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陽台上,目送著辛悅踉蹌著走遠,穆文影的心也隱隱作痛,但她只能如此。商人重利輕別離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再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只能傷害,更何況是在愛情面前呢?
回到房間里,穆文影又一次撥打廉南岳的電話,還是關機。心底不由得輕顫,這種失去把控的事情讓她慌張,雖然明白指間沙的道理,但是手指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握緊。
廉南岳是她第一個想得卻沒有馬上得到的人,是給過驕傲如她傷害的人,卻因此愛得更深。記得他答應她的要求時,她是多麼地欣喜若狂。一定是因為努力爭取過,所以才格外珍惜,即使他那顆心里會有別人的存在,但他給了她承諾,這就足夠了。
懂得忘記的人才有資格幸福,所以,她穆文影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至少在國內沒有任何可以觸景生情的機會,所以她和他能夠擁有快樂的4年時光。可是這次,廉南岳來的是法國,來的是勃艮第,她不安得要發狂。雖然瞬間就想好了對策,也給辛悅發了郵件,但是廉南岳卻做出了四年來第一次違背了她意願的事情。這不尋常,她知道,也害怕,所以她要阻止。至少她還是了解他的,他是絕對不會因為誰而放棄已經得到的人生和方向。
只是盧卡斯出乎了她的預料,但也因此讓她冷下了心,處理這樁過往。
辛悅接了盧卡斯回到家中,看著他天真笑臉,將穆文影的話語一一回憶,甚至是四年前的種種亦是一一回憶,即使心痛。
月影灑在窗前的地上,清清冷冷,卻讓辛悅的思考漸漸明晰。就算是再聰明的女人陷在愛里,說出的謊言也是漏洞百出。
既然穆文影急著跑來防患于未然,她是不是也該未雨綢繆,積極應對?四年前輸得不明不白,四年後是她主動來招惹的,那就該對決一場。未必這次她還是輸家,盧卡斯就是她的王牌。穆文影有一句提醒得是,為了盧卡斯,她也要積極爭取一次合家團圓的機會。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怨念,辛悅擁緊了懷中的盧卡斯,她不相信破鏡重圓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她更不相信如此爭取來的愛情是否還可以叫愛情。因為已經過去的四年,早已讓所有的人改變,就算再見,亦不是曾經的他和自己了。
不是她變得現實,只是她經過曾經那麼勇敢的感性後,才算明白理智的重要性。
月光依舊清冷,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穆文沖帶了裴淑文特意為辛悅做的「獅子頭」,來到了酒園。
辛悅已經等在那里了,看到標致車停了下來,她揚起手︰「你很準時,做好準備了嗎?要去酒廠體驗釀酒的過程,那可是一個極其髒,又極其累的活。」
「這些都不在話下,我只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喝醉。」穆文沖的心情就如燦陽。
「剛榨出來的就是純果汁,沒經發酵是沒有酒力的,你該擔心的是別頻繁地去洗手間,那身套頭的膠皮衣褲,穿月兌可是很麻煩的。」辛悅笑了,穆文沖是坦誠的那種人,這種人總能給人帶來輕松的感覺。
穆文沖也笑了,從副駕駛坐上拿了餐盒出來,遞給辛悅︰「我媽給你的,感謝你給我講解那些葡萄酒知識。」
「她太客氣了。」辛悅接過餐盒,心底一陣暖意。身在異鄉,這種相互的體諒和慰籍是那麼的可貴。只是如果她真的和穆文影展開競爭,一定會利用穆文沖,有了這層利用,她就無法坦然,所以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