就要到了,出去路上的時間,左右不過這一周是應該啟程的了,在西瑞活得自在,可是好歹那邊還有自己這些年來闖出來的天地,再者,就像是老皇上說過的,丞相聞人鉞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想著自己在竹林中看到的景象,再結合花瓊昇告訴她的,七愛可以確定的事情多了起來,第一,七愛可以確定自己的爹爹是葉陽景華,當年是娘親,費盡心機才生下了自己,可是爹爹並不知道聞人鉞是暖之一族的人,爹爹心中怕是一直以為娘只不過是隨便找個人嫁了的,第二,自己的爹爹知道有關暖之家族存在的事情,如見怕是也知道了自己是當年那些人苦心尋找聖女的事情,第三,現在除了自己的家人們怕是即墨蓮也早就知道自己是聖女的事實,那麼重要的是在北乾還是要堅持著以聞人家七小姐的身份活著,哪怕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荷悅王也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聞人鉞的孩子這件事情。
七愛這樣總結了一下,忽然就覺得有必要好好的跟十一皇子談一下,只要自己還掛著聞人七愛的身份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太過于出色,這樣會引起聞人鉞的疑心,保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落到暖之家族的手中,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將爹爹和緋煙他們牽扯進來,七愛這樣想著,便又穿上了衣服,自己拿著一盞宮燈向著葉陽景華的宮殿而去。
沒走多遠就見這前面有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花瓊昇嘴角帶著邪魅的笑看著七愛︰「我原想著按著你的性子,今天晚上必定是會來問我問題的,夜宵都備好了也不見你來,出來轉轉倒是沒想到你這麼晚了還要去找皇爹爹。」
七愛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找你就不嫌天晚,我去看自己的爹爹你就在這里擋路,花瓊昇,我今日有事,沒有時間跟你在這大冷天的雪地里耽誤著。」
花瓊昇桃花眼眨啊眨︰「是啊,穿的是有些少了,那我就跟你同行吧。」
七愛不理他徑直向前走,花瓊昇就在一邊不緊不慢的跟著,偶爾說幾句話,那樣子倒是也不行期待七愛會回答他。
兩個人到葉陽景華那里的時候果然不出所料葉陽景華還在批奏章,看著兩個人一起來倒是笑著讓小太監去煮了姜湯。
「你們兩個一起來,還是這個時間,我倒真是有些意外,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雖然我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花瓊昇在一邊找了張凳子歪歪的依靠著墊子︰「我最多也只是個護花的,倒是也想听听我們的公主殿下到底有什麼事情這樣著急,非要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說。」
七愛習慣性的忽略花瓊昇的話,坐到葉陽景華對面︰「爹爹,我想有些事情是時候跟你們說一下了,在來到這里找到你們之前我都是怎樣生活的,你們誰也沒有調查不過是想要等著我自己說出來罷了,現在我覺得正是時候了。」
正巧小太監將姜湯端了進來,葉陽景華親自為七愛盛了一碗放在她手里︰「先喝了再說吧,好歹也是冬天,你們兩個人走到這里也是不近,不要感冒了。」
七愛將碗中的姜湯喝進,胃中暖暖的,連帶著心也是溫暖的︰「這幾年在北乾聞人府中我一直是裝作又啞又痴,這樣子才能讓聞人鉞相信我對他沒有威脅,只是這樣子生活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安全才能有保證,于是我便與緋煙帶著四個小丫鬟開始經商,然後在得到了北乾首富之名後被北乾帝封為了荷悅王,將雲紋嫁給了八皇子鐘離和,又將聞人府中的自己娶做了王妃,所以說,從一開始荷悅王什麼的,就不過是我為自己保命闖出來的另一個身份而已。」
花瓊昇听到這里,不禁挑眉︰「你活的還真夠囂張的,自己娶自己?聞人鉞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爹爹您需要知道一下,現在您也應該知道了當年娘親真正的目的,只是還有一點,娘親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嫁給了別人,聞人鉞是暖之一族的人,所以娘親才會挑上了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還是不能打草驚蛇,現在不能夠讓聞人鉞知道聞人七愛並不是他的女兒。」
葉陽景華听罷,只不過是莞爾一笑︰「你跟你娘一樣,鬼點子總是這般多,所以呢,我的心愛現在說這些話的原因是因為要離開爹爹回到北乾去了嗎?」
「爹爹睿智,女兒現在不回去的話怕是會連累到大家,女兒覺得沒有必要的麻煩還是避免的好。」
「嗯,你說得對,只是這剛剛到這里就要離開,你讓爹爹怎麼舍得,唉,罷了罷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能做的不過是在你身後默默的支持著你,想來你這次是以荷悅王的身份出來的,不如就讓蓮峰跟著你一起回去吧,他跟在你身邊爹爹才能安心,這樣回去對北乾帝也是個好的交代,畢竟,從我登基以來,西瑞就很少與其他幾國來往,往年各國皇族送來的拜帖我也都是毫不客氣的回了,這次讓他自跟著你回去,也在北乾幫著你鞏固地位。」
「爹爹什麼時候都想得這般周到,只是不知道我們太子殿下肯不肯賞臉跟著小女子走著一遭。」
花瓊昇原本就在想著找個什麼理由跟著七愛一起走,皇爹爹的建議他只是高興得很,沒想到七愛竟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心中已經樂的蹦高,面上卻是滿臉的嫌棄︰「既然皇爹爹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吧。」
七愛原是想著盡早離開,可葉陽景華知道七愛的生辰就在這幾天,在西瑞十三歲是女孩子及鬢的年歲,七愛娘親離開得早在這及鬢禮自然是應該有他這個做父親的來舉辦,七愛也實在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只好將行程向後延了幾天。
雲舞好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姐姐這次也是抓緊了機會每天就是黏在雲澈身邊撒嬌,別人倒是只道這兩姐妹感情好,但是七愛眼中就是不怎麼的協調,七愛終于想起自己要是及鬢了的話,雲澈幾個的年齡也應該是有十七歲了,放在現代正好是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在古代已經是十足的剩女了,想中終究是不能要讓他們因為自己耽誤了終身大事,雲舞倒是好說,只是雲澈,到現在為止竟是從來都沒有對身邊的任何異性產生關心,倒是兩姐妹的性格上看上去總像是蕾絲一般。
七愛看著人的樣子總是讓花瓊昇忍不住想要調侃,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腦袋中想的都是什麼事情,整日里那雙眼楮都閃著算計人的光。
「唯愛,皇爹爹決定在你及鬢的前一天帶你到京都中游行,你有什麼想要安排的還是提前向禮部打好招呼的號,上次你不還是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人家老大人要進自己所能的配合嗎?」
七愛看著花瓊昇手中的扇子,不屑的說︰「不就是游行那點事情嗎,太子殿下的車馬是要走在我前面的,我就只需要在後面跟著就好了,還擁有什麼準備的,到時候將你那日的紗帽借給我就好了。」
「喂喂,這樣不好吧,百姓就是為了一睹公主的容顏才上街等候的,你要是全都擋上了那還游什麼啊?」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讓你一直坐穩西瑞第一美人的稱號,你不感謝我。」
花瓊昇無奈,扇了扇扇子︰「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正巧有小宮女來傳膳,七愛丟下花瓊昇一人直接就去了緋煙那里。
寶寶雖然還小,但是緋煙很听七愛的話一直是自己喂養,看著寶寶的身體不再像是剛出生時那般羸弱,七愛心中也算是放下一塊石頭。
「來吧,寶寶,姨姨抱抱,這都多久沒有見過了,姨姨可是要看看我們寶寶有沒有想姨姨。」七愛的話音剛落寶寶便笑出聲來兩只小手搖來搖去,看的周圍一片笑聲。
「緋煙姐,爹爹讓我們到正殿去吃飯,大家都先過去了,我們也過去吧,我交代了廚房給寶寶做了菜泥,也該是時候給寶寶加餐的了。」
緋煙看著七愛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將寶寶交給身邊的嬤嬤︰「七愛,有些事情你不用再操心了,著眼看著及鬢了,是不是應該想想自己今後的事情了,以前你還小,有沒有靠山,我也就一直不約束你的生活方式,但是及鬢了以後畢竟是不一樣了,我想著是不是應該跟皇上說說給你找一位管教婆婆,教教公主的禮儀。」
七愛一听渾身冒冷汗︰「我的好姐姐,你可是饒過我吧,你看看我要是能學會那些個勞什子的東西,這些年在你身邊有你這樣知書達理的人教育著這些年早就會了,你都教不會我還有誰有那個本領能教會我啊,我看您就發發慈悲饒過那些個嬤嬤們吧。」
緋煙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卻還是不死心︰「七愛,我看著太子殿下就是個好的,按著現在皇上的意思也定是會想要你們兩個修成正果的,你若果總是這般不是總要太子殿下看到你不好的一面嗎。偶爾也要像個大家閨秀,我不求你賢惠溫婉,至少要讓太子殿下看得過去不是嗎?」
七愛卻是被緋煙的這段沒由來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姐姐,你哪里看出來爹爹是想要我跟花蝴蝶走到一起去了,再說我才多大啊,你怎麼就想這麼遠,我跟花蝴蝶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姐姐要是真的沒事情做的話倒不如多想想家里面剩下的那三個。」
緋煙又想要說什麼卻被有磁性的男聲打斷︰「是啊,緋煙姐,這些事情都要讓您來操心的話那是在就是蓮峰的不對了,七愛身上的缺點就是從現在開始改正怕是到了耄耋之歲才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淑女,要是等到那個時候,蓮峰也實在是太可憐了,倒不如這里彼此寬容一點,湊合著過日子倒也不是不可。」
七愛看向花瓊昇一張欠扁的臉,滿臉的不高興︰「啊,渾身上下都是缺點真是抱歉了。即然這樣就請太子殿下將您那一雙沒有張周正的眼楮移到看不見本公主的地方,我們還是彼此清淨的好。」
花瓊昇又拿出了他的桃花扇輕輕抵在她微笑的唇瓣上︰「公主說的是,那就請公主大人和緋煙姐快些同在下到正殿去吧,皇爹爹讓蓮峰給二位帶路。」
「切,別說得像是誰不知道路怎麼走似的。」七愛甩了甩頭徑自走到了前面。花瓊昂則是靠近了緋煙,將寶寶抱在懷里︰「多謝姐姐出言相助。」
葉陽景華寵愛七愛自然是將他的家人當做是自己的家人,于是原本應該最是無情的皇宮在西瑞卻是一片祥和,七愛這幾日知道自己要走了爹爹自然是會不舍得,雖說是表面上不得以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只好讓自己離開可是心中說不定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呢,于是這幾日總是爹爹前爹爹後的叫著,十足的討人歡心,更是將自己寫下來的菜譜交給了御膳房,親自教導宮中御廚養生的藥膳,變著花樣的讓葉陽景華品嘗佳肴。
餐桌上葉陽景華少不得交代了花瓊昇一路上要照顧好七愛之類的話,七愛倒是覺得就算爹爹不說花瓊昇也會盡可能的護著自己,畢竟他並不是一個只會說花言巧語哄女人開心的浪蕩公子,那日花瓊昇可是承諾過的,七愛想著相信別人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這個人是花瓊昇。
皇上要帶著公主與百姓見面不是一件小事,不得不說這些年來大臣們為了鞏固在幾在朝中的地位沒少把心思往皇室身上放,可是又有哪個不知道皇上是那樣子的,葉陽公子又是個面上風流實際上冷暖不進的,多多少少的大臣們不是踫了釘子就是得了警告,可是人的貪婪又怎麼會就此而止住,不論是哪個國家留言總是穿得最快的,自從七愛進宮開始,就已經有不少大臣推測七愛的身份,更有甚者曾經向皇上和葉陽公子提出過想要見見七愛的想法,只不過全都被擋了回去,直到七愛被封了心愛公主,這些個大臣們更是坐不住了,就等著皇上帶著公主游行之後,隨便尋個理由讓自家的公子見上公主一面也好結成秦晉之好。自然地,在游行的事宜定下來之後,七愛就實在不願意也要在祈愛宮中接見那些有誥命在身的臣婦們,禮物收的堆滿了兩間屋子。
比起七愛的忙碌花瓊昇倒是閑了下來,沒事就到緋煙那里去逗寶寶玩,甚是少到祈愛宮了。
西瑞的冬天不似北乾那般干燥,氣候相對來說也偏暖,最讓七愛心中歡喜的便是沒有一絲污垢的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自在的飄過,映在白雪上的暗影也顯得愈發可愛,七愛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早便來請安的夫人小姐,披著一件正紅色斜紋織錦白狐狸毛斗篷站在自己的院子里,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個時候去看寶寶,順便陪著緋煙吃飯,這樣也不耽誤中午去給爹爹送藥膳,偏巧剛剛走到拱形雕花橋的時候瞧見花瓊昇身後跟著百生朝這邊走來。
「幾日不見了,你倒是清閑得很,怎麼,不是早就把百生給我了嗎,舍不得有想要要回去了?」
七愛看著花瓊昇依舊是妖媚誘人的樣子,張口就是不自主的諷刺。
後這倒是絲毫不在意,溫柔地笑著抬手模了模七愛斗篷上的狐狸毛︰「交代她些事情罷了,眼見著要離開了,回到那邊去你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我便替你向著,可總歸是要有個人去做不是嗎?」
「這麼說我倒是要謝謝你了,你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也沒有辦法責怪你,看來某個男人還是很講義氣的。」
「小事而已,不值得你夸獎,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謝我倒不如把關老夫人送給你的那方硯台送給我,如此可好?」花瓊昇將手中的暖手爐塞給七愛,七愛受到懷里的時候還聞到了花瓊昇身上那淡淡的桃花香氣。
「你要是想要拿走就好,我倒是不知道那關老夫人送來的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受到了禮物都放在耳房里了,你要是想要的話,等到下午我讓雲紋找出來給你送過去,不過我倒是好奇,什麼東西竟然能入的你的眼,你不是一向喜歡搜集珍寶嗎,怎麼好端端的就要個硯台。」
花瓊昇微微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原來我們心愛公主也有不知道的東西,我還以為你真的無所不是無所不能呢。」
七愛生氣小鼻子一翹,從嗓子眼中擠出了一句人無完人。
花瓊昇看著七愛的樣子心情說不出的好︰「關家是北乾的兩大世家之一,如今花家可以說已經融入了皇室,畫家現在除了你前些天見到的家主花顏就可以說是只有我與皇爹爹還算是有些花家的血統,嘛,還有那個老家伙和女乃女乃,不過不提也罷,關家則是不同,老夫人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人早些年便嫁到北乾和親去了,關家的這幾位老爺現在還在朝廷任著不小的官職,老夫人手中有不少好東西,想來我與那老夫人也算是有同樣的喜好,這些年沒少爭奪寶貝,只是最不甘心的還是那方止水硯台沒有搶到手中,不過還真是沒有想到那老夫人視之如命的寶貝竟然舍得送了你。」
「止水?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還至于爭搶?」
「這硯台原本是一塊特殊的石頭,傳說是仙人將它打造成了仙盤,可是仙人坐下的童子不小心竟是將盤子摔在了地上一分為二,那盤子原本是用來控制海水的,分開後仙人發現一半可以止水,另一半可以讓水流動,因此被稱為流水,現在這兩方硯台倒是已經沒有什麼神力了,不過,流水研墨寫出來的字堪稱一絕,止水研墨畫出的畫卷惟妙惟肖,是自古以來文人雅士的心頭好。那流水我倒是費盡心力找了來,只是這止水卻一直被關家老夫人收藏著。」
「哦,這麼說來,花蝴蝶你還是個文雅公子不成?」
花瓊昇看著七愛那一臉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的樣子稍稍有些不爽︰「大概上還算是吧,怎麼樣,公主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來見識一下我的畫工。」
七愛難得的來了興致,簽了身邊的小宮女到緋煙那里去回話,自己則是跟著花瓊昇去了他的宮里。
花瓊昇的昇旭殿到時不同與他的王府那般花哨,看上去大氣的很,想來是也沒少在上面花心思,進入殿門就可以看見木打造的水榭涼亭只是可惜了現下是冬天,不過雪白的基調再配上黑色的實際感反而有一種典雅蘊含在里面。
七愛原是不知道花瓊昇是這般的博學,整整一個院子用來當書房,每間屋子里放著不同類別的書,看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保存著的,更讓人吃驚的是其中不乏絕世孤本。花瓊昇看著七愛感興趣便開口解釋到︰「這些書都是我的親生父母留下的,皇爹爹說當年我的娘親原本就是才女,爹爹更是少有的賢人雅士,只不過兩個人的命運實在是不過好在即便沒有相處多久,從這些書中還是可以找到一些爹爹跟娘親的感覺。」
七愛倒是沒有想到花瓊昇也會有這樣的感受,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小心的模著書架上的書,怪不得這些書都是用這木盒子封存好才一本本的白道書架上的,想來花瓊昇平日里都是寶貝著的。
「唯愛若是喜歡的話,帶走基本在路上看也是可以的,這里面又不少孤本,我倒是覺得你會感興趣的。」花瓊昇知道七愛就算是平日里不怎麼看書,但是也是喜歡收藏孤本的,倒不如自己大方點兒,也讓這小丫頭開心開心。
七愛倒是真的想要,可是他怎麼也是不好意思搶人家父母親的遺物︰「喜歡是喜歡,可是我更擔心借給我了換回來的時候就不是這樣子了,再說,這書本里藏著的都是你對你父親母親的思念,早就已經不是單單的孤本那樣簡單了,給我我也體現不出來他的價值。」
花瓊昇知道七愛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就是斷然不會接收了,也不強求,走到一個書架面前,從中拿出一本書放在了七愛手上︰「這本送給你吧,我這里有兩本一樣的,這本是我爹爹娘親謄寫的時候棄了的,內容倒是很好,只可惜了上面的字不很工整。」
七愛接過來書,果然是好書可是顯然的寫到最後自己顯得十分潦草,自己看到是沒有什麼,也就點頭收下了,忽又想起了什麼拿著書走向一旁的靠椅上閉上眼楮像是休息的樣子,花瓊昇見著七愛坐下也沒有多說,只當是早上陪著那些夫人小姐們說話累到了,也就找了張椅子拿著書靜靜地坐在一面看。
七愛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看見花瓊昇一臉的柔和,專注地看著書本,陽光照相窗台上的盆景,灑下來的影子正巧落在他的高挺的鼻子上,襯得潔白的肌膚像是在發光,七愛拿著書是想用暖之物語看看花瓊昇的爹爹娘親的記憶,現在再看向一臉恬靜的花瓊昇打心底里覺得,花瓊昇倒是長的多像了父親一些。
「花蝴蝶,我們不走了嗎,不是說要去看你畫畫嗎,怎麼到這里就停了?」
花瓊昇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向七愛︰「也不知道是誰在這里睡著了,沒有叫你起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誰說你什麼了,既然我已經醒了就先去畫畫吧,眼見著時間也不早了,這要是再不開始畫也不知道午膳之前還能不能見到傳說中的高超畫技。」
花瓊昇將書簽仔細的夾在書里,交給書房的小廝,才起身扶起七愛︰「那就走吧,晚了的話皇爹爹怕是會讓人來催你的。」
七愛不直到花瓊昇究竟是不是才子,但是看著這一套行頭確實才子也用不上的屋子里面放著的全都是畫具,牆上掛著幾幅行雲流水的大字,看少去又不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這些字都是誰寫的,看來我還是真的小瞧了你的收藏,這麼多的字體,每一幅都是將大家的性情發揮到了極致,得到很不易吧?」
「是不容易,書法也是需要心情的,這是我再回來這幾天中好不容易湊齊了的,一共十二幅,倒是浪費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好在是湊全了當下流行的字體。」
花瓊昇說得一臉輕松,可是七愛還是從中抓住了重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花瓊昇,半晌才用指尖低著嘴角︰「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屋子里的書法都是出自你之手吧?」
花瓊昇繞到桌子前面坐正︰「嗯,這書房自從皇爹爹不再願意教我書法後,原本牆上皇爹爹的字就被一張一張的換了下來,十歲之後,這屋子里便再沒了別人的字,怎麼,唯愛這是在贊美我?」
七愛想想終究還是釋然了,別人都說天才天才的平日里相處倒是感覺不到什麼,只是在這里才知道什麼叫做眼見為實,坐在桌子前的花瓊昇不是以往的妖孽模樣,多了一份儒雅與寧靜,就是這般安靜的坐在那里確實有一種讓人折服的氣勢散發出來,七愛走到他身邊將一張紙鋪好︰「現在總算知道了,天才也不是白白有個虛名,爹爹的字怕是也擠不上你的,不過今天我來這里可不是想要看你寫字的,說好的要畫幅畫來看看,可就是不準反悔了。」
花瓊昇寵溺的一笑手中的筆便是已經提起︰「我何時失過言?你且先到那邊坐著等便是了,緋煙姐那里傳膳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我在半個時辰內就畫出來,你就放心的去嘗嘗早上按著你說的方法做出來的點心吧。」
七愛听著花瓊昇的話自是知道他是有實力的,字寫得如此出色的人畫又能差到哪里去,于是就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去擺弄窗台上放著的一盆蝴蝶蘭,想來這話時細心的養著的,這樣的寒冬里還能開放的如此絢爛,七愛原是不喜歡蝴蝶的因為前世曾經听說,在五顏六色花叢中飛舞著的蝴蝶身上披著五彩斑斕的衣服,可實質上卻是色盲,可是現在一提起蝴蝶,花瓊昇那張絕世傾城的臉就會浮現出來,不自覺的邊想著蝴蝶這種東西或許要比自己想象中可愛得多,連帶著面前這盆淺紫色的蝴蝶蘭也越發的惹人憐愛。
花瓊昇見著七愛嘴角微微上揚,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甚至可以看見光華皮膚上細小的絨毛,心中忽的就是一顫,平復了心情也重新執筆將心思拉回來專注作畫。
不過是一會兒花瓊昇便做好了畫,剛想喚七愛來看卻是有小宮女前來說是皇上有事請找公主,七愛倒是不急著看畫也就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花瓊昇放下手中的筆,將畫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上,那畫上女子巧笑嫣然,墨發在空中散開灑月兌的很又不顯凌亂,輕輕的靠在一棵桃花樹下,淺藍色的衣裙上點點星光像是蝴蝶停留在上面。女子明顯是七愛,那樣子正是花瓊昇每日都見到的七愛的樣子,這樣的畫卷也早就不知道是第幾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