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見她的另類能力,並未有多說什麼想法。他深知自己的舉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他並未想過夜墨會跟來,如此害她體力不支。對于她的能力無痕一無所知,不過看她的樣子,明顯是消耗過多而身體不適。
「去與他們匯合吧。」無痕將他攬腰抱起,雲起輕功往城門的方向去。
知曉他已做出決定,夜墨也不扭捏,隨他抱起離開這里。她並想對他說出那番逼他做選擇的話,一直他們之間一直都有隔閡,就算此刻是站在他那一邊,是同伴,夜墨始終覺得這些話不該由她說。他和寧清苑之間的事,她是一個外人,無論是否是為了計劃而說出這些,給人的感覺都很像作為一個第三者,想借機插足他們之間,那種感覺很不好。多少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我會想很多,我不想將自己變得那麼難堪,在他們的感情里沒有我,硬擠進去傷了別人也作踐了自己,那還不如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若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夜墨當了一回黃雀,也當了一次螳螂。在他們所有人都離開以後,一個黑衣人緩緩從暗處走出來,嘴角帶著算計的笑容。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本來他是跟著滄海勝來的,想置無痕與死地可不止他一個人的想法。太子不成氣候,所以他才跟著來,若太子真那麼沒用他就愛暗地里幫上一把,這樣一來,若有機會還可以借此扳倒支持無痕,而反太子的人,這樣他就是魚翁得利了,只是他沒想到精彩的在後面。夜墨的出現,帶著目空一切的力量,他在暗處特別觀察,都沒看出她開始是如何出手的,這更讓他有了佔有心,若將這樣的人收為己用,還愁這個天下不是自己的。只看到她衣襟飄飄的出現,那些人就突然死了,不見半點血色,和左起秀的死法一般無二。夜墨我勢在必得,黑衣人暗暗的發誓,看了許久才愉悅的離開。
無痕他們離開後就前往南安,太子知曉此事後,肯定會不惜一切的想殺無痕,那麼就會想盡辦法將無痕還活著的消息暴露,到時不但牽連到裴鷹還會害了老王妃。總之南安離京城遠又是武林世家的聚集地,若有人想打無痕的注意,大舉進犯南安絕對會引起反動。此番去南安尋求合作,也是在尋個庇佑之地,諒太子等人不敢妄動。
一行人前往南安本來一路算得上是順利的,突然夜墨臨時提出有要事要辦,讓他們先走。走之前夜墨還做了一件讓無痕特別生氣的事,夜墨在無痕的飯菜里下了軟筋散,讓無痕吃了下去,其他人就是想阻止也不行。
「我知道讓你完全放下她是件難事,所以在我離開期間就委屈你了。」無痕可以為了一個女子將大局不顧,誰也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有下次。我們之間除了我以外誰阻止得了無痕,以防萬一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大家都已經都到了這個地步,現在就是想放棄也不容易了,所以我絕對不能因為你的心疼而放棄。無痕我們都不是沒有牽掛的人,我們必須為了所在乎的人而做到這件事,老王爺已經過世,我不想再因此而讓老王妃也布同樣的後塵。
三生在三人當中是最穩重的,我也很看好的,就是無痕想去找寧清苑三生也會阻止。他是個顧大局的人,無痕既然早先發了這個任務,若再想做違背這個任務的事,他不會同意。這次之所以帶三生在身邊,我想無痕也是對三生很為器重,否則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帶平時相處的無影,也正因為帶的不是無影我才有下藥的機會。將另一半的異能之匙將給三生,說︰「在我沒回來之前,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就用內力將它擲出,記住這個只能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
沒人知道夜墨去了哪里,去做什麼。
五天後,他們剛在南安安頓好,夜墨就出現了,還帶回來了神醫見死不救。只是唯一沒變的是她的臉色,也不能說沒變,應該說她的臉色比離開時更蒼白了。其中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夜墨和林梓凡不說,他們也不得而知。遵循著做屬下的不過問主子不想說的事,大家也都沒追問夜墨發生了什麼,或許就是發生了什麼,她都解決不了,那他們就更加難解決,告訴他們也沒用所以選擇不說。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無痕,因為服了軟筋散的緣故,無痕軟弱無力的靠在床榻上,半頜著雙眼,對夜墨的到來就像未發現,沒有一絲的動作。夜墨看著這樣的無痕,無奈的嘆息,本來就有隔閡的關系更糟了,只是我必須這麼做,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突然想起緣道大師的話,她愛了你便愛了,這樣的情況要愛上一個人有多難,而且即便我愛了又能改變什麼?他會放下寧清苑在他心中的地位嗎?還是一樣改變不了吧。
「我上次無意幫了寧清苑,這點相信你記在心理,我要向她討要這份情,你定然不願,這次之事就抵消解圍一事,我們互不相欠。這是解藥。」收回思緒,我走到床邊將解藥遞到他嘴邊,他不張嘴,睜開眼楮銳利的注視著我。
「不需要。」無痕已經有些力氣了,所以就算沒解藥,再過兩天他也可以恢復過來。見她沒有拿開解藥的動作,伸手見她的手推開,而夜墨被這麼一推,竟摔倒在地,解藥在地上滾動。無痕雖然恢復了些力氣,但要將一個人輕輕的推倒在地,無痕自認還沒那麼大的力氣,所以對于夜墨的行為,微微皺眉,以為她在耍什麼花招。
摔倒在地,我並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即便是想也有心無力,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有力氣重新站起。剛被無痕推的地方,一陣疼痛蔓延,我現在很沒用吧?區區一粒藥丸就能讓我變得如此,真是難堪。似乎因為听了林梓凡的那些話,我的思想總是受到那些話的干擾,想忘記卻又忘記不了,想否認我也給不出自己一個解釋,只能任心亂著。
許久之後,夜墨才慢慢站起來,往外面走去,背影顯得很虛弱,但卻挺直了背脊。無痕是驕傲的,夜墨亦是。
那日之後,夜墨可以比開無痕,過上了閉不出戶的日子,不出房門半步,除了危瞳在一旁照料著,就是林梓凡經常過來。每一次林梓凡來,夜墨都將危瞳支出去,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危瞳還是忍不住猜想,這其中的事情。她天天待在夜墨身邊,對她的餓變化最清楚不過,變得和以前一樣愛神游,將自己關起來。本來已經改善不少的溝通,也漸漸向原來發展,日益瘦弱的身子,每況愈下,蒼白的臉色不曾改善,還有舊司她眼中越發難懂的情緒。很多次危瞳都不禁想︰王妃是在為王爺去見太子妃一事吃醋嗎?從京城到南安,他們之間原本朦朧不清的曖昧關系,也正在一點點的消散,就好象一切都要回到原點一樣。
早上,危瞳為夜墨梳頭,覺得夜墨的容貌有了不大的改變。
「王妃,越來越有女人的韻味了。」
我抬頭看向銅鏡中的人兒,蒼白的臉色讓人不忍再看,臉也明顯的瘦了下來,雙眼迷茫卻有著不一樣的誘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這張臉,不禁扶模上臉龐,消瘦了的臉蛋和千尋夜墨的臉不像了,反倒有點我原來的面容。不管我對前世是否留戀太多,看到這面容還是有些親切,不知道是否會完全改變成我之前的容貌。面對這樣的改變,我想多少還是和千尋夜墨有關,我現在所做的完全有利與無痕,所以她也該放心的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的靈魂與身體得到契合,所以容貌也由靈魂深處的容貌為主,自然起了這樣的變化,知識能否完全契合還是未知。
「王妃。」危瞳見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由開口將她喚回。危瞳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現在的她也不願說出來,又擔心她胡思亂想,所以只好這樣做。在危瞳看來,夜墨和寧清苑之間,夜墨更適合當無痕王妃。當初寧清苑接受聖旨嫁給太子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過,而王爺卻因為這件事心不在焉被奸人所害,瞎了眼以後寧清苑不聞不問,還是遵照聖旨嫁給了太子,而王爺卻為了她在傷神,連續好些天都宿醉到天明。夜墨不同。不管她是否有強大的力量,如果換做是她處在寧清苑的位置,她一定會反抗。和王爺之間的感情都不是很好,但還是為王爺著想,這點千百個寧清苑有比不上,危瞳喜歡夜墨多些。
我微微嘆口氣,我這樣做才離開,那麼我不做下去是不行了,我微微嘆口氣,才對危瞳說︰「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