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小蕾啊,我們姚家對不起你呀,讓你和菩菩受委屈了,我們心里有愧啊。」
母親拉著劉蕾的手說︰「小蕾啊,媽心里慚愧啊,以前都是媽不好,媽在這里向你賠不是了,請你原諒媽媽,原諒友厚好嗎?」
兩位老人的道歉令劉蕾倍感吃驚和意外,不過心里也有了一絲欣慰——看來,自己的孝心終于打動了兩個老頑固了。于是謙讓道︰「爸,媽,看你們說的,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們說的那些都是陳谷蘭芝麻的往事了,我早忘了。孝敬父母天經地義,你們雖然沒生過我,養過我,但,我只要和友厚做一天夫妻,做咱姚家一天的媳婦,我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來孝敬你們。再說了,天下哪兒有做小的計較做老的理的。」
公公說︰「小蕾啊,你說這些更讓我和你媽無地自容了。」
婆婆隨聲附和道︰「是啊,小蕾,我從小沒上過學,是個粗人,受老思想影響,以前那些差差點點的你多擔待。那個田甜也被我和你爸攆走了,以後,你就和友厚安心過日子吧,媽再不會有那些荒唐的想法了。」
一提到姚友厚和田甜,劉蕾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從兩位老人的言談中,劉蕾判斷不出姚友厚現在想跟自己離婚的事,他們到底扇沒扇風,點沒點火。但,至少她相信他們剛才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是真誠的懺悔。
劉蕾不敢想未來,她不相信兩位老人真能這麼快,心里就放下了根深蒂固的的封建思想,真能斷了抱孫子傳宗接代的念頭。也許,這些感動和懺悔都只是瞬間的,暫時的;也許,過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該怎樣還怎樣,人都是善變的動物,誰知道他們若再見到田甜還會不會又萌生代孕生子的念頭呢?想到這兒,劉蕾不想再把話題繼續下去。于是站起身來,說︰「爸,媽,時候不早了,你們先歇著,我去廚房了,一會兒我還要出去取蛋糕,接菩菩呢。」
姚友厚的母親見劉蕾不計前嫌地特意請假來給自己祝壽,並且還買了一大堆吃的,更重要的是,還特意給她買了一條多年來她就一直想買卻舍不得買的那條大紅披肩,心里頭樂開了花,慚愧地向劉蕾檢討說自己當初真不該那樣對劉蕾和菩菩,劉蕾則大度地勸她別再想那麼多了,她早就忘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切向前看。
劉蕾在廚房一人忙活了半天,總算把一桌豐盛的生日宴做好。然後告訴婆婆,她去取蛋糕,再順便把女兒菩菩接來一起祝壽。臨出門前,劉蕾告訴婆婆,現在可以打電話通知姚友厚回來一起祝壽了。婆婆幸福地拿起電話給兒子姚友厚打電話。
很快,姚友厚就帶著田甜回來了。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樓上敲門。姚友厚的母親听到門鈴聲,以為是兒媳劉蕾和孫女菩菩回來了,興高采烈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