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丟下你。」她是看到清苑了吧?所以才孤注一擲的想將人留下,真傻。
「無痕你該知道,我這麼做是真的想要放手,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對我們三個都不好,不想我在繼續糾纏,就別說這種讓我誤會的話。」我不想去破壞什麼,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愛就愛了,不愛就不愛,我不想因為愧疚而報答而讓你無法割舍,即便我再不懂愛,也明白那不是愛,只是虧欠而已。這樣的愛很累,一直追逐著你的步伐,我發現其實我離你卻還是原來的距離,無論我前進了多少步,距離始終如一,不如就這樣吧。
「不需要。」這場感情不需要退出,我也不需要你成全,夜墨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夠了,清苑的事我會解決,會給你一個交代,所以安心待在我身邊。
「我想要的你會給我嗎?」不是能不能給,而是你會不會給的問題。你的愛給了她,難道還能分給我不成,這樣的愛我要了也沒用,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才是我想要的。
「會。」只要你想要我會給你,夜墨不要放棄這段感情,我們一起經營好嗎?
我看著她,許久不曾做出反應,他剛才是說會吧?可是他怎麼會說出這個字,我是水夜墨,不是寧清苑,他是否分得清楚?
「我們冷靜一下好嗎?」
第二日面對無痕或多或少我都有些尷尬,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自己又是做出那麼出格的事,照常的見面多少會有些不自然。無痕倒是沒多大反應,仿佛昨晚的事的未曾發生。我拿捏不準他的想法,他是真的在乎還是只是安慰我?我昨晚的行為太過激動,就是為了安慰他應該也會那麼做吧?這時看不懂別人的想法,心里真心憋得慌,假使昨晚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個他一直深愛的女子呢?他又要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感情。有時這樣矛盾的自己顯得很奇怪,既然他都肯定的說會了,還去管那麼多干什麼,女人就是個矛盾體。
「我想回水府待一陣子。」這樣不用每天見著無痕,多少我的心可以安定一點,且已經很久沒看到娘了,想去看看她。知道無痕這段時間走不開身,所以我才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想法。
「過段時間我再陪你去好嗎?」感情這種事逃避不了,就該誠實面對,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她去逃避。
「你是要將我困在身邊嗎?」這種事我只是通知不是詢問,他這樣做等于不顧我意願將我囚禁,和當初千尋宗政囚禁我又何區別?既然雙方需要冷靜,那在這段時間里就不要干擾彼此,他這樣的是想冷靜嗎?
「沒有,夜墨听話,再待一陣子。」
「我堅持呢?」明知問這樣的話也一樣,我卻還是去問,有時真想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當我什麼都沒說。」反正結局是一樣的。
「我陪你去。」最終無痕還是妥協了,陪她去是最好的。現在她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沒有安全感,一切的情感都是純真的,需要人去引導開啟,為她注入新的情感,這種時候需要人待在身邊,給予正確的引導。
「不去了。」他明知離開不了這里卻還說要陪我去,這不是存心要我做紅顏禍水嗎?還有他不就吃定我不會不顧大局嗎,說到底還是在哄我而已。
和無痕的矛盾如同一根針一樣扎在心里,拔不拔自己都難受,感覺這些問題都是自己自找的。想要真的把那些事放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樣別扭著,說白了就是自己不願去面對那些復雜的情感問題。第一次發現原來我還和烏龜有相似之處,遇到不想面對的就縮到殼里,不願出來,這樣的性格為難了自己也為難了別人。
「還冷戰著?夜墨原來你也懂冷戰?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像你這種什麼事都理智的人,對這些應該不屑。」裴鷹還是一如既往的半認真半調侃。
「我也是人,有感覺。」我不止不染凡塵的仙子,能夠將世間的情愛全部看淡,我也怕受傷,我也害怕失去,或許我從來沒表現出渴望的樣子,但終究我是個俗人不是?道德理念,人情冷暖我都有感觸。
「那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無痕?」裴鷹不止是來看戲,而是有任務的。夜墨和無痕這樣,最為難的還是他們這些人,一個是王上,一個是王後,這兩個人的任何事都會被放大言論,行為不止關乎他們自己。裴鷹作為無痕的好友,是最有資格來和夜墨談這些的人,且他也希望他兩能和好,雖然摻雜了一些私心在里面,實在受不了無痕的情況了,只好插手幫忙,要無痕自己來,永遠他們都只能這副德行或者更差。
「或許是我自己的問題吧!」我說不出是何種原因導致了這個地步,感情方便該不該相信無痕,其實我找不到相信的理由,比畢竟我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寧清苑,那個一直在他深處的女子。我也沒有那個自信認為自己比得過她,比得過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只能選擇在原地保持不動。我已經不在是沖動的年紀,我已經不再是誰的牽掛,在這個時空沒有懂我的他們,一無所有我賭不起。
「你們一起走過那麼多日子,你該相信他。」無痕如果不愛她這幾天也不會一直心情不好,看著他們兩人現在這樣,沒人開導,或許兩人就真的會變成有緣無份。
該相信嗎?相信我一個後來者可以戰勝他們多年的感情,相信我可以取代寧清園在他心中的位置,還是相信他會為了我拋棄寧清苑?這里的每一個都讓我無力,都讓我無法相信。新婚之夜他和我約定要將正妃的位置還給她,然後她來找他,他便要求我搬出主屋,然後他又為了她,不惜將自己的生命拿去賭,而這些他都沒為我做過。我從不奢求他能像普通人一樣我做些什麼,一直陪在他身邊也只是我不舍,可是當這一切的付出都收獲不到回報時,我也會感覺到累。愛了那麼久,當所發生的事已經月兌離了預想的軌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面對。就像裴鷹所說,我之前一直相信著他,戰爭也好,其他事也罷,我都相信著,可是當這些牽扯到感情,我便失去了那份相信,只能選擇理性的看待和對待。
裴鷹見夜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也就沒在說什麼,默默的離開了。他懂夜墨為何對愛情那麼不自信,說實在的,裴鷹在面對危瞳是戰場上的那股子自信也被磨滅了不少。愛情的飄忽不定導致兩人之間的問題,無痕不擅長表達愛意,要他親口對夜墨說出那些話很困難,他可以給她任何承諾卻無法開口說出他愛她,而夜墨的不安都來自他身上,無痕若不說夜墨可能永遠都無法體會到他的感情。
這段日子煩躁不安,夜墨似乎又恢復了往常一樣,經常坐在一個地方獨自想事情,無痕經常陪在她身旁。他不知她在想什麼,所以經常兩人都是各做各的。偶爾她的眼神會轉過來看一眼,帶著不明所以的困惑,那雙眼楮里流露出復雜的情緒,如同一張密實的網,任別人如何都瞧不進她的內心,然後又將視線轉開了。她如同孤獨的動物,環抱著雙腿,孤獨的坐在草地上,那種仿若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憂傷縈繞在身旁,一點一滴好像要將她整個都吞噬。
「無痕,你想要我怎麼做?」似在對他說又似在低聲呢喃,輕輕的語氣,仿若一陣風就會吹散。
「留在我身邊。」
「她呢?」我留下就代表她要離去,你確定你舍得嗎?這一次是我最後的退讓了,如果你無法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就真的會離開了,即便我再不舍也不會留下來看著三個人的痛苦。既然一切都因我的到來而被破壞,那就由我將一切都回歸原點,所以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我會處理好,放心。」無痕走上前,將坐在草地上的人兒,環抱在懷里,那樣輕柔,那樣的疼惜。
這一次我賭了,將我全部的一切,包括靈魂都賭在里面,請好好珍惜,否則我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