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過無痕 夜墨是目標

作者 ︰ 卿夏洛

無痕並沒有與夜墨說太多,回到水府夜墨跟老王妃打了個招呼,就回屋里睡覺了。不知是最近太勞累還是前陣子心里難受,剛睡下沒多久,身上的疲勞感就被疼痛感取代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毒發,倒讓我忘記這回事了,真是越不想出狀況,越是在這種特殊時期毒發。紅珊這毒有靈性嗎?一有特殊情況就出來湊熱鬧,怎麼說也是我母親所制藥,在我體內也稍微安份點呀。

無痕拿了點吃的走進了屋子,想著讓她吃些東西再睡。進屋就見她難受的躺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團,似是那樣可以減輕些痛苦。據無痕所知她已經很久沒毒發了,這次突然發作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心中不勉多了幾分自責,好好的人兒,自從嫁給自己,盡是跟著受罪。

無痕將東西放在桌上,走到床邊,讓她靠在懷里。她呼吸濃重,因擔心會叫出聲緊咬的下唇,已經出現一排牙印,眼見再咬下去就見血了。

「松開,痛就叫出來,別忍著,乖。」

夜墨就像沒听見一樣,依舊緊咬牙關,不肯發出一點痛苦的呻、吟,哪怕只說一個痛字也不願。

「乖,小夜墨松口,听話。」無痕不懂哄人,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愣是沒哄得夜墨開聲。最後實在沒辦法,無痕低頭吻上了夜墨隱約泛出血絲的唇,那一瞬間夜墨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不算清明的藍眸迷茫的看著無痕。

「乖,閉上眼楮,睡一覺就沒事了。」無痕在夜墨唇邊低聲訴說,聲音中夾帶著曖昧的情愫。夜墨終是听話的睡了過去,無痕才直起身子,將她的左手拉過,卷起衣袖。原本剛過手腕一點的小紅點,快接近手彎了,剛開始還移動得很慢,這一年里竟移動得如此快,再這樣下去再過一年小紅點就與心髒齊並,小夜墨就走到生命盡頭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可是我才吃了午膳娘就趕著我和無痕離開了,而且總感覺別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娘最奇怪以往來住多久都不會如此,今日卻要趕著我和無痕回關洲,其次就是無影和危瞳兩人看我的眼神似笑非笑,好像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臨走前我還是不安的問了一句︰「娘怎麼了?」

「沒事,走吧!」她似乎意識不是很清楚,所以忘了昨天的事,也好,否則今日她怕是無臉見人了。

無痕的釋然與尷尬更讓我奇怪,一覺醒來仿佛周圍的人都像中邪了。

在路上听了無痕的分析,萬幸自己沒有為所欲為,無止盡的給予。

「借此來個將計就計,他們不太知曉狀況,我們就借夜墨中毒無解以找名醫之由,廣發名榜,他們知曉後定會派人一辨真假,紅珊之毒名醫見死不救也無法解毒,那故意較勁定願與之一較高低。」無痕不說這麼做也是為她多找些機會,她的毒不能再一直拖著。

裴鷹和無影一同走出大帳,剛才他發現無痕憂心重重又帶絲愉悅,想著從無痕口中肯定得不到答案,所以才跟著無影出來,想問個究竟。

「無影說說這趟發生什麼好事?」裴鷹直接攔住無影的去路。

「哦,邑都百姓被王妃收得服服貼貼,認定王爺為未來的皇了。」無影自是知道裴鷹想問什麼,但沒點懸念就沒意思了,見裴鷹覺得無趣了,無影才再次開口︰「老王妃說她要給她未來孫子打點東西,沒空理兒子和兒媳婦,把大家趕回來了。」

說這麼明白裴鷹明白了,原來兩人在水府亂來了。

消息傳出為了不讓人里應外合,夜墨整日的待在清心府,一步不曾踏出。林梓凡已經制出解藥讓人服下了,現在又專心研究夜墨體內的毒。無痕那個計劃他多少從中了解一些,夜墨身體里的毒擴散很大了,所以才急著想讓那個人較勁,以此幫夜墨解毒。夜墨中了紅珊還能活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萬一這中途出點差錯,便真是無力回天了。體內的毒一日不解,都是個隨時會爆動的隱患,不盡早解藥估計也只有夜墨能無所謂。

弦月那邊剛開始還很安靜,不到兩天就坐不住了,派人一查。千尋宗政知道是真的,就連太子也知道,只是他們不會告訴毒宗,這人放蕩不羈,很難服從人,若不是用見死不救激他,還不會幫忙,再讓他知道夜墨中毒無人能解,他必定會想一試,證明他比林梓凡厲害。紙終是包不住火,無痕如此做定是知曉他們的目標是夜墨了。

是夜,夜墨正在翻閱著江芯芮買回的書籍,突然感覺半開的窗子,有陣涼風吹進來,不為所動,緊盯著書頁,許久不曾翻動.

有人出現在身後,快速的點了我的啞穴,然後抓過我的右手號脈,動作一氣呵成。

「人長得不錯,反應也不錯,可惜活不久了。」來人風涼話說得理所當然,好像說的是個熟悉人,而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有點自來熟。「林梓凡真的解不了?」

因為說不了話,所以只能點點頭表示他說得對。

「誰給下的毒?」他問這話卻完全沒給我解穴,所以我也安坐著沒回答,等他反應過來。然後我發現我抱的期望太高了,他自說自話,自問自答有一陣了,等他發現,到他離開也不見得知道有個人被他點了啞穴沒解。

屋里屋外幾人都無言以對了,敢情夜墨只起到了給號脈的作用,其他的她自己一個人自問自答就可以了,還需要什麼?那還不走。

「喂,你怎麼都不回答我?也太沒禮貌了。」沒自覺,沒警覺的男孩一陣自言自語後,終于理了一下夜墨,但話卻讓人嘴角抽搐。到底是誰沒禮貌半夜闖女子的屋里,點了人的啞穴,還說人家不回答他是她沒禮貌,倒是想說,可是能說話嗎?這孩子少根筋。

我此刻淡定了,比起跟這孩子說話,我還是被點著啞穴吧,否則我還要擔心自己無法與他溝通的問題,他們門口有那麼多人,想來也不會讓人跑了,我任務完成可以去睡覺了。上天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拋下我,比如此刻,某人想去我被他點穴的事,要給我解穴了。

「好了,你可以說話了。」好感恩戴德的話。

「藥是我自己服的,幫朋友試藥。」

「那不是還沒做出解藥,怎麼想到要解毒了?」他疑惑了好一陣,突然興奮的說︰「反正你也是試毒,也給我研究一下,或者我也做你朋友,你也給我人體試藥吧。」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我不過欠個人情試次毒,而這人說得我天生合該給人試毒似的。見他有想將我打包帶走的架勢,我第一次說了一個火大的字。

「滾。」

來人嘿嘿的賊笑著,惹得我此刻真的有了想打人的沖動,無賴我沒見過,但我想可能就是這人這樣了。不準備再搭理他,起身打算休息了,就不相信我要休息他還不走。剛走了幾步身子就軟了,不難猜測是這人給我下了藥,說實話我此刻很鎮定,比任何時候都鎮定,心里直覺著這個孩子不會傷害我,哪怕他是千尋宗政那邊的人,這種太過篤定的想法就是自然而然的生成了。趴在一旁的櫃子上,我抬起眼眸看著他接下來怎麼辦。

承玄看著她一臉平靜的趴在一旁,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在可以說話了以後也不叫人,自己的容貌如何他了解,大晚上一個女人看到肯定會嚇到,而且听說她一同常人,還特地選了個最恐怖的臉。剛開始她就太過鎮定了,現在被下藥還能夠如此鎮定,確實很有趣,但也沒趣。

「不好玩。」他把臉上的假面撕下來,總歸還是孩子性了些。

「不打算把我抓回去交差了?」我看著那張露出本來面目的女圭女圭臉,實在想不到一張猙獰的面孔下,是一張女圭女圭臉,難怪他要和林梓凡較勁。兩人的長相差異太大,林梓凡可以給別人信任的一張臉,而他要頂著這麼一張女圭女圭臉出去,定讓人以為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孩子逃出來了,在玩過家家,就是有實力大家也不會重用他。

「你這女人好生無趣。」

他一說完這句話無痕突然從里間走了出來,完全不像是在與敵人一起的氣氛,從容優雅。

沒去理會其他,無痕先將夜墨扶了起來,現在雖還未到冬日,地上卻還是有些涼,她身子越發的單薄,不能再讓她受風寒了。

「回去告訴他們,我的人別妄想動,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再對她下手,別怪我不客氣。」無痕的聲音仿佛帶著秋末的冷意。

這是我第一次听見無痕對我維護的話語,原本淡著的心還是起伏了,明知不可對我好,還如此,他是存心要讓我陷到無可自拔的地步嗎?無痕你是怎麼想的,我一點都看不懂,已經被拒絕過一次,我還要傻傻的陷下去嗎?傷了再傷是什麼感覺,我是否可以選擇去嘗試?你可否知道因你這一句話,我的心又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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