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辛晴迷迷糊糊從昏睡中醒來,頭很重,又感覺口渴,「水。」
一支吸管湊到了她的唇邊,如沙漠中得到甘泉,辛晴迫不及待地用力吸著。
「呼~好難受,頭好疼。」辛晴伸手撫在額頭,嘴里輕輕呢喃著。
然後冰冷的手指用力的按在了她的太陽穴兩邊,輕輕地揉著。
「嗯。真舒服!有你真好。」意識還沒有清醒,辛晴伸手輕撫著太陽穴兩邊的手指上,那手指觸電般地抖了一下。
此刻手機響了起來,冰冷的手指移開了,隨著腳步聲,有人壓低著聲音說︰
「喂。」
「你想好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特別冷淡地女聲質問。
「還沒。」一個極為平靜的男人說,然後,對方就收了線。
文驛長長地對著月光松了口氣。轉身,他看到了床上安靜睡著的辛晴。她有著優雅浪漫的棕色長卷發,白皙粉紅的鵝蛋臉,俏鼻,分明的唇,黛墨般的眉,一身白色的香奈爾套裙將她姣好的曲線修剪得淋灕盡致。
他看著她,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樣的感覺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了。
夢里,似乎是在夢里,也是這樣模糊不清的的輪廓。
想離開/房間,又擔心這個人事不省的女人需要照顧,再三思量下,他選擇了沙發坐下。
「啊!!」一道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客房,也同樣驚醒了沙發上的男人。
「什麼事?」文驛抬眼看了看坐在床上,神情高度緊張的辛晴。
「你,你,我,我們」辛晴急得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找來找去。
文驛站起身來,抓起西裝外套,向門關走去,漫不經心地說︰「不用找了,什麼也沒有。」
听見文驛的話,辛晴停止了不正常的舉止,隨後而來的關門聲,她身上一顫。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喝醉了,然後一覺醒來,對面沙發上竟然睡著一個陌生男人?
沒有一句解釋,還甩門而去?!
還有沒有天理了?!
酒!該死的酒。
回想昨日中午的餐宴上,自己連喝了三杯紅酒。
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不自量力地敬酒。正常人誰能干出這種事兒?
再努力回想,自己不勝酒力的醉倒之前,好像有個人扶了一把。
接著,斷片兒了
為了事情不是像自己想的那麼糟糕,辛晴撥通了JOY的電話。
「喂,WINNE姐。」JOY溫雅的聲音傳來,非常平淡。
「JOY,你在哪?」辛晴雖然酒醉,但之前的事情她還是記得的,文驛只給了自己一張房卡,而那張卡應該就是這間客房的。
「我,我已經回到公司上班了。」JOY的聲音听起來有些低落。
「什麼?!」辛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說,您午後胃痛沒來參加後半場的會議。文總讓我把您的行李整理好送到了遠東大酒店。之後,就訂好了當晚回來的機票。」JOY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實,還有些細節沒有說,她也不想再提。
「哦,這樣。」辛晴了然地點點頭。
「WINNE姐,您的胃好些了嗎?」
「啊?哦,好些了,好些了。」
「祝您在台灣的事情一切順利。」
「好,謝謝你,JOY。」
掛了電話,辛晴又長長地呼了口氣,這個文驛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說他冷漠,他卻熱心的幫自己維護在下屬面前的威儀;說他熱心,自己在餐桌上被人夾攻著喝酒時他卻只是看著。
真是個讓人頭痛的奇葩!!
嗯?這是什麼?
辛晴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紙張,上面寫著︰「今天下午2點,面試.」
對了,昨天好像是因為金會長說要介紹個重量級的人才給公司,自己才會連敬三杯酒的。
可是,等等,記電話的那張字條呢?!
翻遍了整個包包,終不得見那張字條。
「慈愛的天父,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您要這樣教育我嗎?」
辛晴暗暗在心里叫苦。
此時,安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信息。
「十分鐘後,餐廳見。」是文驛發來的!
這家伙,真是心太黑,十分鐘,就十分鐘準備時間!!
沒有時間再去抱怨,辛晴火速從床上竄了起來,跑進了洗手間。
而此時,另一房間里,文驛已經洗漱完畢,正望著手機,一抹淺淺的笑意掛在嘴角。
十五分鐘後,遠東大酒店六樓--李白居餐廳。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辛晴氣喘吁吁地站在近窗邊的一處餐桌前,道歉著,引來不少人的觀摩。
「辛主管,似乎沒什麼記性?」文驛一邊喝著藍山一邊從嘴角邊溢出聲音來,抬眼挑釁似地看著額前滲出汗來的辛晴,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我」辛晴想要解釋,可文驛好像鐵了心要給她難堪,打斷了她的話,「還是,你根本就缺少觀念?」
辛晴忍了兩天的怒火此刻再也無法平息,于是沖口而出,「文總,遲到是我不對。但我不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遲到,那是因為你信息里並沒有說清楚見面的餐廳。」一想到自己從38樓找下來,辛晴就火大。這麼多的餐廳!
「嘴巴用來做什麼?雙手又用來做什麼?如果沒交待清楚,你為什麼不主動去問清楚?」文驛將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放下,目光銳利地盯著辛晴的臉質問道。
「我」辛晴想要強辨,文驛依舊不給機會,「我想,習慣了浪費食物的人,這早餐吃不吃也無所謂。」
不理會辛晴的訝異和旁邊詫異的目光,文驛閑庭信步地向餐廳外走去。
望著他那高大偉岸的身影,辛晴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小人」!