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無痕王府迎接來了一位貴客,說他是貴客一點都不為過,如果所這個世界上能與皇上並列的,甚至是超越皇上,就屬眼前這位緣道大師了。相緣寺的建寺主持,活了有幾百年之久,已經可以算些過往未來了,真正屬于半仙的道人。而他的到來竟是因為夜墨,當時所有人都認定夜墨這次有救了,緣道大師出馬,還有什麼是不手到擒來的,就算夜墨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也有那個能力給救回來,何況她還不是。
緣道大師要求無痕和裴鷹而人進夜墨的房間祥談,原本就沒裴鷹什麼事,但大師既然提出自然有他的用意,其他人也都沒意見,而老王爺夫婦則屬于特別高興,裴鷹是他們無痕的好友,而且裴鷹早年父母喪身,他們把他當作親生孩子,如果他們兩人能被大師看重,是相當好的一件事。
「徒兒拜見師傅。」二人皆彎下了在大家面前高貴的雙腿,朝緣道大師行跪拜之禮。外人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竟是緣道大師的徒弟,不過他收他們為徒是有私心的。
「阿彌陀佛,施主起身吧。」緣道大師做在主位之上,對二人說︰「老僧此次乃為無痕王妃而來,兩位施主可還記得老僧曾傳授你們的無相神功?」
「徒兒謹記。」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老僧以前不允許你們用無相神功,只因這個世界無一種純粹的力量,促成無相神功第九層心法,這樣的情況下運功會被反吸功力,無相神功乃老僧半生所創,傳授你二人,只因放不下一人。如今為師使命已快達成,將不再現世。兩位施主謹記老僧所言。」他並未說出他所為何人,但兩人心中皆有數,這世間能讓緣道大師所費心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而且他也說是為夜墨而來,按他所說的人必定是夜墨了,只是不懂夜墨何德何能,能得到緣道大師的眷顧。
無痕和裴鷹出去了,緣道大師看著仍處于昏迷狀態的夜墨,無奈的嘆口氣,孩子這一生是老僧欠了你的。然後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不久便見手掌與額頭見金光乍現,然後消失,到緣道大師收回手時,夜墨的手指才動了一下,睜開了許久未睜開的眼。
「夜墨施主,老僧有禮了。」緣道大師站在床邊看著夜墨,他知曉她有很多話想問。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她昏睡的時間,她都有意識存留,可以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在與體內的佛光相抗,一直醒不過來也正是因為佛光壓制的原因。每天與佛光相抗,佛光日益減少,可是後來所剩無幾的佛光卻如在體內扎根了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清除,還好有人相助,將佛光吸了出去。
「以施主之力應該能全清佛光,為何如此費力?」緣道大師比任何人都知曉夜墨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
「夜墨慚愧。」既能知道我體內的力量,又清楚我佛光侵體的人,我不可大意。突然想起那十二字箴言,莫不是出自眼前這位大師之手。「請恕夜墨愚鈍,敢問箴言是否出之大師之手。」
「施主既了然與心,何必多此一問,我與千尋施主有緣,且為她佔星寓意,此乃天意所為,施主降于弦月乃使命所然。前世今生,你便是她,她便是你,即是同一人,感情一事自不可分割。她愛了你便需愛。若不同又豈能同人身,以命換命可,以命結束亦可。望施主一生平安,老僧使命已成也該歸去。」話音落人的身影正在慢慢淡化,然而夜墨卻還有話要問,她還有很多不清楚。
「是你吧?」夜墨的話顯得突兀,無從問起,若不知的人亦無從答。雖然她潛意識里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但她並沒有見過他,只能靠著自己的感覺去感受。而身前的人就給了他那樣的感覺。而那本該淡化的身影又變實了,證明她的猜想沒錯。
「施主為何會如此問?」他藏了一個秘密,藏了百年之久,一個不能暴露的秘密,關于他成佛之前的一段過往,而他成佛之後卻仍執著著的過往。夜墨則是這個秘密的犧牲者。
「那時我已有薄弱的意識。」從語言中可以肯定,夜墨和緣道大師之間有些不為人知的事,但這里沒人也不會有人去追問什麼,或許也沒人會去追問這些。
突然夜墨就幻化出弓箭,開弓放箭也不過一瞬間的事,然後迅速的變化身形,改變攻擊。看著那兩個在用水斗爭的人,一來一去都不相讓,夜墨就算再修煉也沒有眼前的人厲害,看著停在自己喉嚨見的水劍,夜墨收回了攻擊。沒有看出什麼傷心的,表情還是和原來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開始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你依舊可以做你的聖僧,我依舊是個沒有親人記憶的人,那些被剝奪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不管以前我們是什麼關系,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再多的都換不回曾經,你手下留情讓我一命,那我們就互不想欠了。
夜墨仰躺在床上,緣道大師已經走了。我是和正常人不同的,我一直都知道這點。我進入至尊學院沒有被抽取記憶,因為那時的我根本就還只是個未形成的胚胎,被緣道大師從某個人體內取出的胚胎。沒有母體孕育的胚胎很難成型,我完全是靠水的力量生存下來的,或許就是我天生異能稟賦吧,還在胚胎時就有了薄弱的意識。也從金的口中得知過,第一次見到我時我還沒有成形,然而我成形後卻和一般的成年人一樣大了。我本來該問自己是誰家的孩子的,但我沒有家人的認知,在我有意識的時候他才是唯一出現的人。他的力量就算隱藏得很好,但出自他力量源泉的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我不想弄明白太多,不管他是為何將我取出,不管他為何要讓至尊的人帶走我,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也或許哪天我回親自找上他求證。
深夜躺在床塌上,怎麼都睡不著,腦中一再的出現今日大師所說的話,感情一事不可分隔,她愛了你便愛了,若不同又豈能同人同身,以命換命可,以命結束亦可。是說我必須愛上無痕,才有辦法繼續存活于世,否則我同樣會魂歸故里,所以千尋夜墨為何做這種事,是因為她沒有能力幫無痕,所以她用生命換我活下去。不止身體不是自己的,就連感情我也無法自己選擇,要麼生要麼死?其實無痕很好,要愛上他並不是件難事,可一個心里有別人的男人,愛上他會很痛苦。說百了千尋夜墨在這其中也摻雜了自己的私心,她渴望待在無痕身邊,利用我的靈魂。
外間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想危瞳還沒去睡覺吧!
「危瞳,做人是否可以做到毫無私心,她對我有再造之恩,一直我也認為我該報恩,突然感覺好象她助我,只為把她的奢望強加在我身上。世事難料為何可以那麼篤定呢?許久听不見危瞳的回答,但我覺得輕松不少,太多事憋在心里,有時候感覺自己快要被逼得喘不過氣了,身上的重擔一點一滴的加載上來,再強大的人也該有累的時候,有些話說出來還是會好受些的。一個人就不該讓自己活得太累,現在我有那些信任我的人,我也該信任他們才是,跟他們說一些心里的話,或許也可以促進彼此的感情。
「王妃如何?」無痕在院子門口等著,見危瞳出來不清不淡的問了一句,其實他想探听小夜墨與師傅的關系,能讓師傅替她找保護之人,並且將所創絕學傳授于他二人,小夜墨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現在的小夜墨全身上下都是迷,他們當時離開並未走遠,听不太清他們說話,但屋里的打斗聲卻听得很清楚,小夜墨會在師傅面前動手,一定事出有因,否則她不會想要將自身的力量使出。而不管原因如何她和師傅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關系。
「還未睡著,桌上的飯菜也沒有動過,心情不太好。」王妃安靜的躺在床上,不發一語,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異樣,但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失望的感覺,而王妃口中的她又是誰?
是的,無痕和裴鷹都知道,緣道大師收他們為徒是為了某一個人,在收徒之前他就說得明明白白,因為要護那個人安全,所以才將無相神功傳授給他們,間接的也是在為那個人培訓兩個相公的人選。他們拜師多年從未見過他口中所說的人,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在意了。現在他突然現世找上他們,並且還助千尋夜墨清醒,不難猜出她就是他要護著的那個人。只是他們始終想不通,她擁有那樣的能力何需他們二人保護?緣道大師,一個得道高僧,何以為了個千尋夜墨做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