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過無痕 變故

作者 ︰ 卿夏洛

那日回來後,娘就說我的事可以慢慢來,我以為她是就此放棄了,而且加上現在將近年關,府中上下都忙碌的很。隨處可見的大紅色,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氣氛,連我也有了幾分期待之日,這是我第一次過年。前幾天娘收到了無痕的信,高興了幾天,連這幾日忙碌都十分的精神。然而無痕卻不能回來過年節了,不過幸好他還平安,有的那股子失望也就給沖散了。

然一切想不到的還在後頭,本來忙了幾天總算忙完了,再過三日就是年節,休息好也可以歡歡喜喜的過大年,可我們忙活了那麼多日的成果卻都沒能享受,一切都一個夜晚徹底的毀了。

那天夜里,我照常在水里練功,因為很晚了危瞳在屋里幫我鋪床,準備熱水以便我回到屋內有熱水泡澡,一個時辰後我才從水面往屋里走。還未進屋就見娘走進了院子。

「娘這個時候怎麼還會過來?」我將人引進屋,讓危瞳倒了一杯茶,給娘暖暖身子。

「來和你聊聊。」老王妃笑得賊賊的,好象打定注意要給夜墨來次徹底的洗腦。

還是關于我情感的問題,不可避免的又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桌上的茶已經換了幾次,時間也已經很晚了,娘還沒有停止的打算,我又為她換了一杯熱茶,也不催促她去睡覺,到了時間爹自然就會來叫人了,向來都挺準時的。又嘮嗑了很久,時間已接近午時,按理這個時候爹都已經來把想接走了。一般他們的休息時間都會是這個時間,今天怎麼這麼晚了讀沒見人來接呢?我微皺一下眉頭。

我剛想說送娘回去休息了,久了爹可能會擔心,剛起身就听見一聲驚恐的叫聲,打破了王府的寧靜。

「危瞳照顧好老王妃。」我說完人已經化作一個水色光點離開了。

我最先去的就是爹娘居住的院落,里面已經沒有人了,卻留下了很多血跡,一種不祥的感覺在心里慢慢的擴散。于是立馬轉個方向,朝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去。我速度很快,但到達時,爹已經渾身是傷了。一手扶著爹搖搖欲墜的身子,與手迅速喚出水絲,朝刺客劃去,直接劃斷了刺客的劍,劃到他身體上。並沒有再繼續戰斗,就運起力量拔地而起,帶著爹離開那個地方,朝我住的地方去。

回到那里危瞳已經帶著老王妃躲起來了,我們到了一會,才見她們而人出來。

「伯松。」娘看見爹身上受了很多傷,一把撲過來,眼淚也隨之而下。我深知爹傷得很重,就算此刻送醫也已經來不及了,但我還是運起力量傳遞著過去,以護住心脈,哪怕時間不會太久,也想讓他們再說說話。「伯松,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你一定要堅持住。」

「危瞳,斷狺他們現在去哪了?」王府有無痕安排的人守護著,這個時候怎麼一個人都見不著,還讓老王爺受這麼重的傷,卻一個沒出現,無痕要這些人是做什麼的,職責的重要性不知道嗎?危險時刻老王爺和老王妃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我發現晚了是不是見到的就只有尸首了。

「調虎離山之計。」危瞳緊張的看著外面的狀況,王妃往這邊來了,那些人理應跟來了,現在卻不見人影,估計著是斷狺他們回來了,不過還是沒怎麼安心,因為老王爺的傷太重了。

「夜墨。」爹虛弱的叫著我,完全感覺不到我就在他身邊。

「夜墨在這里,你堅持住,你要是走了娘要怎麼辦,無痕還等著你們重逢。」

「爹…大限將至,你要…照顧好娘…,替我跟無痕說聲抱歉,現在帶娘…離開。」他話還未徹底說完,不斷的咳嗽,一口口的鮮血準著嘴角流下來。「媳婦…我沒機會抱孫子了……你要幫…我好好愛…咱們的孫子,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在夫妻。」

爹抓著我的手不在有力,伸出想模娘的手,還未模到就垂了下來,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無論我們怎麼叫都無法得到一絲的回應,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尋找另一片淨土了。

「爹。」我驚叫著,那一刻我深感自己的無能,如果我可以早些察覺到王府的異樣,如果我可以更快的趕到,事情就不會這樣了,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可是都改變不了。「夜墨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原本消退的藍眸,一瞬間藍光大盛,在夜空中散發著國醫且危險的光芒。而她周身的水珠不同以往的消失,反而「砰砰」的爆開,好似煙火的爆開一般,而她的藍眸一直不變換。那雙藍眸流出了眼淚,卻是帶著淡藍色,一滴一滴無聲的落下。天空也開始下起了小雨,仿佛想要將這一地的血色沖洗掉。危瞳見狀知曉肯定不妙了,王妃現在很傷心,後果很嚴重。只見一瞬間她的身影已移到了院子門口,留下層層的疊影。

老王妃神智不算清醒,在看到夜墨的行動後,恢復了一些,但仍抱著老王爺的尸身坐在地上。

夜墨以詭異的身法出現在戰局,藍眸如同鬼火般閃動。大家還未從那雙藍眸的吃驚中回過神來,就見很多人隨著她的動作死掉,于是不敢掉以輕心,甚至想撤退,還沒有任何動作,夜墨就好象看破了他們的想法。手劃出一個大圈將圈拍在地上,百仗高的水屏障隨之升起,將大家都困在一個足以打斗的範圍。

「動了我王府的人,殺無赦。」夜墨現在已經是沒有多少理智可言的,她只知道對面那些刺客害死了爹,他們奪做了她的一份幸福,他們打破了接下來的的幸福的年節。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左手幻化出弓箭,開弓放箭一氣呵成,剛開始是一支,然後是三或五支齊發。看似水做的弓箭卻有著不一樣的殺傷力,每一箭都刺進敵人的體內,甚至穿體而出,踫到水壁又自動轉回,一個人受兩箭穿心。此刻有一瞬間傻傻的楞在那里給夜墨殺,但回過神來即便是被困住,他們也該放手一搏,為了活下去。

夜墨哪里會給他們活動的機會,眼眸藍光一閃,全部人都被定住動不了了。她要看著他們被折磨死,她要他們感受到死亡的那種無助和恐懼感。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沒有愛心,她只知道傷害她在乎的人,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夜墨正在興頭上,突然听到老王妃叫她的聲音,當下一滯神情慢慢的恢復。手中一條水線長出,狠狠的朝那群人一甩,所有人都在瞬間斃命。看不出傷口,只有一道不是很明顯的水痕。她一揮袖袍百仗水壁也在下一刻消失了。這是斷狺他們才知曉了老王爺的狀況。

寒風吹起,我無聲的看著爹娘,在這深夜霜重的夜里,到處到揮灑了眾人的熱血,然而那份熱血卻為這寒冷更添了一份陰冷。整個王府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座死人府邸,毫無生機可言。

「王妃是否需要派通知王爺?」斷狺向我請示。

「不用,危瞳帶老王妃下去休息。戈壁去清點傷亡人數,有家屬的,給100兩讓他們將死者厚葬了,剩下的就給是他們的生活保障;孤身一人的由王府厚葬。封鎖消息切不可讓王爺知曉此事。你留在王府幫忙處理老王爺的後事,砑將無痕留在京城的勢力集合起來,把王府打理成原樣。」一夕之間仿佛所有的事都壓了過拉,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但我必須堅強。我曾想好好的留住這份溫暖,然而不過數月,便被剝奪了,迎接而來的是家人的葬禮,再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力,該用什麼理由挽留要走的靈魂。

一大清早,王府由原本的大紅綢,變成了到處可見的白布,我們全部一身白衣,連一向只穿黑衣的影衛也換上了白衣,算是替無痕盡孝,無痕不再就由我們來為他盡孝,送爹最後一程。娘哭暈了好幾次,我在一旁靈堂守著,由危瞳守著她,我擔心娘受不了打擊選擇輕生。每次听這她的哭訴,我都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若不堅強娘要怎麼辦,她已經失去了丈夫,兒子也遠在邊關,能陪在他身邊的也只有我一人了。

冷靜下來,我仔細的想過了,這場變故疑點重重,王府這麼大的打斗聲,為何附近的護城軍沒有趕來,如果不是沒有人支開,那麼大的動靜,會不被驚動嗎?而能調動護城軍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子,再來就是唯一一個有令牌的千尋宗政,那麼殺了爹的人,一定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可惜我身邊沒有證據,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而且就算有證據公道該去何處尋?三人在朝廷都是大勢力,文武百官誰人敢動。所以這件事,只能自己處理,或者是等無痕他日報仇,還王府所有人死者,與家屬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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