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無痕的話不再是有商有量,完全是命令的預期,那種不可一世的報道,天生皇族的震懾力,讓危瞳和三生都不敢說話。可偏偏他遇到的是水夜墨,一個做人隨性的人,這樣的威望之于她而言,沒有任何用處。他可以對誰都心懷慈悲,也可以對誰都殘忍狠心,連自己都不例外。
回哪去?國公府?那里只不過是個冰冷的地方,那里有的只不過是這副身體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沒必要回去讓人利用。至于無痕王府,那里有我在乎的人的鮮血,我這一被子都不會想要踏入。天下之大,自我逍遙,可何處為家呢?前世今生,我注定無法擁有一個家,擁有家人的陪伴。不記得曾經誰說過,擁有異能的人注定孤獨,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一個人至強的能力,就必須付出相同的代價去換。上天公平嗎?我覺得不,擁有異能非我所願,所以這樣的代價不需要由我來付,若可以我寧願用異能去換回失去的家人。
「辦完事我自會回去。」不過是回齊雲山兌現我的諾言,做完以後我就真的恢復自由身了,以後就可以在海邊住下,過平凡的日子。「先行一步。」
無痕趕上吳承時,看到的就是遍地的尸體,一行二、三十人無一活口。吳承這一次比左起秀慘多了,左府其他人都活了下來,只死左起秀一個,而吳承是拖家帶口全喪命于此,也全都是一擊斃命,且是滴血未流,多像小夜墨的手法。看著遍地的尸體,無痕還是決定把她帶回去比較保險。
在他們當中要屬危瞳歲為了解夜墨,是要探討下一步夜墨的去向,著實難辦。若她要練功十天半月長居水底,其他的更是無法肯定,殺了吳承後她或許就離開了,這也難說,要毫無目標的尋找一個人,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她要找我們容易,我們想找她難,若她不露面,我們是找不到的。」水溪的速度如飛泄的瀑布一般,豈是人能追逐的。「不過王妃靠水為居。」
弦月國內大都以陸地為主,水路也就有兩條,一條是臨南的淮江,一條就是通邊關的九江。但兩條水路都是通海外的。所以要以水為線索,除了走水路,便只能依水而走,凡是有水的地方他們都靠水而走,也因此偏離了大道許多,收不道裴鷹的傳書,不過他們沒接到傳書,到是夜墨給攔截了,也算讓夜墨露面了。
「邊關連達三天三夜,無影受傷了,士兵也因此受了不少打擊。」夜墨見到他們也不以外,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其他的也沒多說,只是看著海的餓另一面,思考著其他事情。她本意不打算攔截他們的信鴿的,可是想到某些原因,她還是攔截了,還在此處等待他們找來。
「跟我走。」無痕直接將夜墨拉上馬,揚鞭而去。
當下夜墨沒有反抗,但她上去後就立即表示,她有事情要辦,希望他能讓她離去。結果換回來一句話,你是滄海家什麼人,大仇理應由自己人去報。一瞬間她便沒話說了。他說得對,我憑什麼去幫別人報仇,憑自己是滄海家的媳婦嗎?現在自己也只不過是個被鄙人寫了休書,只是自己不收的妻子,有什麼資格去報仇。于是她再也沒說什麼,人有無痕他們帶著連夜趕路,一聲不吭。
當裴鷹看著被無痕帶回來的夜墨時,月兌口而出一句什麼情況,休書只差交到她手上,現在又把人帶回來,他當這是在做什麼,將人領回來給休書?不是他說,這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幕僚」無痕很爽快的甩下一句話,之後坐到主位上。「無影人怎麼樣?」
「暫時無礙,不過你離開的事已經暴露,恐怕現在已經傳回京中了,皇上一定回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最近小心些。」軍中有皇上的人在,那些個老狐狸以為有皇上撐腰,在軍營里作威作福,早就有人看不慣了。現在還興風作浪,如果不是無痕說暫時先留他們一命,早就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戰死沙場了。無痕留他們也不無道理,與其將他們都殺了,讓皇上派其他熱過來潛伏,到時還得想辦法查出,麻煩許多,還不如留幾個自以為自己沒暴露的人在。
「本王去哄王妃難道還要向皇上報備嗎?」無痕一句話便震住了場子。雖然被剝奪了姓氏,但他的王位是自己得來的,而不是承載父親的王位,他一個王爺去找王妃這種家務事,皇上就是想管也管不著,理由站得住腳。
裴鷹嘴角抽搐了幾下,心里冒出一聲聲贊嘆,好妙的計,完全是歪打正著。真虧無痕能邊界,分明已經要給人家休書了,還有利用一把再將人放走,這點我實在比不了。
這話听在夜墨心里就不同了,在好的計謀,對做為被利用的一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值得贊揚的妙計。
原來如此,難怪非要把我帶回來,原來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下堂妻」的利用價值,說出來倒顯得有些可笑了。無論在誰身邊,最終也躲不過被人利用,只是大家利用的有些不同罷了。前世想利用的是我的異能,千尋宗政想利用我的身體,而無痕利用的是他給予的這個身份,也罷,一切順其自然吧,一直這樣也有些累了。
「無痕你確定要她做幕僚嗎?」你按她那樣子,裴鷹盯著夜墨看了好一會,她只知道眨眼其他的都不懂一樣,她的樣子更像一個傻子的行為,這樣的人做木料不太可能,不禁如此問道。
「這件事不用管,只管去做就行,起碼需要一個留在軍中的理由。」
作為一名幕僚而言,夜墨實在是清閑過度了。軍中大小事物不用參與,也不用出謀獻計,正日在軍中無所事事。也從無痕說了那句話後,她不與任何人說上一句話。以前給老王爺上香時,她總會說上一句安慰亡靈的話,現在她連上香都不再去了。這一現象在眾人眼中就是她無情,只是夜墨實在找不出理由去反駁無痕的話,用什麼身份去祭拜老王爺,找不到自然也就沒法去了。
「王妃為何留在軍營做幕僚?」軍營里的李副將某日找上我。
近日里,一直感覺體內異能之匙在瘋狂的旋轉,好似要沖出體內,隨著我將海神煉的實體化,異能之匙似乎也有實體化的現象。異能之匙的歷史我不太清楚,只知它要靠著強大的異能者做契機,宿居體內,實體化也沒有听過,所以對這樣變化心中有幾分忐忑,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在我的哪個時代異能不算稀奇,但這個時代來說就是無獨有偶,所以未知的事難免會擔心。異能之匙本就擁有強大的力量,我無法肯定的說可以掌控它。
「王妃。」李副將的聲音突然家大,因為他感覺到了王妃的不專心,這樣他就是說了也白說。
「能者居之。」這些應該去問無痕更合理,是他將我帶回來的,如果光是我一人,就算我是無痕王妃,守門的士兵爺爺不會讓我進來,這不明白著是無痕開的特例。當然我不會如此對他說,作為一個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人,還能保持如此的心態,我想完全是,出于老王爺和老王妃對我很好的原因,我不願看到他們的兒子受到傷害。
「可有從不見王妃進入將軍帳議事。」無痕王妃從來到軍營那天就待在帳子里,別說議事,就是出去她都沒出去,而且王爺也不曾進來過,這樣怎麼議事?為此他今日才硬闖著進來帳子里,希望能讓無痕王妃背叛王爺,這樣他們就多了一個同伴。無痕王妃還是個最可靠的人,要打听王爺的事有什麼是王妃不能打听的,所以她要抓到她的把柄,現在這種事,不久正好威脅她嘛?自己有皇上撐腰,只要把皇上抬出來,區區王妃絕對得屈服。
「做為女子參與議事不合適,所以本王妃都是以人代傳,不知這個答案李副將可滿意?」夜墨半金撥八兩的把話彈回去,古有慈禧太後垂簾听政,為何不可有人代為傳之?「李副將如此沖動的闖入本王妃帳子,若本王妃此刻正在沐浴,豈不是毀了本王妃的聲譽,滅了王爺的威風,至于這點,不知李副將對此何解?」
「大白天王妃怎麼可能在沐浴,作為王妃應該體恤百姓,如今很多地方都無水可用,王妃應當不會如此浪費。」李副將想來也是做好了準備的。
「李副將所言極是,不過不管王妃是否在沐浴,李副將這一做法都實為不妥。怎麼說主人也是王妃,單純的做為一名男子闖入女子的住處,也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傳出去別人還以為王妃放蕩成性,便不好交代了,還請李副將給我們王妃一個交代。」危瞳在一旁適時的插入一句話,頓時讓李侖鳴無話可說。
也從那以後,沒人再來找我麻煩,我做幕僚一事也就這樣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