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恢復,日子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無痕也變得不一樣,有時候說人真犯賤,對你不冷不熱你討厭,對你太好你會覺得不自然,這時候的夜墨,就是這種犯賤心理吧。時常想起以前的無痕然後和現在的無痕相比,兩者之間猶如不是同一個人,卻又無法否認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享受著這樣的待遇,是幸福吧?夜墨一次一次這樣問自己,少了寧清苑兩人之間是不是就可以是完美的愛情了?兩人之間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夜墨不說是因為她說了就真的無法收回了,所以他不敢說,至于無痕,他怎麼想夜墨不去過問,或許是他還未完全放下她,所以才沒說,也或許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要說那三個字。
戰爭的事我現在很少去關注,應該說無痕不希望我再去管那些事,所以日子過得有些無趣。想著自己好像除了水之力沒有其他特長,便想著,反正現在也閑著不如讓雲藝她們教我些東西。真要跟景妃她們學女紅,突然感覺很不搭調,安靜下來可以容易,繡那些東西就不容易了,于是半天我就放棄了。然後跟她們學樂器,只能說我水之力天賦好,其他的天賦卻基本為零,為了不砸了人家的招牌,最後也還是放棄了。果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就是不適合這些特長,還是玩水好。
期間寧清苑再次派人送信過來,我沒有再答應她的邀約,而後千尋宗政也偷偷的來見過我,我也選擇了閉門不見,畢竟女子的房間他不會進來,這樣也省了不少事。
「你不是說她會死嗎?結果她還活著,枉費我安排人將她弄出來,原來你也那麼沒用。」寧清苑此刻已經是徹底的抓狂了,夜墨好好活著,還得到無痕那樣的對待,她一個替身憑什麼得到原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活該爹不認她,她就跟她娘一樣不是什麼好貨色,專門利用男人為她做事。她必須死,必須得死,無痕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她休想奪走我的東西。
你抓不住一個男人還怪我,太子妃真是不知足,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千尋宗政豈會不知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夜墨有那樣的本領,確實該死,否則弦月改朝換代只是時日問題,而只要夜墨能站在這一面,就會出現轉機,或者她死了,這場戰弦月才能有生理的希望。只是千尋宗政不會傻到替寧清苑承擔代價,因此才故意放出一點消息,讓人那能查到夜墨的去處。寧清苑沒有利用價值,幫不幫也都無所謂,為這樣一個人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這種事千尋宗政斷然不會做。
「她不過一個替身而已。」
「是不是替身只有他心里清楚,太子妃還是管好自己吧。」若只是替身,何必如此著急?
這些事情瞞得了那些尋常人,怎麼可能瞞得了,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買消息和安插奸細這種事成出不窮,寧玉洲想要知道這些事自然也不是難事。當他得知寧清苑和無痕以及夜墨之間的事時,心里就有了想法。他以為以夜墨的聰明應該能理解他話里的意思,看在是她們母女對不起寧家的份上,會不去摻和寧清苑和無痕之間。無痕和她從戰爭開始就朝夕相處,從生死走過的情感會超越其他情感是很常見的事,所以那時候才說了那樣的話,結果看來紅珊的女兒並無紅珊的自知之明。
這個世界沒有野心和私心的人少之又少,起碼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地位當中,接觸的都是些有野心和私心的人。大家都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較重,無盡的傷害無辜的人,將他們的私欲加注在別人的身上,為了自身在乎的,而去折磨那些他認為該付出代價的人。
無痕沒想到有一天寧玉洲會來找他。從夜墨以前說過的話中就知道他不要夜墨這個女兒,現在來找自己,想來是為了清苑的事。看著夜墨見到他的神情,眼神瞬間的暗淡,雖然忘記了說過的話,但從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出夜墨明白些什麼。夜墨一直是個明白人,從發現和清苑長得像她應該就明白自己是誰的女兒,而這些日子寧玉洲並未來找過,她是明白別人不想要她,只是她將一切都掩飾得很好。
「我想和他談一下可以吧?」寧玉洲突然開口,不是對無痕說,而已問夜墨。
眼前這個容貌相似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想原來我們都繼承了他的容貌,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當他問我這句話時,我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他並不是來找我的,但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可以。」
臨走時,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倒是他在我走之前說了一句話︰希望你能記住我對你說的話。我有些困惑的看著他,他對我說過的話我就是剛才的那句嗎?里面應該不會有什麼意義是需要記住的。我正打算問清楚時,無痕卻阻止我問下去,雖然有疑問還是听話的離開了,但心里卻記下了剛才他說的話。
「寧大人請不要來打擾她,她不記得戰爭開始後的任何事情,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對她說那樣的話。」一次就夠了,忘記了就不要記起來,那樣絕情的父親夜墨不需要,現在夜墨過得很好,父愛既然不願給那也不要來打擾她。
「無痕你和清苑怎麼回事,如果你是認為寧家虧欠了她,讓你產生了同情,我認回這個女兒,你和清苑就不要再鬧了,清苑因為這件事最近憔悴了很多。」寧玉洲並不擺架子,不管無痕是否愛著寧清苑,他現在都是一個王上,也不降低身份,而是以一名家長,再和未來的女婿談事情一樣。
這種話寧大人以後請不要說起,我不希望夜墨有機會听到這些話,至于我和清苑,我想我的行為已經足夠說明這一切了,我選擇了夜墨,不希望她受傷。寧大人請回吧。」無痕冰不想在一個父親面前說出這種話,但他也知道,若不說清楚,受傷的會是夜墨。
「你真的如此選擇,只要你回到清苑身邊,我就會認回她這個女兒,你不想她擁有父愛,或者你該回去問問她的意見。」寧玉洲神情依舊,但話峰卻是尖銳了不少。
「她不需要這樣的幸福,寧大人太不了……」無痕話還未說完,突然听到角落傳來一道聲音,因為未壓低而顯得很響亮。
「夜墨你在這里站著干嘛?」裴鷹老遠就看見夜墨站在拐彎處,以為她在等無痕,想著無痕和她一起出去的也不可能,就問出聲了。
無痕快步走到那個地方,寧玉洲緊跟其後,看著安靜靠在牆邊的人兒,眼神盯著地下,一言不發,有那麼一瞬間寧玉洲心里覺得愧疚,如果當初她找來時留下她,或許之後就不會失去記憶,現在也沒必要如此。
裴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寧玉洲,但也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明白,夜墨為何會在這里站著,想要偷听無痕他們的談話。從她和無痕緊張的表情看,似乎听到了不好的話。裴鷹拍拍無痕的肩,然後轉身出去了,這種時候該讓他們自己解決,不適合外人參與。
我看著寧玉洲許久,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對親生女兒這般無情,想到當初還是千尋宗政女兒的時候,他們都是無情的對待我。為了另一個女兒,而認我這個女兒,這樣的話他也說的出口。
「既然你都听到了,我想我不必要重復一遍剛才的內容。」寧玉洲將一切都想得理所當然,似乎夜墨天生就該將無痕還給寧清苑一樣。
「雖然我不懂你之前對我說過什麼話,但這番話我確實听到了,前段時間我確實想著要見親生父親一面,現在見到了,我從來沒想過認回父親,所以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懂一個女兒對父親說出這樣的話是否就是大逆不道,但我就是這樣想的,他既然不打算認我,我又何必去祈求他的愛。
雖然說得灑月兌,轉身後,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始終保持不下去,畢竟那個人是親生父親,誰被親生父親拋棄沒點傷心感覺,我並不是無情。
無痕看著夜墨走進去,近日來的情緒好象在一瞬間又消失了,如同角落里被拋棄的孩子。「寧大人這是最後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夜墨沒有表面那麼堅強。說完無痕就跟著夜墨走進去了。
安靜的枕在自己手臂上,眼神迷茫不知所措,她又在想不該想的事情了,那樣的眼神,好似把所有的悲傷都凝聚在了里面,只消望上一眼就可感覺那種難受的心情。傻瓜,這種時候就該哭出來才會好受,卻堅強到這個地步。
「夜墨。」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突然她從桌上趴起來,撲進了懷里,緊緊的抱著,無痕輕撫上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
一坐一站,這樣的姿勢,竟美得讓人無法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